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善？平阳公主看着昭德帝，怎么听着不像是好话呢。
“纯善又不是傻，儿臣就算是找出那人来，还能对她如何不成？”平阳公主咬牙道，“虽然我很想扇几耳光。”
昭德帝听了不禁失笑，这孩子，最狠的法子，竟也只是扇几个耳光。
“行，这件事情你若能圆满地完成，父皇就给她们嘉奖。”昭德帝笑了笑。
“父皇，一言为定！”平阳公主喜不自禁。
这样的话，自己总算是对得起宋大少夫人和棠花了。
而秦氏对于城中关于卫氏的流言，很是满意。
“凝香，再拿一百两银子，让他们闹得厉害些，直到御史上朝参奏。”秦氏感觉好些时候没这么舒心了。
从百姓闹到朝堂，秦氏就不信卫氏还有翻身的余地。
就算她把银子退了，她的名声也彻底坏了。
哼，侯府就算是想把宋泽推到那个位置上，也要看他配不配，除非他休了卫氏。
但以宋泽的性子，他怎么可能会干这种事情，这么多年，他连个妾室都没有纳。
秦氏轻吁了一口气，不枉自己隐忍这么长的时间，总算是找到了最好的机会。
想到这里，秦氏又把瑞香叫了过来，叮嘱道：“你去一下曦光院，把这件事情跟郡主说一声。”
有些事情，得让闽王府参与一下，这样才能分散所有人的注意力。
否则侯爷要去查，很快就能查到自己身上来。
而且，参与得多了，便脱不开身。
将事情翻来覆去又仔细琢磨了几遍之后，秦氏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可气松了，但人却又不舒坦起来，额头隐隐作痛，而且胸口跳得极快。
“快，把大姑娘叫过来。”秦氏深吸了一口气。
“不，不叫大夫吗？”凝香在一旁劝解道，“夫人，大姑娘她又不是大夫，总依靠她……”
凝香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秦氏打断：“我说了，叫大姑娘！”
凝香哪里还敢多说。
秦氏原以为经过上次的事，沈棠花或许会推辞，至少也要磨蹭一会儿，没想到她居然很快就到了。
“棠花，你过来了？”秦氏心底松了一口气。
“祖母不舒服，棠花怎能不来呢。”沈棠花今日穿了身大红的衣裳，还用金线勾了纹饰，闪得秦氏只觉得脑子里都是火花。
“棠花今日怎得穿得如此……隆重？这是打算出门？”秦氏有气无力地问道。
“没有啊祖母，孙女今日心情好。”沈棠花笑了笑，“祖母，老年人不都是喜欢红的嘛，您喜不喜欢？”
老年人？秦氏手指抽了抽，她没这么老。
“棠花，我头痛得厉害，你帮我揉揉。”秦氏哄着沈棠花。
等自己头痛好了，就赶她走，看着都眼晕。
“祖母，我今日怕是没办法帮您揉了。”沈棠花将自己白生生的手腕递到秦氏面前，“晨起的时候不小心扭了一下，这会子用不得力呢。”
秦氏有些怀疑地看了沈棠花一眼，但她这个理由，便是对皇后娘娘说，也没办法指责她。
“祖母，不如孙女陪您说说话吧？”沈棠花一脸愧疚地看着秦氏。
“你想说什么？”秦氏闭上了眼睛。
她总觉得沈棠花的那双眼睛太亮了，不能看，一看心里就发颤。
沈棠花的声音很是轻柔，秦氏渐渐放松了下来。
再次睁眼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而床边守着的是凝香。
“凝香，怎地是你在此？大姑娘呢？”秦氏撑起身子，莫名地有些紧张。
但感觉到头已经不痛了，又松了一口气。
可为什么，头虽然不痛了，但却身子格外沉重，像是做了许多重活似的。
“夫人，大姑娘在茶房呢，说要亲自给您煮茶喝。”凝香将大迎枕放在秦氏身边，轻声道，“夫人放心，奴婢让小丫鬟盯着了。”
“嗯，你确实细心。”秦氏拍了拍凝香的手。
“这都是奴婢应该做的。”凝香心里一喜。
自严嬷嬷死后，这联泰院里还没人真正主事的人，凝香自认为自己比瑞香能干，当这个主事的人就应该是自己来当。
“大姑娘是什么时候出去的？”秦氏又问。
凝香听了，不由得一愣。
“夫人，您睡着的时候，大姑娘出去的。”凝香轻声回道。
“我如何知道我什么时候睡着的？”秦氏有些不悦，方才还觉得凝香是个不错的。
“夫人，您一直在跟大姑娘说着话，突然就没声儿了，很快大姑娘就出来，说您睡着了。”凝香看着秦氏，觉得这事儿好像有些蹊跷。
“你的意思是，我是突然间就睡着了？”秦氏不由得心里一紧。
“是……”凝香点头。
说了很多话，突然间就睡着了……秦氏抓着凝香的手，问：“我都说了些什么？”
“奴婢听不清，您让奴婢等都退到外间。”凝香回道。
“我何曾说过这话。”秦氏断然否定。
“可，可是……夫人，您说这话的时候，奴婢和其他的丫鬟都是听见了的。”凝香也是惊疑不定。
为何自己说的话，都完全不记得了？
在秦氏的记忆里，她只跟沈棠花说过几句话，然后便沉沉地睡去了。
“拿水来。”秦氏随口道，但很快便察觉到自己口干得厉害。
有问题，沈棠花有问题，有大问题！
秦氏的手紧紧地抓着床沿，沈棠花究竟是什么人，她是不是会秘术？
“夫，夫人……”
看到秦氏这样，凝香也吓到了。
“这件事情暂时不要打草惊蛇，咱们从长计议。”秦氏警告地看了凝香一眼。
“夫人放心，奴婢绝不会多说一个字。”凝香知道这件事情非同小可，立即跪了下来。
脚步声从外面传了过来，秦氏示意凝香起身。
门帘被打开，沈棠花端着茶盘走了进来。
看着秦氏和凝香神色不对，沈棠花心头微凛，但还是不动声色地笑着道： “祖母已经起来了？孙女给您泡了玫瑰花茶，您尝尝看。”
“给我泡的，玫瑰花茶？”秦氏深深地看了茶杯一眼。
白净的瓷杯，中间卧着一朵已经泡开的玫瑰花，煞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