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站在试炼谷口的空地上，手里还攥着那枚真魔教令牌。
胸口的定位玉符震动了一下，紧接着天空炸开一道金光。
所有还在谷里的弟子都停下了动作。
试炼结束了。
青霄宗执事林雪从半空中落下，白袍翻飞，袖口绣着云纹。
她手里拿着一块记录玉简，目光扫过全场。
“本次入门试炼，积分排名如下。”
她的声音不大，但每个人都听得清楚。
“第三名，李风，积分八十七。”
“第二名，王海，积分九十三。”
人群里一阵骚动。
王海嘴角扬起，挺直了背。
九十三分，他拼了命才拿到这个数。
猎杀三头疾风狼，抢了两队人的任务晶石，还躲过了血刀门的追杀。
他以为自己稳了。
可林雪下一句话，让他的表情僵在脸上。
“第一名，陈默，积分一百二十六。”
空气安静了一瞬。
然后哗然。
“什么？一百二十六？”
“他一个人比我们加起来都多？”
“这不可能！他才炼气五层！”
王海脸上的笑彻底裂开，变成铁青。
他往前一步，声音发抖：“等等！我要求核查积分！”
林雪抬眼看过去。
“说理由。”
“陈默根本没完成规定任务！”王海指着陈默，“他的任务清单上只有三项基础采集，最多六十分！剩下的六十六分从哪来的？偷的？抢的？还是编的？”
有人附和：“对啊，总得分要靠任务实录验证，不然谁都能说自己拿了秘境钥匙！”
林雪不急不慢地翻动玉简。
“陈默的积分来源如下：
第一，西北废弃药园寒髓草采集，额外奖励十分——因该区域已被列为禁地，提前预警并标记陷阱，执事堂确认有效防御一次外宗入侵。”
众人一愣。
禁地预警还能加分？
“第二，黑风谷东侧控灵阵拆除，奖励二十分——经查验，该阵法确为血刀门布置，意图操控妖兽群冲击宗门防线。”
王海瞳孔一缩。
那个阵法他知道，但他绕着走的。
“第三，发现并上报伪造魔教信物流通事件，奖励十五分。”
“第四，协助回收三枚遗失的‘青霄试炼’令牌，激活古修士洞府入口机制，额外探索奖励二十一分。”
林雪抬头：“第五，带回《御火诀·残篇》与真魔教令牌，经内门长老鉴定为重要遗物，合计四十分。”
全场死寂。
这些任务根本不在公开清单里。
全是隐藏项。
而陈默全做了。
王海站在原地，手指掐进掌心。
他明明也去了废弃药园，可什么都没发现。
他也听说了控灵阵的事，但他选择避开。
至于什么古修士洞府……他连听都没听过！
“我不信！”王海吼出声，“他一个废柴，怎么可能知道禁地有陷阱？怎么可能拆掉控灵阵？还找到古修士洞府？这分明是作弊！一定是提前知道了规则漏洞！”
林雪眼神冷下来。
“你是在质疑宗门监察系统？”
“我不是……”
“那你是在质疑执事堂的判定公正性？”
王海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试炼全程有三百六十五道监察阵法记录。”林雪淡淡道，“每一帧画面都可以回放。你要看吗？”
没人敢接话。
林雪转向陈默：“你在试炼期间共触发七次异常行为记录，其中五次被系统自动标注为‘特殊贡献’，两次经人工复核确认无违规操作。你的路径规划、任务执行、资源利用全部合规。排名第一，无可争议。”
陈默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王海站在原地，像被抽了骨头。
他输得彻彻底底。
不是运气差，不是对手强，而是他自己什么都不懂。
别人在拼命砍妖兽的时候，陈默已经在破解古阵法。
别人在抢任务晶石的时候，陈默已经拿到了宗门都没掌握的遗物。
差距不是一点两点。
是天堑。
“陈默。”林雪开口，“你已通过入门试炼，成绩位列第一。三日后随我上山，正式录入内门弟子名录。”
人群再次沸腾。
内门！
而且是榜首录入！
这意味着资源倾斜、重点培养、优先授法。
未来甚至可能成为宗主亲传。
王海看着陈默那张平静的脸，牙关咬得咯咯响。
他想起一个月前在村子里，陈默还是个被人嘲笑的废柴。
现在呢？
踩着他，踩着所有人，站到了最上面。
“恭喜啊。”他挤出一句话，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没想到你这么能装。”
陈默看了他一眼。
“我没装。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该做的事？”王海冷笑，“那你告诉我，你怎么知道禁地有陷阱？怎么知道控灵阵在哪？怎么找到那破洞府的？别跟我说是你瞎猫碰上死耗子！”
陈默没回答。
他不能说是因为推演系统。
那些深夜刷小说积攒的灵感值，那些梦里和大能对战悟出的路线，那些在脑子里自动生成的破解方案……
说出来也没人信。
“想知道原因？”陈默终于开口，“下次试炼，你自己去查。”
王海拳头攥紧，指甲陷进肉里。
他想冲上去打人，但他不敢。
这里是青霄宗的地盘，执事就在旁边。
他要是动手，立刻就会被废掉修为。
“好，很好。”他一步步后退，“你赢了。你牛逼。你陈默是天才，我是废物行了吧？”
他转身就走，脚步踉跄。
可走出几步，又停下。
“陈默。”他背对着，声音压得很低，“你记住今天。
你踩在我头上有多高，将来我就要把你摔得多惨。”
风吹过山谷，卷起一片尘土。
陈默站在原地，看着王海的背影消失在林间小道。
林雪收起玉简：“你可以走了。回去准备上山的事。别迟到。”
陈默点头，转身离开。
刚走两步，系统突然弹出提示：
【检测到高情绪波动目标：王海】
【推演其下一步行动成功率+5%】
【是否立即推演？】
【彩蛋弹幕：老铁，这兄弟要搞事情】
陈默看了一眼，没点确认。
他知道王海不会罢休。
这种人输了不会反思，只会记恨。
但那又怎样？
路是他自己选的。
回到临时营地，赵虎已经在等他。
看到陈默回来，一把扑上来：“大哥！你真是第一？我听见外面都在喊你的名字！”
陈默把储物袋放在桌上。
“嗯。”
“太牛了！那些人说什么你也听不见，他们就是酸！王海刚才回来的时候脸绿得像菜叶，一脚踹翻了水缸！”
陈默笑了笑，开始整理东西。
三日后上山，得带够物资。
《御火诀·残篇》要研究，魔教令牌得藏好，灵火核也得找个安全地方存放。
赵虎还在兴奋地说着什么，陈默却忽然停下手。
他摸了摸腰间的属性面板。
灵感值还剩十二点。
不多不少。
够推演一次小型战斗场景。
或者补全一段功法路线。
他决定留着。
上山之后，真正的挑战才刚开始。
窗外，夕阳西沉。
远处山道上，一个黑影站在树下，盯着这座营地看了很久。
然后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