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的最后一天，程筱筱在天色未亮时就被轻轻摇醒了。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苏雪棠已经穿戴整齐站在床边，银发在晨光中泛着柔和的光泽。
日出...苏雪棠轻声说，手指轻轻拂过程筱筱的脸颊，...最后一天。
程筱筱立刻清醒过来。五天前她们来到这片私人海滩时，也是苏雪棠带她去看的第一个日出。现在假期即将结束，这个仪式般的举动让她心头一热。
等我五分钟！她跳下床，胡乱套上连衣裙，连头发都来不及梳理就拉着苏雪棠往外跑。
东方的天空刚刚泛起鱼肚白，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拂过两人的发丝。她们赤脚踩在微凉的沙滩上，留下一串交错的脚印。苏雪棠选了一处平缓的沙丘坐下，程筱筱立刻贴着她坐下，肩膀挨着肩膀。
有点冷...程筱筱小声说，灵体在晨光中微微闪烁。
苏雪棠没有回答，只是展开一条薄毯裹住两人。程筱筱趁机钻进她怀里，头靠在她肩上。苏雪棠的身体僵了一下，但很快放松下来，手臂轻轻环住程筱筱的腰。
远处的海平面上，云层被即将升起的太阳染成粉紫色。海浪轻轻拍打着岸边，像一首舒缓的前奏曲。程筱筱突然意识到，这是她们认识以来最安静、最亲密的时刻——没有调侃，没有恶作剧，只有两颗心在晨光中静静跳动。
雪棠...她轻声唤道，抬头看向苏雪棠的侧脸。
苏雪棠转过头，冰蓝色的眼睛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清澈。程筱筱突然鼓起勇气，说出了那句在心里酝酿已久的话：我想永远和雪棠在一起。
海风似乎在这一刻静止了。苏雪棠的瞳孔微微扩大，契约符文在手腕上无声地闪烁起来。程筱筱屏住呼吸，等待着一个回应，任何回应。
然后，她感觉苏雪棠的手指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力道不大却坚定。这个简单的动作比任何华丽的誓言都更有力量。程筱筱的眼眶突然湿润了，她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苏雪棠的符文正随着心跳的频率闪烁着柔和的蓝光。
第一缕阳光就在这时穿透云层，洒在海面上，形成一条金色的光路，直直延伸到她们脚下。程筱筱恍惚觉得，这像是命运为她们铺就的道路。
苏雪棠突然转身，双手捧住程筱筱的脸颊。她的银发被晨光镀上金边，冰蓝色的眼睛里盛满了程筱筱从未见过的情感。两人鼻尖相抵，呼吸交融，程筱筱能闻到苏雪棠身上淡淡的椰子防晒霜香气。
雪棠...？程筱筱小声问，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膛。
...因为是你。苏雪棠轻声回答，然后吻上了她的唇。
这个吻来得突然却又理所当然，像涨潮时的海浪，温柔却不容拒绝。程筱筱的灵体因这突如其来的亲密而剧烈闪烁起来，她下意识地抓住苏雪棠的衣襟，闭上眼睛回应这个吻。
苏雪棠的唇中柔软，带着晨风的微凉。当她小心翼翼地加深这个吻时，程筱筱感觉全身的感官都被放大了——她能听到海浪的声音，闻到海风的咸味，感受到苏雪棠微微颤抖的睫毛扫过她的脸颊，但最清晰的，是唇上传来的温柔触感。
一股奇异的能量突然在两人之间流动。程筱筱的灵体不受控制地绽放出耀眼的蓝光，与苏雪棠的契约符文产生强烈共鸣。周围的海水无风起浪，以她们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漩涡，然后又迅速平复。
当两人终于分开时，程筱筱惊讶地发现，沙滩上以她们为中心，海浪冲刷出了一个完美的爱心形状，正好将她们围在中间。
这是...她喘着气，灵体依然闪烁着不稳定的光芒。
苏雪棠也看着那个痕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的银发有些凌乱，嘴唇因为亲吻而泛着红润的光泽，在晨光中美得不像真实存在的人。
程筱筱忍不住伸手抚上她的脸颊：雪棠终于接受我了吗？
苏雪棠握住她的手，轻轻按在自己心口。那里传来的跳动急促而有力：...早就接受了。
这个坦白让程筱筱的灵体再次剧烈闪烁起来，像一颗即将超新星爆发的恒星。她猛地扑向苏雪棠，两人一起倒在沙滩上，银发与黑发交织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雪棠雪棠雪棠！她一连串地叫着，额头抵着苏雪棠的肩膀，我好开心！开心得要死掉了！
...别死。苏雪棠轻声说，手指梳理着她凌乱的黑发，...刚在一起。
程筱筱抬起头，看着苏雪棠罕见的微笑，突然意识到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明确地表达在一起的意思。这个认知让她的灵体绽放出更加绚烂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小海湾。
我喜欢雪棠！她大声宣布，声音在海风中飘散，最喜欢了！
苏雪棠的耳尖红得几乎透明，但她没有躲开程筱筱炽热的目光，只是轻轻了一声，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程筱筱手腕上的契约符文。
......
一整天，两人都形影不离。程筱筱像只快乐的小鸟，围着苏雪棠转来转去，时不时就要确认一次：我们现在是在交往对吧？雪棠真的喜欢我对吧？
每次苏雪棠都会轻轻点头，或者一声，虽然简短，却足以让程筱筱的灵体闪闪发亮。她们重新走遍了这五天来每一个留下回忆的地方——浮潜的礁石区、堆沙堡的沙滩、赶海的潮间带，还有那个小小的更衣室。
傍晚时分，两人回到最初看日出的沙丘，肩并肩坐着等待日落。程筱筱把玩着苏雪棠胸前的贝壳项链，突然说：一百年后我还会爱雪棠。
苏雪棠转过头看她，夕阳的余晖在那双冰蓝色的眼睛里燃烧。
我是鬼嘛，不会老也不会死，程筱筱继续说，声音突然有些哽咽，所以我可以一直一直爱雪棠，直到...直到...
苏雪棠突然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那转世的我也会找到你。
这个承诺比任何情话都更让程筱筱心动。她看着两人交握的手，贝壳项链在中间轻轻摇晃，见证着这个超越时空的约定。
说好了哦，她小声说，到时候雪棠要第一个找到我。
苏雪棠点点头，银发在晚风中飘扬。她轻轻拉过程筱筱，两人额头相抵，契约符文在夕阳下闪烁着温暖的光芒。
远处的海浪轻轻拍打着岸边，像在见证这个誓言。程筱筱闭上眼睛，感受着苏雪棠的呼吸拂过她的脸颊，心里满溢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宁与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