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爷的纸扎补给站飘着股不寻常的焦糊味 —— 不是阴火烟斗的烟草香，是纸扎装备被烧到边角的味道。周阳推开门时，货架上的阴火打火机少了一半，原本放 “高阶破邪符” 的位置，只留着个冒着淡蓝火苗的纸扎烟斗，烟斗下面压着张折成三角形的黄纸，上面是马爷歪歪扭扭的鬼画符：“枉死城有‘阴傀’，是赵无常余党用还阳丹残渣炼的，怕阴火和破邪符。遇到‘阎王侍卫’要改道，问他‘孟婆汤加不加糖’，答‘加三勺’才是自己人。装备给你塞外卖箱了，别省着用 —— 你那 98.8 万的首付，差的不是这点装备钱。”
“马爷去哪了？” 小白凑过来戳了戳纸扎烟斗，火苗 “噌” 地窜高，燎到他的纸扎刘海，吓得他赶紧往后跳，“他还欠我三盒纸扎糖葫芦呢！上次说送我当‘投胎基金利息’的！” 周阳掀开外卖箱，里面果然多了个巴掌大的青铜镜，镜面上刻着 “阴傀识别” 四个字，旁边堆着五张泛着金光的破邪符，还有张手绘的枉死城地图，用红笔圈出 “厉鬼聚集区” 和 “安全通道”，角落还画了个啃糖葫芦的小人，一看就是马爷给小白的 “彩蛋”。
“先别管糖葫芦了，这单 5 万提成，拿到手首付就能破 100 万！” 周阳把识别镜揣进兜里，摸出手机拍了张进度条（98.8 万）发朋友圈，仅自己可见，配文 “冲！破百万就去阳间看窗帘！”，转头给小白塞了两盒纸扎豆沙糕，“路上吃，别又像上次那样，饿到偷吃订单里的纸扎寿桃 —— 那可是阎王的货，少一个扣 5000 提成！”
两人骑着修好的纸扎电动车往枉死城赶，刚过忘川河支流，天就暗了下来 —— 不是阴间常见的灰蒙，是浓得化不开的黑，连阴火打火机的光都只能照出半米远。周阳掏出马爷的地图，借着打火机的光看路线，地图上标注 “枉死城入口有‘鬼差验路’，别慌，报‘马老鬼介绍’就行”，可刚到入口，就见两个穿着黑色官服的鬼差站在路中间，手里的纸扎刀泛着黑红色的光，一看就沾过还阳丹残渣。
“站住！地府公务，检查订单！” 左边的鬼差上前一步，声音像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没有半点活气。周阳心里咯噔一下，想起马爷的警告，故意放慢动作掏订单，嘴里问：“两位官差辛苦，刚从孟婆那过来，她还问我‘下次送汤要不要加三勺糖’—— 对了，你们喝孟婆汤，一般加几勺啊？”
那鬼差愣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丝慌乱，刚要开口，右边的鬼差突然插嘴：“少废话！阎王有令，寿桃订单要走‘VIp 通道’，跟我们走，别耽误时辰！” 周阳悄悄摸出兜里的阴傀识别镜，对着两个鬼差照了一下 —— 镜面上瞬间映出两条黑红色的线，从他们的太阳穴一直连到胸口，这是 “被还阳丹残渣控制” 的标志，马爷在地图背面写过：“阴傀的识别特征，残渣线越粗，控制越深。”
“VIp 通道？我怎么没在订单备注里看到？” 周阳故意磨蹭，给小白使了个眼色。小白立刻心领神会，假装脚下拌蒜，摔在地上，怀里的纸扎点心撒了一地，“哎呀！我的豆沙糕！这可是马爷给我补脑子的！” 两个鬼差的目光瞬间被点心吸引，喉咙里发出 “咕噜” 的声音 —— 阴傀虽然被控制，但对阳间食物的执念还在，这是马爷说的 “唯一弱点”。
周阳趁机掏出阴火喷雾，对着左边鬼差的胸口喷过去 —— 淡蓝色的火焰瞬间裹住对方，鬼差惨叫一声，身上的黑红色残渣线开始融化，“救…… 救我…… 残渣…… 烧……” 小白爬起来，赶紧用鬼话喊：“你们是被控制的！马爷有破邪符，能救你们！” 右边的鬼差见状，举着纸扎刀就冲过来，周阳侧身躲开，掏出一张破邪符，“啪” 地贴在他额头上，符纸金光一闪，鬼差动作一僵，眼神里的红光慢慢褪去。
“我…… 我是地府外卖部的送单员，上个月送单到枉死城，被他们抓了炼阴傀……” 左边的鬼差缓过劲来，声音恢复了正常，“赵无常的余党说，只要抢了阎王的寿桃，就能用残渣‘复活’赵无常，还说…… 还说抢到订单的阴傀，能‘优先投胎’……” 周阳心里一沉，赶紧掏出手机录视频：“他们的窝点在哪？还有多少阴傀？”
“在枉死城的‘枯骨大殿’，大概有二十多个阴傀，都是之前失踪的送单员和鬼差……” 鬼差指了指左边的小路，“刚才那两个‘假官差’，是赵无常的亲信‘王疤脸’的手下，他们故意引送单员改道，去枯骨大殿当‘新阴傀’……” 周阳把破邪符分给两个鬼差：“你们先找地方躲着，等我送完订单，就联系李雪来救你们 —— 对了，真正的阎王侍卫，怎么认？”
