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瘦猴半个身子已经探进石缝,一只脏手眼看就要够到林夏胳膊的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快如鬼魅的身影,如同撕裂晨雾的闪电,悄无声息地从瘦猴背后的乱石阴影中掠出!
瘦猴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石缝里两个待宰的“羔羊”身上,对身后致命的危机毫无察觉!
江河眼神锐利如鹰隼,右手并指如戟,食指中指绷得笔直,灌注了全身的力道和精准的控制力,如同毒蛇出洞,快、准、狠!
“噗!”
一声轻微到几乎不可闻的闷响。
江河那两根铁指,不偏不倚,精准无比地戳在了瘦猴后颈下方、脊椎顶端那个致命的凹陷处——大椎穴!
正沉浸在即将得手快感中的瘦猴,只觉得后脖子猛地一麻,一股难以形容的、瞬间爆发的剧痛和眩晕感如同高压电流般从被戳中的地方轰然炸开,直冲脑髓!他脸上的淫笑瞬间凝固、扭曲,那双小眼睛猛地瞪圆,充满了极致的惊愕和茫然,喉咙里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而怪异的“呃……”,整个身体就像被瞬间抽掉了所有骨头和力气,软绵绵地瘫倒下去,脑袋“咚”地一声重重磕在冰冷的石头上,彻底失去了意识,像一滩散发着恶臭的烂泥,堵在了石缝口。
石缝内,死一般的寂静。小文和林夏瞪大了泪眼朦胧的眼睛,看着刚才还嚣张不可一世的恶徒瞬间变成了一具“尸体”,堵在洞口,一时间完全懵了,大脑一片空白。
江河的身影出现在洞口,挡住了外面微亮的天光。他看都没看地上昏死的瘦猴,目光直接投向石缝深处两个吓得几乎失魂的女孩,声音低沉而稳定:
“没事了。”
洞外脚步声远去,洞里只剩下篝火噼啪的余响和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小穆脸上的谄媚笑容还没来得及完全收起来,心就已经沉到了谷底——完了,这伙人根本不是善茬!
江河他们前脚刚踏出洞口,那个领头的疤瘌脸就立刻朝旁边一个长得像瘦猴、眼神贼溜溜的手下努了努嘴,又朝洞外方向偏了偏头,同时用手在自己脖子前面比划了一个下切的动作。瘦猴心领神会,无声地咧嘴一笑,露出几颗黄牙,抄起他那杆“喷子”,像鬼影一样悄无声息地就溜了出去,消失在洞口的晨光里。
这赤裸裸的跟踪意图,小穆再傻也看明白了!一股寒气瞬间从尾椎骨窜上来,他感觉自己又要控制不住膀胱了。
“吃!喝!都他妈愣着干什么?老子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疤瘌脸领头一屁股霸占了江河刚才坐的位置,直接把还带着油星的烤兔架子扯过来,撕下一块兔肉就往嘴里塞,大口咀嚼着,油水顺着嘴角往下淌。另外两个汉子也饿狼扑食般围了上去,抓起剩下的兔肉骨头就啃,端起那锅还温热的菌汤,对着嘴就“咕咚咕咚”猛灌,汤汁顺着下巴流到脏兮兮的衣服上。
这还没完。填着肚子,疤瘌脸的两个手下也没闲着。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一把扯过小丁丢在地上的登山包,粗暴地拉开拉链,像倒垃圾一样把里面的东西“哗啦”全倒在地上!衣物、压缩饼干、指南针、甚至小丁视若珍宝的防水笔记本,全都散落在冰冷的石地上。他粗糙的大手在里面胡乱翻搅着,看到值钱或者有用的就往自己怀里揣。
另一个脸上有胎记的汉子,则把目光投向了小文和林夏匆忙间没带走的、还湿漉漉的背包。他嘿嘿淫笑着,拎起小文那个粉色的背包,手指极其下流地在背包表面摩挲着,然后把手伸进去,掏摸出几件女生贴身的衣物,拿在鼻子底下深深嗅了一口,脸上露出陶醉又恶心的表情:“啧啧,真他娘的香!”
“你……你们……!” 小穆看着自己同学的东西被如此糟践,一股热血冲上头,想喝止,但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腿肚子也在打颤。特别是看到那个疤脸汉子亵渎小文的衣物时,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嗯?” 疤瘌脸领头刚好啃完一条兔腿,随手把骨头往火堆里一扔,抄起他那杆沉重的“喷子”,慢悠悠地踱到小穆面前。冰冷的、还带着泥污的枪管,带着一股浓重的硝烟味和血腥气(不知是动物的还是人的),猛地一下顶在了小穆的脑门上!那力道,顶得小穆脑袋往后一仰,瞬间魂飞魄散!
