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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风峡边缘,血雾尚未散尽。

浓重的血腥气混合着草木焚烧的焦糊味,沉甸甸地压在狭长的谷地上空。折断的刀枪斜插在泥泞里,破碎的祯州军旗被踩踏得不成样子,浸泡在暗红的血泊中。几具穿着祯州军制式皮甲、却明显是精锐打扮的尸体,以各种扭曲的姿态倒伏在谷口,其中一具尤为惨烈——头颅被巨力砸得稀烂,红白之物溅满了旁边嶙峋的岩石,仅能从残破的腰牌上辨认出“祯州军左营偏将,陈豹”的字样。

林大山魁梧的身躯如同铁塔般矗立在谷口,那柄门板似的巨斧斜扛在肩上,斧刃上粘稠的鲜血正顺着冰冷的锋口缓缓滴落,砸在脚下的血泥里,发出轻微的“嗒、嗒”声。他身上厚重的山文甲布满刀劈斧凿的痕迹,几处甲叶甚至微微凹陷,沾满了敌人喷溅的血肉。古铜色的脸庞溅着血点,虬髯戟张,一双牛眼凶光四射,如同刚刚饱餐了血肉的洪荒巨兽,正意犹未尽地扫视着峡谷深处祯州军狼狈溃退的方向,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如同闷雷滚动般的喘息。

赵铁柱带着一队气息彪悍的亲兵肃立在他身后,人人刀甲染血,眼神锐利如鹰隼,警惕地注视着峡谷内外的动静。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大胜之后特有的、混合着血腥的亢奋,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统领,清点完毕!”一名浑身浴血的校尉快步上前,声音带着激战后的沙哑,“击溃祯州军‘巡边’精锐一营,斩首七十三级,俘获伤兵二十余!我方轻伤十七,无一阵亡!”他顿了顿,指着那具无头尸体,“那领头的,叫陈豹,钢骨初成,是司马朗的心腹偏将之一!被统领一斧……劈了!”

“呸!”林大山朝着陈豹那滩污秽狠狠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狞笑道,“什么狗屁偏将!敢踩过界,还他娘的先动手?老子管你是谁家的狗!照劈不误!告诉弟兄们,把狗头……不,把那块破腰牌,还有这些破烂军旗,都给老子收好!这可是祯州司马家‘巡边’的铁证!”

“是!”校尉大声领命,眼中闪烁着解气的光芒。祯州军打着“巡边”的幌子,在黑风峡边缘鬼鬼祟祟,甚至主动袭击海陆川的斥候,早就憋了一肚子火!今日一战,杀得痛快!

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飞越崇山峻岭。

祯州城,刺史府。

“哐当——!!!”

一声刺耳的巨响,上好的青花瓷茶盏被狠狠掼在地上,瞬间粉身碎骨!滚烫的茶水混合着茶叶,溅湿了名贵的波斯地毯。

“废物!一群废物!!”司马朗如同一头发狂的雄狮,在奢华的书房内咆哮!他紫金蟒袍的前襟沾着水渍,三缕长须因极致的愤怒而剧烈颤抖,那张平日里矜持儒雅的脸庞此刻扭曲得近乎狰狞,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和难以置信的屈辱!

“陈豹!钢骨初成的偏将!整整一营精锐!被林大山那个莽夫……全歼?!连脑袋都被砸碎了?!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啊?!”他指着跪在下方、浑身筛糠般发抖的几名祯州军将领,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对方脸上,“林自强重伤未愈,一个林大山带着几千残兵,就把你们打成这样?!我祯州军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

“大……大人息怒!”一名将领声音颤抖,带着哭腔辩解,“非是我等无能!实在是……那林大山太过凶悍!他……他根本不像情报里说的钢骨小成!那力量……那斧头……简直如同魔神降世!陈将军一个照面就被……就被……”

“放屁!”司马朗一脚踹翻面前的矮几,笔墨纸砚滚落一地,“魔神?他林大山算个什么东西!一个莽夫!一个泥腿子!定是你们轻敌冒进!中了埋伏!才让那莽夫侥幸得手!”

