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将驱蛇粉小心收好，又把青铜哨子别在腰间，转身对胖子道：“去备点家伙，撬棍、绳索、还有急救包，越多越好。”
胖子咧嘴一笑，拍着胸脯：“放心，胖爷我早就备着了！上次从蛇沼回来，这些家伙就没离过身。”说着便噔噔噔跑下楼去翻找。
卫然不知何时跟了出来，站在门口望着巷外的雨幕，声音轻得像雨丝：“雷峰塔下的地基很复杂，南宋旧塔的砖缝里都嵌着符咒，一旦破坏，可能会触发更厉害的机关。”她顿了顿，从袖中摸出一卷泛黄的图纸，“这是先祖画的旧塔结构图，你们拿着，或许能避开些陷阱。”
吴邪接过图纸，指尖触到纸页上凹凸的线条，像是摸到了八百年前的风霜。“谢了。”他看着卫然，“你不跟我们一起？”
卫然摇了摇头，眼底掠过一丝疲惫：“卫家守了八百年，也该歇歇了。而且……我得留在这儿，万一你们需要支援，我还能通过玉牌感应你们的位置。”她指了指吴邪怀里的血玉髓，“这玉牌和我那块是子母佩，能传递微弱的信号。”
胖子扛着一大包东西上来，里面叮叮当当响个不停：“搞定！撬棍、雷管、还有这瓶‘黑驴蹄子精华液’，对付粽子百试百灵！”
吴邪瞪了他一眼：“少带点没用的，我们是去救人，不是去盗墓。”话虽如此，还是接过背包背上，“走吧。”
两人冒雨赶到雷峰塔时，景区已经闭园。雨幕中的新塔灯火通明，像座悬浮在夜色里的琉璃塔，而他们要找的旧塔地基，就在那片光亮之下三米深的地方。
“从哪下手？”胖子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指着塔后的竹林，“我看那边最偏，适合打洞。”
吴邪展开图纸，借着手机灯光辨认：“旧塔的西北角有个排水口，直通地基下方，从那里进去最省力。”
两人绕到竹林后，果然在茂密的竹丛中找到个被杂草掩盖的石砌洞口，约半人高，边缘还能看到模糊的符咒刻痕。
“就是这儿了。”吴邪掏出驱蛇粉，往洞口撒了一圈，粉末遇水冒出丝丝白烟，散发出刺鼻的气味，“胖子，拿撬棍来，这石头盖得挺紧。”
胖子刚把石头撬开条缝，就听见里面传来“嘶嘶”的声响，数不清的绿光在黑暗中亮起——是蛇的眼睛！
“他娘的，这么多！”胖子赶紧往后退，“驱蛇粉管用不？”
吴邪又撒了一把粉，那些绿光果然迟疑了，在洞口徘徊不敢靠近。“快进！”
两人钻进洞口，里面是条狭窄的甬道，墙壁上布满青苔，脚下全是湿滑的泥土。吴邪打开手电筒，光柱扫过之处，能看到甬道两侧的砖缝里嵌着青铜片，上面刻着和玉牌上相似的羽蛇纹。
“这些青铜片是镇压蛇群的符咒。”吴邪摸了摸其中一片，上面的纹路已经模糊，“年代太久，灵力快散了，难怪蛇群这么猖獗。”
胖子突然指着前方：“天真，你看那是什么？”
光柱尽头，甬道的拐角处躺着个黑影，一动不动。吴邪心头一紧，冲过去翻过来一看——是个穿着斗笠的人，正是之前在神龛见过的那个！只是此刻他双目圆睁，皮肤呈现出诡异的青紫色，嘴角还挂着黑血。
“是被蛇咬了？”胖子探了探他的鼻息，“没气了。”
吴邪注意到他手里攥着块破碎的玉片，和卫然给的那块一模一样。“他是卫家的人？”
“管他是谁，死透了。”胖子踢了踢尸体，“往前走吧，小哥还等着咱们呢。”
吴邪却盯着尸体脖颈处的牙印——不是蛇咬的，是人的牙印。而且那伤口边缘泛着绿光，和玉牌上渗出的油脂颜色一样。
“不对劲。”他站起身，“这不是蛇干的，是被‘蛇雾’影响的傀儡。”
话音刚落，甬道深处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像是有人在拖着什么东西往前走。
胖子握紧工兵铲：“他娘的，来了！”
吴邪却从那脚步声里听出了熟悉的节奏——沉稳、有力，即使带着蹒跚，也藏不住骨子里的挺拔。
是张起灵！
他猛地往前冲，手电筒的光柱刺破黑暗，照亮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张起灵就站在甬道尽头，背对着他们，手里拖着个青铜盒——正是卫然说的那个装着“蛇引”的盒子！
“小哥！”吴邪大喊。
张起灵缓缓转过身，双目赤红，脸上布满了青筋，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他看到吴邪，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猛地举起青铜盒砸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