“穿银色官服，腰上挂‘阎王印’的小牌，见到会问‘寿桃要冰的还是常温的’，你说‘常温，加纸扎福袋’就行！” 鬼差说完，就捂着胸口躲进了旁边的阴雾里。小白捡起地上的点心，拍了拍上面的灰：“送单员哥哥，刚才好险！要是没马爷的识别镜，我们就被拐去当阴傀了 —— 那我的投胎基金怎么办啊！”
“放心，有我在，别说投胎基金，你的糖葫芦也少不了！” 周阳重新发动电动车，按照地图上的安全通道走，刚拐过一个弯，就听到前面传来 “咯吱咯吱” 的声音 —— 是骨头摩擦的声音，抬头一看，十几个穿着破洞衣服的阴傀站在路中间，手里拿着纸扎棒，眼睛里冒着红光，显然是被刚才的假官差通知来的。
“完了，这么多！” 小白躲到周阳身后，怀里的点心盒都在抖。周阳掏出阴火弹，扯掉引线扔了过去 —— 火焰在阴傀中间炸开，几个阴傀瞬间被烧得后退，可剩下的阴傀像没感觉似的，继续往前冲。周阳突然想起马爷的话 “阴傀怕阳间食物的气味”，赶紧喊：“小白，把你的点心盒打开！”
小白愣了一下，赶紧掀开点心盒的盖子 —— 豆沙糕的甜香瞬间弥漫开来，冲在最前面的阴傀突然停下动作，喉咙里发出 “咕噜” 的声音，眼神里的红光淡了些。周阳趁机掏出阴傀识别镜，对着阴傀们照了一圈，发现中间那个身材高大的阴傀，残渣线最粗，应该是 “首领”。
“你是之前失踪的‘张哥’吧？” 周阳突然喊了一声 —— 他在外卖部的公告栏上见过失踪送单员的照片，这个高大的阴傀，跟照片上的张哥长得一模一样，“你老婆还在阳间等你呢！她说你要是回来，就一起去买学区房，给孩子攒奶粉钱！”
那阴傀动作一僵，眼神里闪过丝清明，“我…… 老婆…… 学区房……” 周阳趁机冲过去，把一张破邪符贴在他额头上，符纸金光一闪，阴傀身上的残渣线开始融化，“啊…… 残渣…… 控制……” 其他阴傀见首领被救，动作都慢了下来，小白赶紧跑过去，把点心分给阴傀们：“吃吧吃吧，阳间的豆沙糕，可甜了！吃了就能想起以前的事！”
不到十分钟，大部分阴傀都恢复了神智，只有几个被控制太深的，还在原地打转。周阳让恢复的阴傀带着他们去安全通道，自己则掏出手机给李雪发视频：“枉死城有二十多个被控制的阴傀，都是失踪的送单员，王疤脸的窝点在枯骨大殿，记得准备举报奖啊！最少 3 万！” 李雪秒回：“放心，你先送完订单，我已经带纪检部的人往这赶了，举报奖少不了你的！”
终于到了阎王殿门口，两个穿着银色官服的侍卫站在那里，腰上挂着 “阎王印” 小牌。看到周阳，左边的侍卫开口问：“寿桃要冰的还是常温的？” 周阳赶紧答：“常温，加纸扎福袋！” 侍卫点点头，侧身让开：“进去吧，阎王等半天了，刚才还问‘马老鬼介绍的送单员怎么还没来’。”
阎王殿里飘着股檀香，阎王坐在高高的宝座上，穿着金色的纸扎龙袍，手里拿着个纸扎茶杯。看到周阳递过来的寿桃，阎王笑了：“不错不错，比上次那个送单员的新鲜 —— 他居然给我送了个发霉的，被我罚去给孟婆洗汤碗了！” 周阳赶紧掏出订单，让阎王签字：“阎王大人，这单超时要扣提成的，您赶紧签了，我还得回去接新订单呢！”
阎王签完字，突然脸色一沉：“你刚才在枉死城，遇到王疤脸的人了吧？他们想抢寿桃，是为了用‘寿桃的阳气’激活还阳丹残渣，复活赵无常 —— 你多留意点，要是再遇到他们，直接联系地府纪检部，我给你开‘优先举报权’，奖金翻倍！” 周阳眼睛一亮：“翻倍？那要是端了他们的窝点，能给 6 万举报奖？”
“只要你能拿到证据，别说 6 万，10 万都给你！” 阎王挥挥手，侍卫递过来一个纸扎红包，“这是‘送单奖励’，500 阴德值（5 万人民币），直接算进你的提成里，系统已经更新了。” 周阳赶紧掏出手机看进度条 ——98.8 万 + 5 万 = 103.8 万，红底白字的数字格外刺眼，他忍不住咧嘴笑：“谢谢阎王大人！以后您要订纸扎货，直接找我，给您打八折！”
刚走出阎王殿，手机就响了，是黑猫部长的电话，声音里带着点急：“周阳！你在哪？天庭后勤急单，送纸扎供品到南天门，提成 3 万，还能拿‘阳间超市购物卡’，限半小时内接单，不然就派给别人了！” 周阳看了眼小白，小白赶紧点头：“我还能撑！刚才吃了两盒豆沙糕，精力十足！”
两人骑着纸扎电动车往外卖部赶，路过枉死城入口时，看到李雪带着纪检部的人往枯骨大殿走，李雪冲他挥挥手：“等我好消息，举报奖少不了你的！” 周阳也挥挥手，心里盘算着 “3 万提成 + 可能的 10 万举报奖，首付能冲到 116.8 万，够给新房买个沙发和茶几了！”
电动车在阴间的小路上飞驰，阳光透过阴雾洒下来，照在手机屏幕的进度条上。小白突然指着前方喊：“送单员哥哥，你看！外卖部的方向飘着‘年度销冠’的横幅，黑猫部长肯定是想让我们冲销冠 —— 听说销冠有 20 万购房补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