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脸色凝重地盯着水镜中的景象。“这是破界大阵的前兆。他们要用这面旗帜作为阵眼，强行撕裂空间。”
林子渊感到怀中的石眼震动得更加剧烈，仿佛与谷外的黑色旗帜产生了共鸣。“前辈，这阵法完成会怎样？”
“一旦破界大阵完成，不仅你们三人性命不保，整个山谷都将被卷入虚空。”老者转身看向林子渊，“你手中的石眼与这阵法有着特殊的联系。它能感知到阵法的核心所在。”
张萌萌握紧剑柄：“我们必须阻止他们。”
剑无痕皱眉道：“对方人数众多，那个阴鸷男子实力深不可测。硬闯出去恐怕是以卵击石。”
林子渊沉默片刻，石眼的震动让他脑海中浮现出一些模糊的画面。他感受到石眼与阵法之间那条无形的纽带，仿佛在指引着他什么。
“石眼能带我找到阵法的核心。”林子渊突然开口，“我可以利用石眼的力量破坏阵法。”
老者摇头：“太危险了。破界大阵一旦启动，周围的空间会极不稳定。稍有不慎，你就会被空间裂缝吞噬。”
“但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所有人都要死。”林子渊看向殿外，“石眼选择了我，或许就是为了这一刻。”
张萌萌拉住他的衣袖：“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林子渊拒绝得干脆，“阵法核心处空间最不稳定，人多反而危险。你和剑师兄留在这里，帮我牵制外面的敌人。”
剑无痕沉吟道：“你需要我们怎么做？”
“等我出去后，你们制造一些动静，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林子渊看向老者，“前辈，这山谷可有什么防御阵法能暂时保护他们？”
老者点头：“石殿本身就是一个防御阵法。只要不离开石殿范围，短时间内应该安全。”
阴鸷男子在外面已经开始了仪式。黑色旗帜散发出越来越强烈的波动，山谷上方的天空开始扭曲，出现细密的裂痕。
“没时间犹豫了。”林子渊将石眼握在手中，“告诉我该怎么找到阵法核心。”
老者伸手在石眼上轻轻一点，一道微弱的光芒没入其中。“石眼会指引你。但要记住，破坏核心时必须一击即中，否则阵法反噬的力量足以将你撕碎。”
林子渊深吸一口气，朝殿外走去。在踏出殿门的瞬间，他回头对张萌萌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别担心，我运气一向很好。”
雾气自动分开一条道路。林子渊沿着石眼的指引向前走去，能感觉到周围的空间越来越不稳定。空气中的灵气变得狂乱，偶尔会有细小的空间裂缝一闪而过。
阴鸷男子很快发现了独自走出山谷的林子渊。“终于舍得出来了？”
林子渊没有理会他，全部注意力都放在石眼的指引上。石眼发出温热的波动，指向黑色旗帜右侧某个位置。
“看来你是打算自投罗网了。”阴鸷男子冷笑一声，挥手让手下包围过来。
就在这时，石殿方向传来一声巨响。剑无痕和张萌萌同时出手，剑气纵横，暂时牵制住了部分黑衣修士。
阴鸷男子皱眉：“垂死挣扎。”
林子渊趁机向前冲去。石眼的光芒越来越亮，在他身前形成一层保护罩。空间裂缝触碰到光芒时都会自动避开。
“拦住他！”阴鸷男子察觉不对，亲自出手。
一道黑芒直射林子渊后心。林子渊头也不回，石眼自动射出一道星光将黑芒击散。但这一下也让他的速度慢了下来。
更多黑衣修士围了上来。林子渊不得不一边应对攻击，一边朝着核心位置移动。石眼的保护罩在连续攻击下开始变得暗淡。
“必须更快一点。”林子渊咬牙加速。
核心位置就在黑色旗帜下方三丈处。那里空间扭曲得最厉害，肉眼可见一道道黑色裂痕时隐时现。
阴鸷男子终于明白林子渊的意图，脸色大变：“你想破坏阵法？痴心妄想！”
他放弃追击，转身冲向阵法核心。同时指挥所有黑衣修士不惜一切代价阻止林子渊。
压力骤然增大。林子渊感到举步维艰，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巨大代价。石眼的保护罩已经出现裂痕，再这样下去恐怕撑不到核心位置。
关键时刻，石殿方向射来一道璀璨剑光。剑无痕全力出手，剑气如长虹贯日，暂时清空了林子渊前方的障碍。
“快！”剑无痕的声音传来。
林子渊抓住机会，全力冲向核心。阴鸷男子已经先一步到达，双手结印，在核心位置布下层层防御。
“就凭你也想破坏虚空教的大计？”阴鸷男子狞笑。
林子渊没有废话，将全部灵力注入石眼。星光暴涨，化作一柄利剑直刺核心。
两股力量碰撞的瞬间，整个山谷剧烈震动。空间裂缝如蛛网般蔓延，一些躲闪不及的黑衣修士直接被裂缝吞噬。
阴鸷男子闷哼一声，嘴角溢血，但防御阵法依然稳固。“没用的，阵法已经完成大半，你破坏不了！”