他胸膛剧烈起伏,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愤怒之后,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椎爬了上来。林大山展现出的战力,远超预估!这绝不是情报失误那么简单!难道……林自强的伤是假的?或者……海陆川隐藏了其他力量?这个念头让他心头发毛。

但此刻,更大的问题是——陈豹死了!一个钢骨初成的偏将,还是他司马家的心腹!死在了海陆川的地界上!尸体被对方当作战利品展览!这简直是奇耻大辱!若不找回场子,他司马朗在西南的威信将荡然无存!依附他的那些势力,会怎么看?

“来人!”司马朗猛地转身,眼神阴鸷得如同毒蛇,“立刻起草奏章!八百里加急!直送京城!参他林自强、林大山父子!纵兵行凶!擅杀朝廷命官!破坏西南安定!意图谋反!请求陛下严惩!罢其官职!锁拿进京问罪!”

他必须借皇帝这把刀!以雷霆之势压垮海陆川!否则,后患无穷!

数日后,南汉国京城,皇宫御书房。

年轻的皇帝刘晟斜倚在铺着明黄软垫的紫檀木御座上,神情有些慵懒,手中把玩着一枚温润的羊脂玉佩。御座下,两名内侍小心翼翼地展开两份几乎同时送达的、内容截然相反的奏章。

一份来自祯州,司马朗泣血陈词,字字诛心,将林自强父子描绘成拥兵自重、残杀同僚、图谋不轨的乱臣贼子。

另一份来自海陆川,林自强的奏章措辞“恭谨”却暗藏锋芒,详细“汇报”了海城西境剿匪平妖、保障赤纹铜矿开采的“赫赫战功”,并“顺便”提及祯州军“不明武装”屡次越界滋扰,甚至主动袭击海陆川斥候,其偏将陈豹“悍然”率军冲击海陆川军阵,被“迫不得已自卫反击”的林大山统领“失手”斩杀。奏章最后,还附上了缴获的陈豹腰牌、祯州军残破旗帜等“铁证”,以及海城县父老感激涕零、歌颂皇恩浩荡的万民书(彭万年连夜组织人按的手印)。

御书房内一片寂静,只有熏炉里龙涎香袅袅升腾的细微声响。

刘晟的目光在两份奏章上来回扫视,年轻的脸上看不出多少情绪,只有眼底深处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和……厌烦。

良久,他轻轻放下手中的玉佩,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呵……”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从他唇边逸出。

“陛下?”侍立一旁的老太监小心翼翼地问询。

“传旨。”刘晟的声音平淡无波,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疲惫,“祯州刺史司马朗,御下不严,致使其部属越界滋事,引发冲突,酿成命案,难辞其咎。着罚俸一年,严加申饬!令其约束部众,不得再启边衅!”

老太监飞快记录。

“镇南将军林自强,虽为保境安民,然其部将林大山,行事鲁莽,下手过重,致朝廷命官殒命,亦有失当之处。念其剿匪拓土有功,海城县万民称颂,功过相抵。着令闭门思过,约束部曲,整饬军纪,下不为例!”

旨意拟就,加盖玉玺。当老太监捧着墨迹未干的圣旨恭敬退出时,刘晟的目光再次落在那两份奏章上,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冰冷的弧度。

“一个想借朕的刀杀人,一个想把朕当枪使……都不省心啊。”他低声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御座的扶手,“打吧,打吧……别打出真火,坏了朕的大事就好。这西南的水……还不够浑。”

圣旨如同冰冷的铁板,重重拍在祯州和海陆川的头顶。

祯州刺史府。

当宣旨太监用尖细的嗓音宣读完毕,司马朗跪在地上,脸色由青转白,再由白转紫,最后化为一片死灰。罚俸?申饬?约束部众?这……这就是陛下的处置?!他陈豹白死了?!他祯州军的脸面……就这么被踩在了泥里?!

一股逆血猛地涌上喉咙,他死死咬住牙关,才没当场喷出来。指甲深深抠进掌心,留下血痕。他明白了!皇帝根本不想深究!他要的是平衡!是让海陆川和祯州继续互相牵制!他司马朗,在皇帝眼中,不过是一枚可以随时敲打的棋子!而林自强……皇帝似乎更看重他那份开矿拓土的“实绩”和……海城县的民心?