“小子,知道我们为啥费劲巴力追着你们几个学生娃跑吗?” 疤瘌脸凑近了,嘴里喷出的恶臭气息几乎喷在小穆脸上,那双浑浊的疤瘌脸里闪烁着毫不掩饰的淫邪和凶残,“实话告诉你,哥几个打昨天白天在岔路口瞄上你们队里那两个水灵小妞,就他妈惦记上了!本来打算后半夜摸进你们帐篷里‘开开荤’,嘿嘿……” 他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低笑,“谁知道半夜老天爷不赏脸,下了场瓢泼大雨!害得哥几个在林子里跟落汤鸡似的转悠了大半夜,才他妈摸到这儿!你说,你们是不是欠收拾?”
巨大的恐惧像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小穆的心脏。他想起了江河的警告,想起了小文冰冷的眼神,强烈的求生欲压倒了一切!他带着哭腔尖叫起来,试图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我舅!我舅是钱进!安南县的钱书记!马上就要当一把手了!你们动我,我舅饶不了你们!他一句话就能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钱进?” 疤瘌脸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枪管用力在小穆脑门上碾了碾,留下一个红印,“你舅是玉皇大帝也没用!在这鸟不拉屎的牛角山,老子就是天王老子!” 他狞笑着,声音像毒蛇吐信,“再说了,要是你们几个都‘意外’了……比如,雨大路滑,失足掉下山崖摔成肉泥了?或者,不小心掉进哪个深水潭里淹死了,连尸首都找不到?你说,你那个当大官的舅舅,能查出来个屁?嗯?”
“意外”……“尸首都找不到”……这些字眼像重锤一样砸在小穆心头。他彻底崩溃了,心理防线瞬间土崩瓦解!什么尊严,什么骨气,在死亡威胁面前都成了狗屁!他“噗通”一声瘫跪在地上,双手死死抱住疤瘌脸那条沾满泥巴的裤腿,涕泪横流地哀求:
“大哥!几位大哥!别杀我!千万别杀我!我求求你们了!我……我还有用!等会儿……等会儿小文他们被带回来,那个叫小文的,你们……你们想怎么样都行!她长得最漂亮!随便你们玩!求求你们看在我舅的份上,饶我一条狗命吧!至于江河他们三个……你们想怎么处置都行!我保证……我保证什么都不会说出去!” 他语无伦次,为了活命,毫不犹豫地把小文和同伴们当成了祭品。
“呸!” 一口浓痰精准地吐在小穆脸上。
说话的是那个戴眼镜的白净男人。他刚才还一副斯文模样和小穆“穆少、穆少”地攀谈,此刻那张脸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眼神里充满了极度的鄙夷和厌恶。他几步上前,抡圆了胳膊——
“啪!!!”
一声极其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小穆的脸上!力道之大,打得小穆眼冒金星,脑袋一歪,嘴角瞬间渗出血丝。
“你个没骨头的东西!真他娘的丢人现眼!” 眼镜男甩了甩打疼的手,指着小穆的鼻子破口大骂,声音因为愤怒而有些变调,“一点义气都不讲!为了自己活命,连女朋友和同学都能卖?老子今天算是开了眼了!这要是搁在几十年前,小鬼子再打进来,你他妈都不用审问,第一个就得跪地当汉奸!当翻译官!当维持会长!你骨头里流的都是他妈奴颜婢膝的脓水!”
眼镜男的怒骂像鞭子一样抽打着小穆,也彻底撕下了山河集团这伙人最后一丝伪装的遮羞布。他们不是商人,是比土匪还狠毒的豺狼!
“行了,跟这种软骨头废话都嫌脏嘴!” 疤瘌脸领头厌恶地一脚踹开还抱着他腿的小穆,像踢开一团垃圾。他对着那个还在翻包的疤脸汉子和另一个刚啃完肉的汉子命令道:“老三,老四!去!追上瘦猴,帮他把那四头蒜(指江河四人)给老子弄回来!”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残忍而淫邪的笑容,补充道:“那两个男的,你们看着办,别让他们碍事就行!但是那两个小美人儿……” 他舔了舔油乎乎的嘴唇,眼中淫光大盛,“必须给我全须全尾、毫发无损地带回来!听见没?”
他最后环视了一下这个还算干燥的山洞,目光落在江河让给女生、现在还算整洁的铺盖上,发出一阵令人作呕的淫笑:
“嘿嘿,这现成的铺,多方便!哥几个今天也开开洋荤,尝尝鲜!见者有份,排好队,一个一个来!”
胎记汉子和眼镜闻言,脸上也露出心领神会的下流笑容,兴奋地搓着手:“得嘞,老大!保证完成任务!” 两人抄起“喷子”,迫不及待地就冲出了山洞。
山洞里,只剩下瘫软在地、脸上印着鲜红巴掌印、裤裆再次湿透的小穆,以及疤瘌脸那如同看死狗般的冰冷目光。篝火摇曳,将他们的影子扭曲地投射在石壁上,宛如地狱里爬出的恶鬼。
这他妈哪里是什么京城来的投资商?分明是一群披着人皮的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