林子渊感到灵力即将耗尽。就在这时，石眼突然传来一股陌生的能量，温暖而强大。这股能量顺着他的手臂涌入，与星光合为一体。
“这是……”林子渊惊讶地发现，这股能量与老者的气息很像。
星光剑芒骤然增强数倍，阴鸷男子的防御阵法应声而碎。剑芒去势不减，直接刺入阵法核心。
“不！”阴鸷男子惊恐大叫。
核心处爆发出刺目的白光，随后是整个阵法的连锁崩溃。黑色旗帜寸寸断裂，空间裂缝快速弥合。
阴鸷男子受到阵法反噬，重伤倒地。剩余的黑衣修士见势不妙，纷纷逃离。
林子渊单膝跪地，大口喘气。刚才那一击几乎抽空了他所有力量，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张萌萌和剑无痕及时赶到扶住他。剑无痕查看了一下阵法核心，确认已经完全破坏。
“我们成功了。”张萌萌松了口气。
老者从山谷中走出，看着破碎的阵法残骸，神色复杂。“虚空教不会善罢甘休的。这只是个开始。”
林子渊勉强站直身体：“前辈，刚才那股能量是您？”
老者微微点头：“我借石眼传递了一些力量给你。不过看来，你本身与石眼的契合度比我想象的还要高。”
阴鸷男子突然挣扎着抬起头，露出诡异的笑容：“你们以为这就结束了吗？虚空之眼已经苏醒，更大的动荡即将来临……”
他的话还没说完，身体突然化作黑烟消散在原地。
剑无痕皱眉：“是分身术。”
“看来真正的幕后主使并未现身。”老者叹息一声，“我们先回石殿吧，你们需要休息。”
回到石殿后，林子渊发现石眼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原本灰扑扑的表面浮现出细微的纹路，像是某种古老的符文。
“前辈，这石眼到底是什么来历？”林子渊忍不住问道。
老者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先帮三人处理了伤势。等大家都缓过来后，他才缓缓开口。
“虚空之眼原本是一对。一只掌管现世稳定，一只连接虚空通道。你们手中的这只是前者，而虚空教一直在寻找后者。”
张萌萌若有所悟：“所以他们才这么想得到石眼？”
“如果两只眼睛合一，就能打开通往虚空的大门。”老者神色凝重，“到那时，整个天玄大陆都将面临灭顶之灾。”
剑无痕问道：“另一只眼睛在哪里？”
老者摇头：“千年前那场大战后就失踪了。这也是为什么成仙观会没落的原因——他们原本是守护虚空之眼的守门人。”
林子渊想起自己的身份。难道鸿青真人就是最后的守门人？所以石眼才会选择他？
“您刚才说成仙观是守门人，”林子渊试探着问，“那您和成仙观有什么关系？”
老者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我是上一任守门人。按照辈分，你该叫我一声师叔。”
这个答案让三人都愣住了。林子渊更是感到一阵恍惚，似乎有什么记忆在脑海中蠢蠢欲动，却又抓不住具体内容。
“师叔？”张萌萌惊讶地看着老者，“那您一定知道林子渊的来历了？”
老者却摇头：“每个守门人的身份都是秘密。就连我也不知道鸿青真人的真实来历。这是成仙观的规矩。”
林子渊陷入沉思。他穿越后一直以为自己是偶然附身在鸿青真人身上，但现在看来，这一切似乎早有安排。
石眼上的符文忽然亮起微光，投射出一幅模糊的地图。地图上有一个光点在闪烁，似乎指示着某个方向。
“这是……”老者惊讶地靠近观察，“石眼在指引下一个目的地。”
光点指向大陆西部，那片以沙漠和异兽闻名的区域。
剑无痕皱眉：“西部荒漠环境恶劣，而且距离遥远。为什么要去那里？”
石眼的光芒突然增强，在地图上显示出一座建筑的轮廓。那建筑的样子让林子渊感到莫名的熟悉。
“成仙观？”张萌萌认出了那个建筑样式。
老者神色凝重：“看来西部分观还保存着一些重要的东西。石眼认为你们应该去那里。”
林子渊摸了摸石眼。自从破坏阵法后，他感觉与石眼的联系更加紧密了。仿佛石眼不再是一件器物，而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那就去西部。”林子渊做出决定，“既然石眼指引我们去，那里一定有什么重要的线索。”
老者点头：“我会为你们打开传送阵。不过西部荒漠危机四伏，你们要格外小心。”
就在老者准备启动传送阵时，石眼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波动。林子渊感到一阵心悸，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正在发生。
“怎么了？”张萌萌注意到他的异常。
林子渊按住躁动的石眼，脸色变得难看：“虚空教的动作比我们想象的更快。西部那边……好像已经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