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远张了张嘴,最后什么都没说。
手机对面的李玄明与葛真宁俱是长叹一口气,他们也无法劝说沈曜霆。
李玄明道:“曜霆,不要一个人行动,带上陆修远二人。最好请调查科的人同往,他们手中的一些仪器设备,还是很厉害的。”
沈曜霆道:“师叔,我明白。昨天我已经告知我们当地的调查科,他们人手紧张,没有办法派人陪同,不过可以为我们提供几张高级符纸。”
李玄明道:“风雨欲来,你们务必小心。”
陆修远几人:“嗯!”
说话间,陆修远有种诡异的错觉,紫阳夺舍顾晏辰,更像是随手为之,反倒是针对沈曜霆,对方更谨慎。
与此同时,南凤山后山一处隐秘山洞中,一身黑袍的戴黑色面具的左护法,他盘腿坐在一个厚厚的蒲团上,旁边则躺着沈父沈母,他们闭着双眼,沈父脸色发白,额头上流着冷汗。
一个瘦小身影走进来,恭敬地说道:“左护法,刘建强被案件拖住脚步,沈曜霆能求助的人,今日都无法赶来。”
左护法睁开眼睛,点点头,他道:“务必小心,顾晏辰类似的事情不可再发生。”
左护法若是知晓陆修远的想法,只怕是当场要招雷劈他。
他算计了许多,包括如何拖住陆修远。
只是,不知为何,陆修远竟然顺顺利利找到了地下室。
虽然师父并未责怪他,但同样的纰漏,可一不可二,沈曜霆必须顺利拿下。
左护法旁的瘦小男子道:“护法,弟子不明白,当初他回家,咱们直接捉人不就可以了?何必这般麻烦,又是施法又是绑架的?”
左护法并未作答,瘦小男子抬眼看他,一个严厉冰冷的声音自门口传来:“师兄,你就是脾气太好,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来质问你。”
一身黑袍的右护法走进来,他身后跟着胡道人。
男子顿时两股战颤,“右,右护法,饶命!”
右护法嗤笑一声,“胡道人,这小子交给你了!”
胡道人阴鸷的目光在男子身上扫过,嘿嘿笑了两声,一张符纸飞射出去,将逃跑的男子制服。
他一把揪着男子的衣领,拖着对方离开山洞。
左护法叹口气,“师弟,你不应该来。”
右护法道:“我为何不能来?师兄为师父劳心劳力,我这个做师弟做徒弟的,怎能没有表示?”
左护法摇了摇头,“师父早已注意到你与胡道人。”
右护法脚步一顿,紧接着他若无其事地坐到另一个蒲团上,“师兄,替身草人好用吗?”
左护法道:“很不错,师父也说,胡道人也算是有些本事。”
右护法道:“这样不就可以了?谁不想多条命?”
左护法双眼注视对方,一字一顿道:“师弟,师父心中自有较量。”
右护法沉默,过了片刻,胡道人走进来,注意到二人之间的氛围,他脚步一顿,又慢慢朝后挪动双脚。
“师兄,不要说我了,还是说说你吧,最近你还是老实待在你的山里,省的被人找到窝里去了。”
左护法沉默,右护法撇嘴,指着沈父二二人道:“师兄,你搞得确实太麻烦了。直接将人一绑,不就完事了?”
左护法道:“师弟,师父不是浪得虚名的。”
右护沉默片刻,他说道:“师兄,你不必泼我冷水,我自己心中有数。”
胡道人听着山洞中无人说话,他这才慢慢进来。
左护法扫了他一眼,“胡道人,替身草人递上来。”
胡道人抬眼看了右护法一眼,见他点头,他恭恭敬敬地奉上一个做工粗糙的草人。
左护法接过,拿在手中观摩片刻,继而说道:“胡道人,你本事不小,师父是个爱惜人才的人,不要走错了路。”
胡道人心中一凛,一边偷偷看右护法,一边躬身道:“谢上仙赏识,我谨记在心……”
右护法打断胡道人表忠心的话,“这里只有我们几人,何必说这些废话。”
左护法叹口气,“师弟,你是我一手带大的,你便听我的,老老实实待在师父手底下。”
胡道人心中直呼倒霉,生怕一个不小心惹的左护法不快,拿他撒气。
幸而左护法如今并无心思为难他。
右护法道:“师兄将我唤来,便是为了说这些?”
左护法缓慢摇头,“我心中不安,只怕日后你我不能再相见。我亲近之人,日后唯有你与师父,我自然不希望你与师父起冲突。”
右护法道:“师兄何必如此忧心忡忡,师弟我不过是多为自己准备点后路而已。当年师父收留了我,我自然不会背叛他。”
左护法叹口气,不再多说什么,反而指着沈父二人道:“沈曜霆与他父母感情深厚,有他们在手,他自然会乖乖送上门来。”
沈曜霆站在岔路口,郁郁葱葱的柏树投下阴森森的树影,风吹来,只觉得从身冷到心。
陆修远与顾晏辰身上带着高级隐身符,他们不远不近的跟在沈曜霆身后。
“辰哥,我总觉得,背后之人,似乎并不希望沈曜霆被夺舍。”
顾晏辰有同感,对方做的太多,既然要夺舍沈曜霆,他元宵节回家的便是最佳时间。
对方反而对沈父沈母动手,导致沈曜霆将他们二人引来。
除非,对方的目的依然是他。
陆修远也想到这点,他担忧地握着顾晏辰的手,“辰哥,你一定不要离开我的视线!”
顾晏辰蹙眉道:“放心,为了你,我也不会有事。”
顾晏辰收敛周身的冰冷,心中暗自下定决心,绝不让陆修远受到任何伤害!
陆修远心中暗骂,妈的,这个该死的紫阳!
沈曜霆站了一会,慢慢转身朝后山走去,他无视掉沿途的警告牌,一路沿着石壁与蜿蜒小道,最后停在一片平坦的大石头上。
陆修远与顾晏辰没有上去,而是留在五六米之外,将身体掩藏在阴影中。
沈曜霆的手机很快震动了一下,他掏出来,对方传来两张照片,一张是他父母肩膀耸立双眼微闭,倚墙而立;一张则是一个简易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