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那倨傲核心弟子的挑衅,江辰神色不变,缓缓起身,拱手道:“在下正是江辰。不知这位师兄如何称呼?有何指教?”语气不卑不亢。
那青年冷哼一声:“吾乃执法长老座下核心弟子,赵乾。”他特意点明“执法长老”与“核心弟子”的身份,带着明显的优越感,“指教谈不上,只是听闻尔等海外之术颇为奇特,尤其你这凝晶化物的手段,赵某颇感兴趣。不知可否赐教一二?”
他话音未落,周身气息微微鼓荡,一股属于筑基初期的灵压若有若无地散发开来,试图给江辰一个下马威。周围的弟子纷纷屏息,露出看好戏的神情。执法长老一脉在宗门内权势不小,这赵乾更是出了名的跋扈。
王庞眉头一拧就要上前,却被叶繁花用眼神制止。此刻贸然冲突,于他们不利。
江辰感受到那灵压,体内“晶体之种”微微流转,便将那股压力化解于无形,他依旧平静道:“赵师兄谬赞了。在下微末伎俩,不过是族中传承的保命之术,难登大雅之堂,岂敢与师兄正宗玄法相提并论。”
赵乾见灵压无效,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冷笑道:“保命之术?我看未必吧。大比之上,你那晶体坚不可摧,变化多端,恐怕非是寻常功法。莫非……是尔等从何处得来的魔道邪法,伪装而成?”
这话已是相当不客气,近乎指责。周围弟子哗然,看向江辰等人的目光也带上了更多审视。
江辰眼神微凝,知道对方是故意找茬,一味退让反而显得心虚。他心念电转,超脑瞬间分析了当前形势和对方可能的意图。
“赵师兄此言差矣。”江辰声音提高了几分,确保周围人都能听见,“我‘星陨海’一脉,虽僻处海外,亦知正道煌煌,岂会与魔道为伍?师兄若不信,大可查验在下元气属性,或请长老鉴定那日擂台残留的晶体碎片,看其中可有一丝一毫的邪祟之气?”
他语气坦然,目光直视赵乾。他笃定对方拿不出实质证据,而晶体中蕴含的规则之力纯净无比,绝与魔道沾不上边。
赵乾被噎了一下,他确实只是凭感觉和嫉妒心发作,并无实证。他脸色微沉,强词夺理道:“纵然非是魔道,尔等来路不明,术法诡异,难保不会对宗门不利!身为执法长老座下弟子,赵某有责任弄清尔等根底!”
这时,一直沉默的尚青忽然推了推眼镜,上前一步,用他那特有的、带着研究癖的语气开口道:“赵师兄既然对江师兄的‘凝晶之术’如此感兴趣,想必对炼器之道亦有涉猎?我等海外遗族,于炼器一途,倒也略有心得。不如……我们换个方式‘切磋’一下?”
他这话一出,不仅赵乾一愣,连江辰等人都有些意外。尚青这是要主动引战?
尚青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久闻青云宗炼器之术博大精深。我等客居于此,正想寻机会与宗门同道交流印证。赵师兄若是不弃,不如我们双方各出一人,限定材料与时间,炼制一件法器,由在场同门或长老评判高下,如何?既分了高下,也促进了交流,岂不胜过无谓的口舌之争与拳脚冲突?”
他这番话,巧妙地将个人冲突引向了技术交流,既避免了直接战斗可能暴露实力或结下死仇,又提供了一个展示团队“价值”和“无害性”的平台。炼器,正是尚青近期潜心研究,且团队(尤其是江辰和他自己)有把握的领域。
赵乾闻言,眼神闪烁。他自身于炼器一道也算小有天赋,若是比试炼器,他自信不输于这几个海外蛮子。而且,若能在此道上压过对方,不仅能挽回面子,还能坐实对方“旁门左道”不堪大用的印象。
“好!”赵乾一口答应,“便依你所言!三日之后,就在这藏经阁外的‘百炼坪’,我们各炼一器!材料自备,品类不限,以品质定输赢!若是你们输了……”他目光扫过江辰,“便需将你那凝晶之术的原理,详细道来!”
他终究还是惦记着江辰那手奇术。
江辰与尚青对视一眼,微微点头。尚青代表团队应道:“可。若是我等侥幸胜出,也别无他求,只望赵师兄日后莫要再无故质疑我等出身与传承。”
“哼,一言为定!”赵乾冷哼一声,带着跟班拂袖而去。
围观弟子们议论纷纷,都对三日后的炼器比试充满了期待。这不仅是赵乾与海外遗族的较量,在某种程度上,也代表着传统正道与未知“旁门”的一次碰撞。
待人群散去,王庞才凑过来,有些担忧地问尚青:“老尚,有把握吗?那姓赵的看起来也不是草包。”
叶繁花清冷道:“尚青提出此议,必有考量。”
百合也温柔鼓励:“尚青师兄近日钻研炼器,定有所得。”
江辰看向尚青,问道:“需要什么材料?‘家’里储备应该够,不够我们再想办法。”
尚青推了推眼镜,镜片后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材料不是问题,‘起源之心’的库存和制造能力远超他们想象。关键在于,我们要炼制一件什么?既要赢得漂亮,又不能暴露太多超越此界认知的技术。我有个初步构想,需要江辰你的能力配合……”
团队再次凝聚起来,围绕着三日后的炼器比试,开始了紧锣密鼓的准备。这场突如其来的挑战,反而成了他们进一步融入宗门、展示价值、并验证所学的一次契机。只是,暗中的窥视者,恐怕不止赵乾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