清晨的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房间,在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斑。
帕朵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猫耳在晨光中轻轻抖动,尾巴愉快地摇晃着,在床单上扫出细微的沙沙声。
她怀里的小黑老大被她的动作惊醒,不满地了一声,用肉垫轻轻拍了下她的脸颊,尖锐的爪子却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
哎呀,对不起嘛小黑老大~
帕朵咯咯笑着,声音里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她伸手揉了揉黑猫的脑袋,指尖陷入那柔软的黑色毛发中。
小黑老大傲娇地别过脸,但尾巴尖却诚实地勾住了她的手腕,像是在说这次就原谅你了。
厨房里传来水声和餐具碰撞的轻响。
帕朵轻手轻脚地起床,生怕吵醒还在她床上蜷成一团的包子和小花它们。
她踮着脚尖走到厨房门口,看到庄姜正背对着她站在料理台前。
晨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白色衬衫下的肩膀线条分明。
他左手拿着吐司,右手正往平底锅里打鸡蛋,手腕轻轻一抖,蛋壳便完美地分成两半,蛋黄完整地滑入锅中,发出滋滋的声响。
水珠顺着他刚洗过的黑发滴落,在肩头洇开深色的痕迹。
早啊,老大,小黑老大。
帕朵靠在门框上,声音里带着刚睡醒的慵懒。
她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这个动作让她看起来更像一只刚睡醒的小猫。
庄姜转过身,嘴角微微上扬:早啊,帕朵。
阳光从他身后照过来,给他镀上一层金边,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温暖又柔和。
帕朵注意到他的眼角还带着一丝倦意,但眼神却格外温柔。
小黑老大从帕朵脚边钻出来,端庄地蹲坐在庄姜面前,尾巴优雅地环绕着前爪,金色的眼睛直视着他,像是在说。
小黑老大也跟你问早呢~
帕朵笑嘻嘻地说,蹲下身摸了摸黑猫的脑袋,昨天它可担心你了,一直守在你房门口。
她想起昨晚小黑老大固执地守在庄姜门外的样子,心里泛起一阵暖意。
庄姜蹲下来与黑猫平视,这个动作让他与帕朵的距离突然拉近。
帕朵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香气,混合着煎蛋的香味,莫名让她心安。
早,小黑。
他伸出手,骨节分明的手指悬在空中,等待黑猫的反应。
小黑老大先是警惕地嗅了嗅,然后才允许他抚摸自己的下巴。
帕朵看着这一幕,眼睛弯成了月牙。
老大你在做早餐吗?要不要我帮忙?
帕朵蹦蹦跳跳地跑到庄姜身边,像只欢快的小鸟。
她的尾巴不小心扫到了庄姜的手臂,让她瞬间红了脸,赶紧把尾巴抱在怀里。
你会做饭?
庄姜挑眉,语气里带着善意的调侃。
他转身将煎蛋翻了个面,动作娴熟得像是在表演。
帕朵鼓起脸颊,猫耳不服气地竖起来,我可是会煎荷包蛋的!虽然...有时候会煎糊一点点...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
想起上次差点把厨房点着的经历,她羞愧地低下了头。
庄姜轻笑出声,伸手揉了揉她乱糟糟的头发:去洗漱吧,早餐马上就好。
他的手掌温暖干燥,带着淡淡的薄荷牙膏香气。
帕朵的耳朵敏感地抖了抖,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
她小声嘟囔着知道啦,却站在原地没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锅里滋滋作响的培根,喉咙不自觉地动了动。
庄姜注意到她的视线,无奈地摇摇头:先去洗脸刷牙,不然包子要偷吃你的那份了。
他故意把培根翻了个面,让香气更加浓郁。
啊!包子!
帕朵这才如梦初醒,急急忙忙往浴室跑,尾巴因为慌张而高高翘起,它昨天就偷吃了我半根香肠!
