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雨走走逛逛，花市里的花看的她眼花缭乱。
感觉每一种都很好看，可放在家里就总感觉有些单调。
苏宁走在她的旁边不知从哪搞来了一个像是狗尾续貂的草拿在手里甩来甩去。
跟个浪荡子一样。
“怎么样，有想买的没？”苏宁笑问。
张若雨摇摇头：“哪有那么快”
“要我说啊，要不每种都买点，再买点草，一大堆五颜六色的一定特别好看”苏宁如是建议。
张若雨摇摇头：“没学过这么高深的技能，这花不是谁插都好看的，我脑子里可没那么多艺术细菌”
苏宁哑然失笑：“你都说细菌了那还能有啥艺术！”
“那你是想买盆栽？”
张若雨慢慢悠悠的走着，裙摆划过那细碎盛放的雏菊。
淡雅的清香仿佛沾染在腿边。
听到苏宁的问话她道：“不知道，那得看看”
花市深处藏着几家卖盆栽的老店，门口摆着造型别致的盆景，松柏苍劲、兰草清雅，瓷盆上刻着细碎的纹路，透着几分古朴。
苏宁笑道：“那就慢慢看，咱有的是时间”
冬季干燥，许多摊主都在拿着喷壶给花浇着水，水流从花瓣垂落掉在叶片上，叶片上的水珠也顺着花茎往下流滴在泥土里，混着湿润的图，土腥味，深吸一口气冬季冰凉寒气配合着花的香味吸进肺腑，沁人心脾极了。
偶有微风拂过，带着巷口风铃草的细碎响动，花瓣轻轻颤动，吹落下几片粉白红绿的花瓣，飘在路过人的肩头或碾入尘土，成为过路人的来过的见证。
张若雨的目光被一家摊位彻底勾住了视线。
颜色各异却极尽舒展的花朵漂亮的她几乎挪不开眼。
明明是一个极小的摊位，可却像是藏了整个初冬的魂魄。
各色菊花挤挤挨挨的立在陶盆里。
株型苍劲的老桩枝干虬曲着
深褐色的茎干布满细密纹路，像刻着岁月的痕迹，却偏在顶端抽出万千柔丝，开得恣意张扬。
最惹眼的就是几盆媚姿鸾影。
张若雨凑近看，花瓣是极细的管瓣，却不是全然的直，而是从花心处便婉转弯曲，似鸾鸟展翼时垂落的尾羽。
嫩黄的花蕊芯被乳白洁净的花瓣包裹，瓣梢处又晕着淡粉，层层堆叠像一团雪丝染上了霞光。
阳光斜斜打下来，花瓣上的水珠折射出细碎的光，晃得人眼都软了。
张若雨下意识的想要伸手，指尖扫过那丝瓣，凉丝丝的触感让她控制不住的缩了缩手。
“真好看”张若雨由衷的赞叹出声。
摊主是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
见她喜欢乐的搭话：“这个是我们家培育的品种，就这几盆老桩了我们都养了三年多”
“冬天最耐养！”
“尤其是过年往家里摆上那么几盆，见花见绿的，甭提多好看了”
“你看看，墨蓝、银白、翠绿各有各的美！”
“喜欢可以考虑看看”
她说着拿起喷壶，细细给一盆粉白的媚姿鸾影洒了点水，水珠沾在丝瓣上，像给鸾鸟的尾羽缀了颗颗珍珠，更显娇媚。
苏宁也蹲下来看：“还别说，还真好看”
张若雨视线扫过，复又重新盯着眼前的淡粉笑道：“一共有几盆？”
她想到她家的阳台，淋不到雨，摆上去刚好，每天从床上起来，走到客厅一撇眼就能瞧见，别说有多赏心悦目了。
老板听她这么一说像是弥勒佛笑开了眼，转头数了数才道：“8盆，如果你全要了，我可以送你两盆球形菊，不管是摆哪都看好看”
球形菊花瓣紧实却不局促，鹅黄、浅紫、复色斑纹的花朵堆在枝头，像缀了满树的绒球。
张若雨想了想：“这个多少钱一盆”
老板笑眯眯道：“小姐，看这花的品相，你也是识货的，大过年的我也不说多赚你什么钱”
“就当花配有缘人，便宜出”
“800一盆，数字又好听有好看，祝小姐新的一年发大财”
“怎么样？”
张若雨还没说什么，苏宁就开口了：“不是，我说老板，你这价格可不算便宜呀。”
“800一盆，即便是老桩，这价也有点虚高了”
老板闻言倒是不慌，把水壶放下指着枝干开口：“小伙子一分钱一分货。”
“你要便宜的我也有，但是你看这个枝干、这纹路那可都是实打实精心伺候养出来的。”
“花瓣的色泽渐变、弯曲程度，都是挑着最好的母本授粉。”
“我不敢说我这是独一份的手艺，但我敢说在咱这，您寻不着第二家品相这么好的！”
说着他又指着那盆墨蓝、艳红、阳春白雪的菊花开口：“难道不好看吗？”
苏宁闻言收声，因为确实好看！
张若雨轻笑：“老板800一盆就800一盆”
话音落，苏宁挑眉看她：“哟，有钱啊，张小贝你倒是比我爽快”
张若雨轻笑：“那可不”
老板也笑了起来：“那我现在就给你仔细包上枝干花瓣都帮你护好，保证到家一点损伤都没有！”
老板手脚麻利的扯过软籽，小心翼翼的包裹住每株花的枝头。
一边弄一边还开口：“小姐眼光就是好，这花呀单看一种都非常好看，更何况这几种摆在一起”
做生意的人嘴巴就是甜，张若雨含笑的拿着手机去扫码付账，跟他聊着
苏宁站起身扫过摊上剩下的几盆了。
污染指的老板正在打包的那盆阳春白雪开口：“老爷子，那盆银白花瓣看着更透亮，给她换那盆吧”
张若雨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过去苏宁指的那盆银白的媚姿鸾影，丝瓣纯白如雪，没有一点杂色。倒真的比老板打包的那一盆多了一丝清绝。
老板瞥了眼那盆阳春白雪犹豫了一下，原本他是想着自己留来看的，但是看着那个小姐这么爽快，他也不是个计较的人：“行，小伙子眼光毒那盆品相是最好的，我就换给你。”
张若雨抬眼看向苏宁，眼底带着点笑意：“倒是会挑。”
又对着老板说了声谢。
八盆花很快就打包完了，老板跟张若雨叮嘱了怎样养护，随后又拿了个小推车帮她一起推到了车边搬上车。
服务意识一流。
走前还说了几句新年祝福，苏宁看着老板的背影突然又觉得这钱花的还挺值，让张若雨一阵好笑。
之后两人再次在花市里晃荡，也没瞧到什么好看的，就没了逛下去的想法，两人走到奶茶店各买了杯奶茶坐在休闲椅上谈天说地，等着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