“臣……领旨……谢恩……”司马朗几乎是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的腥甜。他抬起头,眼中再无半分往日的矜持,只剩下刻骨的怨毒和屈辱。

海陆川,红草堡帅府。

林自强同样跪地接旨。当听到“闭门思过”、“约束部曲”、“下不为例”时,他脸上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丝“惶恐”和“懊悔”,深深叩首:“臣……知罪!定当严加管束部将,闭门思过,不负圣恩!”

宣旨太监满意地点点头,将圣旨交到林自强手中。这位镇南将军虽然年轻,但态度恭顺,比祯州那位强多了。

送走太监,帅府大门关上。

林自强脸上的“惶恐”瞬间消失无踪,只剩下冰冷的平静。他将圣旨随手递给一旁的张秀云,仿佛那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物品。

林大山从屏风后转出来,脸上带着压抑不住的得意和一丝嘲讽:“哈哈哈!痛快!罚俸?申饬?闭门思过?陛下这板子,打得可真是‘公平’啊!司马老狗这会儿怕是要气吐血了吧?”

“意料之中。”林自强走到舆图前,目光落在黑风峡的位置,“陛下要的是西南不乱,而非一家独大。司马朗告状,正中陛下下怀,正好借机敲打两边,维持均势。”

“那咱们就真闭门思过?”林大山撇撇嘴。

“过,自然要思。”林自强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思的是……下一次,如何让司马朗伸过来的爪子,断得更干净利落,让陛下……无话可说。”

他转过身,看向林大山和赵铁柱:“传令下去,全军撤回红草堡。赤纹铜矿区,留五百精锐驻守,依托地势构筑永久工事。对外,就说本将军遵旨闭门思过,整顿军纪。堡内操练……照常进行。强度……加倍。”

“得令!”赵铁柱眼中精光一闪。

“嘿嘿,老子懂!明面上装孙子,暗地里磨刀子!”林大山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老子这就去操练那帮兔崽子!保管把他们练得比钢骨还硬!”

帅府内重新陷入忙碌。表面上的“偃旗息鼓”之下,是更加汹涌的暗流在涌动。

祯州城,刺史府深处。

司马朗屏退了所有人,独自坐在黑暗中。他面前的书案上,摊着一封刚刚收到的、来自京中某位大人物的密信。信的内容很简单,只有寥寥数语,却让他眼中的怨毒如同淬毒的冰棱。

“……陛下之意,在于制衡。海陆川林氏,已成气候,不可轻动。然,其锋芒过盛,亦非陛下所愿。魏公公处,或可借力……”

“魏公公……”司马朗低声咀嚼着这个名字,脸上露出一抹阴森的笑意,“阉狗……血雨楼……”

他提起笔,饱蘸浓墨,在雪白的宣纸上,缓缓写下几个力透纸背、充满杀机的字:

“驱虎吞狼,借刀杀人……”

红草堡,密室。

林自强盘膝而坐,周身气息沉凝如渊。雷音之力在宽阔的经脉中奔腾,发出低沉而浑厚的轰鸣。那缕霸道刀意如同最忠诚的护卫,盘踞在意志核心。

忽然,他眉头几不可察地微微一蹙。体内奔流的雷音之力,似乎因他心绪瞬间的波动(想到了司马朗和魏公公的勾结),产生了一丝极其细微的、不受控制的涟漪。这涟漪虽被他强大的意志瞬间抚平,却依旧在密闭的密室空气中,荡开了一圈肉眼难辨的、极其微弱的气流波动。

波动触及特制的石壁,发出了一声比蚊蚋振翅还要轻微百倍的、几乎无法察觉的嗡鸣。

林自强缓缓睁开眼,深邃的眼底掠过一丝冰冷的锐芒。

“藏锋……也要看对手的鼻子够不够灵。”他无声自语。

山雨欲来风满楼,而这一次,风里已带上了一丝……雷霆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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