她跑得太急,差点被自己的拖鞋绊倒,幸好扶住了墙壁。
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和帕朵哼唱的小调。
庄姜将煎好的太阳蛋轻轻滑入盘中,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小黑老大端坐在他脚边,金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像是在说这孩子就拜托你了。
当帕朵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冲回厨房时,早餐已经整齐地摆在了桌上。
金黄的煎蛋边缘微微焦脆,培根煎得恰到好处,吐司上涂着她最爱的草莓果酱。
她甚至发现庄姜特意把蛋黄煎成了她喜欢的半熟状态。
帕朵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猫耳兴奋地抖动,老大你太厉害了!
她迫不及待地抓起叉子,却在即将碰到食物时突然停下,转头看向庄姜:老大你先吃!
庄姜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她的心思。
这个总是贪吃的小家伙,在得到珍贵的东西时,第一个想到的却是分享。
他心头涌起一股暖流,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一起吃。
他故意先夹了一块培根放到帕朵盘子里,尝尝看咸淡合不合适。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餐桌上,照亮了两人的笑脸。
小黑老大跳上空着的椅子,端庄地坐着,像是在监督他们好好吃饭。
远处传来包子不满的声,大概是闻到了食物的香气却找不到来源。
这一刻的宁静与温暖,仿佛能驱散世间所有的阴霾。
帕朵偷偷瞄了一眼专注用餐的庄姜,心想如果能永远这样该多好。
在这个平凡的清晨,阳光、饭香和猫咪的呼噜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温馨的画面。
吃完饭后,帕朵轻哼着小曲,灵巧的手指将餐具归位,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她蹲下身给猫群添水时,发梢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在晨光中泛着温暖的金色。
小黑老大,我们等会儿要出去了一趟,家里就拜托你了。
帕朵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指尖轻轻点了点黑猫湿润的鼻头。
黑猫金色的眼睛在晨光中闪烁着威严的光芒,尾巴优雅地环绕在脚边。
小黑发出短促的叫声,下巴微微抬起,像是在做出庄严的承诺。
帕朵忍不住把脸凑近,鼻尖几乎要碰到黑猫的胡须:小黑老大要看好家哦,特别是要盯着包子,别让它把沙发抓坏啦~
她的眼角弯成月牙,睫毛在脸颊上投下细小的阴影。
黑猫抬起前爪,肉垫轻轻按在帕朵的鼻尖上,惹得她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庄姜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胸腔里泛起一阵暖意。
走出租住的房子,清晨的黄昏街已经苏醒。
早点摊飘来阵阵香气,商贩们的吆喝声此起彼伏,为街道注入勃勃生机。
面粉、食用油、卫生纸...
帕朵一边念着一边灵活地在货架间穿行,猫尾随着步伐轻轻摆动。
她突然眼前一亮:啊,这边有孩子们喜欢的糖果!
庄姜拿起一包水果糖,塑料包装在他掌心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阳光透过橱窗照在五彩的糖果上,折射出细碎的光斑。
拿两包吧,不过别太多,对牙齿不好。
他的目光扫过货架,指尖在几盒彩色蜡笔和画本上停留,上次去的时候,小玲说她喜欢画画。
帕朵眨了眨眼,猫耳俏皮地抖动:老大记得每个孩子的喜好呢。
她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钦佩。
只是记性好而已。
庄姜轻描淡写地说,但耳尖却微微发热。
他又选了几套文具和几个毛绒玩具,购物车很快堆得满满的。
结账时,帕朵发挥了她讨价还价的天赋。
她双手合十,眼睛水汪汪地望着老板:老板~我们买这么多,给个优惠嘛~
尾巴配合地轻轻摇晃,像只真正撒娇的小猫。
庄姜在一旁看得直摇头,却也没阻止。
当帕朵成功让老板抹去零头还多送了两包饼干时,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表示赞许。
两人提着大包小包走向孤儿院,远远就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正在院门口搬运箱子。
千劫的手臂肌肉随着用力而隆起,汗水顺着脖颈滑落,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他戴着标志性的面具,但紧绷的下颌线条透露着他正在使力。
千劫!
