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照到主峰南坪的公告牌，一群弟子就围了上去。
榜单已经贴出。
第一名：陈默，积分一百三十七，项目包括采集寒髓草、拆除控灵阵、获取青铜令牌、收服灵火狐。
第二名：王海，积分九十八。
人群炸了。
“他怎么又涨分了？试炼不是昨晚结束的吗？”
“听说他进了焚心谷，把禁地任务全做了。”
“那不算正经比试！靠一只狐狸拿分，算什么本事？”
这话一出，不少人跟着点头。
王海站在人群外，嘴角翘了一下。他往前走了两步，声音不大不小地说：“有些人啊，自己不行，就靠宠物出风头。要我说，这榜首该重新评。”
有人附和：“就是！谁能证明那只狐狸不是他提前养好的？说不定早就串通好了。”
议论声越传越远。
陈默从藏经阁回来时，正好听见这句话。
他没停下脚步，也没抬头看谁，只是手指在袖子里动了动，打开了系统面板。
【灵感值：32】
【修为进度：炼气五层中期】
【推演成功率：78%】
他顺手点开“人群情绪波动推演”，输入关键词“舆论”“质疑”“王海”。
虚拟沙盘瞬间生成。
红线代表支持率，蓝线是怀疑值，绿线标注信息源头。
三分钟后，结果出来——
七成质疑言论来自王海身边三人小团体，其中两人今早刚去过执事堂登记区，疑似提交了“公平性申诉”。
【弹幕提示：对手送人头，这波不亏】
陈默关掉面板，脸上没表情。
赵虎从后面追上来，喘着气：“大哥，他们都在说你……你要不要解释一下？”
“解释？”陈默笑了笑，“你说我一个晚上刷完禁地，还带了个火狐狸回来，别人信吗？”
“可那是事实。”
“事实不重要。”陈默拍拍他肩膀，“风向才重要。”
他转身往居所走，步伐很稳。
走到院门口，他忽然停住，从怀里掏出一张空白符纸，在上面写了几行字，折好塞进赵虎手里。
“去找昨天和王海一起登记的那两个人，装作无意提起——就说你知道王海私下联系了外门高手，准备在正式试炼前动手。”
赵虎一愣：“可没有这事啊。”
“现在没有，待会就有了。”陈默说，“人一旦觉得自己被盯上了，就会乱动。一动，就有破绽。”
赵虎懂了，点点头快步离开。
陈默走进院子，关上门。
屋里和昨晚一样，床、桌、储物柜。不同的是，枕头底下的魔教令牌已经被他移到了桌角书堆里，压在一本文言杂记下面。
他坐下来，翻开《禁地生存指南》，其实没看内容，脑子里正在回放刚才的舆论数据。
最危险的不是王海造谣。
是很多人本来不信，但听多了也开始怀疑。
这就是群体心理漏洞。
他再次调出系统，启动“反向舆论推演”，设定目标：让质疑者内部产生分歧。
方案一：放出王海曾贿赂巡查弟子的消息。
方案二：伪造一段对话记录，显示他早已识破陷阱。
方案三：不动声色，等对方继续加码。
他选了第三个。
太早反击，只会显得心虚。
真正的局，要等对方把自己绕进去。
半个时辰后，赵虎回来了。
“我把话放出去了，那两人脸色都变了。其中一个直接跑去找王海了。”
“很好。”陈默点头，“接下来别再提这事，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出手？”
“我不出手。”陈默看着窗外，“我只等着他按捺不住。”
果然，中午刚过，消息就传开了。
“王海去执事堂申请公开质询了！说陈默的成绩有问题，要求当面对峙！”
“他还说，如果宗门不处理，他就退出试炼！”
陈默正在吃饭，听到这话只是夹了一筷子青菜。
赵虎气得拍桌子：“他凭什么？明明是他自己分数不够！”
“凭他觉得我能被吓住。”陈默嚼完咽下，“可他不知道，我最怕的不是挑战，是没人理我。”
下午，流言升级。
有人说陈默的灵火狐是偷来的宗门实验体。
有人说他在焚心谷用了禁术控制妖兽。
甚至有传言称，他昨夜根本没进谷，是在外围找了只普通红狐冒充。
陈默全听了，一句没辩。
他反而开始整理笔记，把《御火诀·残篇》的内容抄了一遍，又在旁边标注几处推演后的修正口诀。
灵感值涨到了三十五。
系统弹出提示：
【检测到高密度争议场景】
【灵感值获取效率+10%】
【彩蛋弹幕：兄弟，你是懂流量变现的】
傍晚，王海带着两个外门弟子出现在陈默院外。
“陈默！”他站在门外喊，“有种出来！别躲在屋里装孙子！”
院门开着，陈默坐在桌前写字，头都没抬。
赵虎冲出去拦住：“你们干什么！”
“干什么？”王海冷笑，“我要他给我一个说法！凭什么他能进禁地？凭什么他的宠物也算积分？这不公平！”
“规则没说不能收服妖兽。”陈默终于开口，声音很平，“你要是也有本事，也能带一头回来。”
“少扯规则！”王海逼近一步，“你根本就是投机取巧！靠歪门邪道上位，算什么真本事？”
周围已经聚了不少人。
陈默这才站起来，走到门口，看着王海。
“你说我投机取巧？”他问。
“不然呢？”
“那你告诉我。”陈默说，“你为什么不敢进焚心谷？”
王海一噎。
“你不敢去，是因为你知道里面有机关、有傀儡、有监察阵。”陈默继续说，“而我去了，带回了令牌，救出了被困的灵兽，拆了害人的阵法。这些积分，宗门认，规则认，你为什么不认？”
“我……”
“你不服，是因为你做不到。”陈默盯着他眼睛，“而不是因为我做错了。”
人群安静了几秒。
然后有人小声说：“好像……也有道理。”
王海脸色发青。
“行啊。”他咬牙，“那你敢不敢当众比一场？不用宠物，不用道具，真刀真枪打一次？”
陈默笑了。
“你现在就要打？”
“对！就现在！让所有人看看，你到底有没有真本事！”
陈默没回答。
他回头看了眼桌上的笔记，又看了看系统面板。
灵感值还在涨。
【当前灵感值：38】
【推演成功率：81%】
他转回来，看着王海。
“你想比？”他说，“可以。”
王海一喜。
“但不是现在。”陈默说，“我要等你把所有后招都用完，再接。”
王海愣住。
“你现在邀战，说明你还有底牌没亮。”陈默淡淡道，“等你哪天连这种借口都找不出来的时候，我们再谈比试。”
说完，他转身回屋，留下一句话。
“在此之前，你尽管闹。”
院门在他身后关上。
王海站在原地，拳头攥得咯咯响。
围观的人开始散开。
有人摇头：“这陈默，太稳了。”
有人叹气：“换我早打起来了。”
也有人说：“可这么耗着，到底谁先忍不住？”
赵虎关好门，低声问：“大哥，你真不打算理他了？”
陈默坐在桌前，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一行新计划：
【明日午时，藏经阁三层，监控王海借阅记录】
他还没写完，窗外飞来一只传音纸鹤，轻轻落在桌上。
他伸手打开。
纸条上只有一句话：
“今晚子时，北岭巡防换岗间隙，有人携带外门腰牌进入内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