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雪鸢羞红着脸,轻轻点了点头。
秋水仙子眼中的冰冷瞬间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光芒。
她在大殿中来回踱步,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天下间……竟还有此等奇功?”
“无需鼎炉,不损根基,反而能生死人,肉白骨……”
她忽然有了一个无比大胆的想法。
这个想法是如此的疯狂!
以至于连她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师父?师父,你怎么了?”卫雪鸢见她神情有异,小心翼翼地喊了两声。
秋水仙子回过神来。
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波澜。
“罢了,既然事出有因,为师便不追究了。我水云峰,又不是那迂腐的圣女宗,不必恪守什么无聊的贞洁。”
“多谢师父宽宥!”卫雪鸢如蒙大赦。
秋水仙子又问:“那个秦长风,是何来历?哪个宗门的弟子?”
“他叫秦长风,并无宗门。据他所言,乃是一位散修。”
卫雪鸢想了想,补充道,“他现在,已是金丹一重的境界。”
“金丹境?”秋水仙子再次动容:
“没有宗门培养,全靠自己修炼到金丹,此人天赋之高,实属罕见!你可曾尝试过,招揽他加入我太上五行宗?”
“弟子已经提过了,他对我们水云峰,似乎也颇为中意,准备参加百年一次宗门收徒。”
“好!好!”秋水仙子连说两个好字,脸上难得地露出一丝笑意:
“之前是为师错怪你了。你若真能为我水云峰招揽来这等天才,便是大功一件!”
“此乃弟子分内之事。”
秋水仙子又勉励了她几句。
随手赐予了一件护身的小法宝,便让她退下了。
等到卫雪鸢走后。
秋水仙子立刻挥手,关上了静室大门。
并接连布下了数道隔音和防御法阵。
她走到内室,从一个隐秘的柜子深处,取出一个被符咒层层封印的玉盒。
解开符咒,盒中并非什么法宝丹药,而是一个……。
她将东西拿在手里,接着整个人趟在床上。
接着,侧身。
对着旁边的铜镜。
镜中,映出她那张完美无瑕,却又冰冷孤寂的脸。
秋水仙子伸出玉指,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颊。
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外人从未见过的痛苦与迷茫。
“凤女之体……呵呵,凤女之体……”
她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悲凉。
“世人都羡慕我天生与大道亲和,修炼速度一日千里。可这其中的痛苦,又有谁能懂?”
“终生不得与男子亲近,否则便是玉石俱焚的下场……这种孤寂,这种折磨……”
说到这。
她的眼中,忽然迸发出一道炙热的光芒。
“或许……那个叫秦长风的男人,他那神奇的功法,可以……”
半个时辰后。
秋水仙子躺在床上:“哎,没意思。”
“不如明日,去逍遥阁观摩一下别人……”
……
青云宗,紫霞峰。
大殿之内,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阮凝月一身紫衣,高坐于峰主之位,美艳的脸庞上布满寒霜。
“你们的大师兄,宁南天,人到底去哪了!”
殿下一名弟子战战兢兢地跪着,头都不敢抬。
“回……回峰主,弟子不知……”
“废物东西!留你何用!”
阮凝月眼中杀机一闪,抬手便要一掌拍下。
就在这时。
一名弟子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声音凄厉。
“不好了!峰主!宁……宁大师兄他……他的神魂符碎了!”
阮凝月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那名报信弟子的面前。
一把捏住他的脖颈,将他提了起来。
“你说什么?”
“在……在千里之外的一处湖泊中,巡山弟子发现了宁大师兄的神魂符……”那弟子被掐得脸色涨红,艰难地说道。
神魂符,乃是青云宗内门以上弟子的身份象征,与神魂绑定。
人死,则符现。
“在何处!立刻带我去!”
阮凝月随手将那弟子扔开。
化作一道紫色流光,冲天而去。
片刻之后。
她悬停在一片狼藉的湖泊上空。
湖心岛上,果然有一枚闪烁着微光的玉符,静静地躺在焦黑的泥土里。
玉符之上,清晰地刻着“宁南天”三个字。
阮凝月的身体,愤怒的微微颤抖。
“我倒要看看,是谁!敢杀我阮凝月的亲传大弟子!”
她双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
“搜魂捕影大法!”
嗡!
一道玄光自她指尖射出,笼罩住那枚神魂符。
宁南天死前最后一刻的景象,开始在空中缓缓浮现。
画面中,身受重伤的宁南天正对着卫雪鸢狞笑。
而他的背后,一道模糊的身影悄然出现,紫青双剑,一闪而逝……
“峰主!”同行的弟子也看到了这一幕,惊呼道,“这人……这人不就是之前斩杀韩渊师兄的那个凶手吗?莫非……他是卫雪鸢的相好?”
“没错!就是此獠!”
阮凝月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周身的空气都因她的杀意,都有些扭曲。
“我不管他是谁,上穷碧落下黄泉,我定要将此人碎尸万段!”
那名弟子小心翼翼地问:“峰主,我们是否要立刻上太上五行宗对峙?说不定此人就藏在五行宗之内。”
“不必。”阮凝月的声音冷得掉渣,“两派千年恩怨,我们没有证据,他们只会包庇。”
“那……难道就这么算了?”
阮凝月的嘴角,满是冰霜之色:
“太上五行宗,马上就要举行百年一次的收徒大选了。”
“像他这等散修天才,若想寻得靠山,必定会去参加!”
“到时,再找他算总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