帕朵眼睛一亮,猫耳兴奋地竖起。
她小跑几步,购物袋随着动作晃出欢快的弧度。
千劫闻声转过头,面具后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
他放下箱子,双手在裤子上擦了擦:哼,来得正好。
声音虽然低沉沙哑,但语气比平时柔和了几分。
庄姜微微一笑,将手中的购物袋递给帕朵:你先去把礼物分给孩子们,我来帮劫哥。
他能感觉到千劫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度。
帕朵接过袋子,朝千劫做了个鬼脸:千劫别总板着脸嘛,会吓到小朋友的~
她蹦蹦跳跳地跑进院子,很快传来孩子们欢快的呼声:帕朵姐姐来啦!
千劫看着她的背影,面具下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轻笑:这小猫还是这么闹腾。
他的肩膀微微放松,像是卸下了某种无形的重担。
庄姜卷起袖子,轻松地抬起一个箱子。
木质箱体散发着淡淡的松香,重量让他手臂的肌肉微微绷紧。
最近院里还好吗?
他问道,声音里带着真切的关心。
老样子。
千劫简短地回答,但语气并不冷漠。
他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你很久没来了,孩子们很想你。
这句话说得很轻,几乎要消散在风中,但庄姜还是捕捉到了其中隐含的情谊。
两人并肩搬运着箱子,默契得像合作多年的老友。
突然,一个小男孩怯生生地从门后探出头来,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千劫叔叔...小玲又哭了...
千劫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箱子在他手中微微晃动。
他放下箱子时,庄姜注意到他的指节有些发白。又是因为那只蝴蝶?
千劫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罕见的无奈。
庄姜了然地点头:我去看看吧。
他看向千劫,发现对方的面具微微转向自己,像是在无声地表达感谢。
你继续搬,待会儿一起喝一杯?
千劫沉默片刻,面具后的呼吸声变得略微急促。
最终他微微颔首:...好。
这个简单的音节里包含着复杂的情绪。
后院里,帕朵正被一群孩子围在中间。
她变魔术般从口袋里掏出糖果,孩子们的眼睛亮晶晶的,小手争先恐后地伸向她。
而在角落里,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正抽泣着,肩膀随着啜泣微微颤抖,手里捧着一只死去的蝴蝶。
庄姜走过去蹲下身,膝盖发出轻微的响声。
他平视着小玲泪眼朦胧的眼睛,轻声问道:是为蝴蝶难过吗?
声音轻柔得像一片羽毛。
小玲抬起泪眼,晶莹的泪珠挂在睫毛上:它...它不动了...
她的声音带着孩童特有的颤抖,让庄姜的心一下软了下来。
他温和地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巾:来,我们把它包起来,找个漂亮的地方安葬好不好?
他的手指轻轻擦过小女孩的脸颊,拭去温热的泪水。
就在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他们身后。
千劫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块精心打磨过的小木牌和刻刀,木牌边缘还残留着新鲜的木屑。
...可以刻上名字。
他生硬地说道,将东西递给小玲。
庄姜注意到他的指尖有些颤抖,像是在克制着什么情绪。
小女孩怯怯地接过,眼泪渐渐止住了:谢、谢谢千劫叔叔...
她的声音小小的,但已经不再哽咽。
帕朵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猫耳愉快地抖动着。
她悄悄对身边的孩子们说:看,千劫其实超温柔的~
声音里满是自豪,仿佛在炫耀一个珍贵的秘密。
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突然从柱子后探出头来,扯着嗓子喊道:才不是!千劫叔叔超凶的!
说完还吐着舌头做了个夸张的鬼脸,肉嘟嘟的小脸皱成一团。
千劫闻言猛地转身,金属面具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他眯起眼睛,锐利的目光如刀锋般扫来,吓得小男孩一个激灵躲到了庄姜身后。
...小鬼。
千劫从鼻腔里哼出一声,粗粝的嗓音里藏着几分无可奈何。
他随手将额前散落的碎发往后一捋,银灰色的发丝在灯光下划过一道冷芒。
转身时黑色风衣猎猎作响,在空气中划出凌厉的弧度,皮革手套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劫哥,阿波尼亚呢?
庄姜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问道。
千劫的脚步顿了顿,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那女人,
他抬手按了按面具,在祷告室。
语气里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尾音消散在走廊尽头渐行渐远的脚步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