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林子渊抱着熟睡的小白，与张萌萌并肩走在回成仙观的路上。张萌萌的守心剑已经归鞘，但她的右手始终没有离开剑柄。
“邪灵教……”张萌萌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本古籍上见过记载。”
林子渊正要接话，怀中的小白突然动了动。灵宠睁开双眼，紫色的瞳孔在暮色中格外醒目。与此同时，张萌萌腰间的守心剑毫无征兆地嗡鸣起来，剑身微微震颤。
“有情况！”张萌萌立刻拔剑出鞘，警惕地环顾四周。
林子渊将小白放在地上，右手已经掐好法诀。周围的树林寂静得反常，连虫鸣声都消失了。
五道黑影从树冠间悄无声息地跃下，呈扇形将他们包围。这些人穿着与之前假弟子相似的黑色劲装，脸上戴着狰狞的鬼面具。为首者手持一柄骷髅法杖，法杖顶端的骷髅眼中跳动着幽绿火焰。
“又是邪灵教的人。”张萌萌握紧守心剑，剑尖直指对方。
骷髅法杖的主人发出沙哑的笑声：“成仙观的小道士，剑宗的小圣女，真是意外的收获。”
他口中开始念诵晦涩的咒文，地面随之腾起浓稠的黑雾。黑雾中传来阵阵哀嚎，无数扭曲的鬼影在其中若隐若现，迅速向两人一宠合围。
小白突然发出一声低吼，脖子上的玉佩迸发出刺目的白光。光芒所及之处，黑雾如冰雪般消融，鬼影发出凄厉的惨叫后消散无形。
“果然不简单。”邪灵教护法冷笑一声，骷髅法杖重重顿地。
另外四名邪修同时出手，四道黑气如毒蛇般袭向林子渊和张萌萌。张萌萌挥剑格挡，守心剑的湛蓝剑光与黑气碰撞，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林子渊趁机祭出定坤珠。金色宝珠悬浮在半空，散发出柔和的金光。金光如涟漪般扩散，所过之处，邪修们发出的黑气纷纷溃散。
“啊！”一名邪修被金光扫中，身上冒起白烟，痛苦地倒地翻滚。
另外三人见状，急忙后撤，同时祭出各自的法器。一面招魂幡、一对丧魂铃、一柄哭丧棒，三件邪器同时发难，阴风呼啸，鬼哭狼嚎。
张萌萌剑诀一变，守心剑化作数道剑影，分别迎向三件邪器。剑光与邪气激烈碰撞，周围的树木被余波震得枝叶纷飞。
林子渊操控定坤珠，金色波纹不断扫向邪修。又一名邪修躲闪不及，被金光击中胸口，顿时口喷鲜血倒地不起。
邪灵教护法见状，骷髅法杖顶端的血色符文突然亮起。空间开始扭曲，周围的景物像是水面倒影般波动起来。
“小心空间法术！”张萌萌惊呼。
林子渊感到一股强大的吸力从扭曲的空间中传来，脚下的土地开始松动。张萌萌的守心剑插在地上，勉强稳住身形。小白脖子上的玉佩再次发光，这次是与空间扭曲频率相同的乳白色光芒。
邪灵教护法狂笑：“看你们还能撑多久！”
林子渊面临抉择。定坤珠的力量尚未完全恢复，若是此刻全力催动，恐怕会损伤法宝灵性。但若不出全力，他们很可能被吸入扭曲的空间。
他不再犹豫，将全身灵力注入定坤珠。金色宝珠骤然放大，光芒比之前强烈数倍。金光如潮水般涌向扭曲的空间，两股力量激烈对抗，发出刺耳的撕裂声。
“你疯了？这样会毁了定坤珠！”张萌萌急道。
林子渊咬牙坚持：“顾不了那么多了！”
定坤珠的金光与空间扭曲的力量僵持不下，小白玉佩的乳白色光芒突然加入战局。三股力量交织碰撞，爆发出耀眼的光芒。邪修们被强光刺得睁不开眼，纷纷以袖掩面。
趁此机会，林子渊大喝一声，定坤珠的金光彻底爆发。扭曲的空间如同镜面般破碎，邪灵教护法手中的骷髅法杖应声而断。
“不可能！”护法惊恐地看着断成两截的法杖。
剩余的两名邪修见状，转身就想逃跑。张萌萌岂会放过他们，守心剑化作两道剑光，精准地刺穿他们的腿窝。两人惨叫着倒地。
邪灵教护法扔掉断杖，从怀中掏出一张符箓。符箓自燃，黑烟将他包裹。眼看就要遁走，小白的玉佩突然射出一道白光，击中黑烟。
黑烟中传来一声闷哼，随即消散，但护法已经不见踪影。
林子渊收回定坤珠，宝珠表面的光泽明显暗淡了许多。张萌萌上前检查倒地的邪修，发现他们都已经气绝身亡。
“服毒自尽了。”她皱眉道。
小白跑到林子渊脚边，蹭了蹭他的道袍。林子渊抱起灵宠，发现玉佩上的纹路又发生了变化，多了一些类似空间符文的图案。
“刚才多谢你了。”张萌萌收剑归鞘，看向林子渊的眼神多了几分敬佩，“若不是你果断出手，我们恐怕凶多吉少。”
林子渊摇摇头：“是小白的玉佩起了关键作用。”
他低头查看定坤珠，心中隐隐作痛。这件法宝跟随他多时，今日为了对抗空间法术，灵性受损严重，不知要温养多久才能恢复。
张萌萌似乎看出他的心事：“定坤珠只是暂时灵力耗尽，回剑宗后我可以请师尊帮忙修复。”
“不必麻烦剑宗了。”林子渊婉拒，“成仙观自有温养法宝的法门。”
两人简单收拾战场，确认没有留下任何隐患后，继续踏上归途。夜色渐深，一轮弯月爬上树梢。
“那个空间法术很不寻常。”张萌萌边走边说，“普通的邪修不可能掌握这种高深的法术。”
林子渊点头：“而且小白的玉佩似乎与空间法术产生了共鸣。”
他抚摸着小白的毛发，灵宠舒服地眯起眼睛。玉佩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上面的符文若隐若现。
“看来邪灵教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危险。”张萌萌忧心忡忡，“他们不仅擅长伪装和控制，还精通空间法术。”
林子渊没有接话，他的目光落在远处成仙观的轮廓上。观中的灯火在夜色中格外温暖，但他知道，这份平静恐怕维持不了多久。
小白突然抬起头，望向成仙观的方向，发出轻轻的呜咽声。林子渊顺着它的目光看去，只见观顶上空，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黑气正在缓缓消散。
“看来我们不在的这段时间，有人来访过。”林子渊轻声道。
张萌萌也看到了那缕黑气，守心剑再次出鞘三分：“要小心。”
林子渊却笑了：“既然来了，总该尽地主之谊。”
他推开成仙观的大门，院中的石灯自动亮起，将整个院落照得通明。一只黑猫从屋顶跃下，亲昵地蹭了蹭小白的脖子。
“看来你把它照顾得很好。”林子渊对黑猫说道。
黑猫喵了一声，跃上他的肩头。张萌萌惊讶地看着这一幕，她从未见过这只黑猫，更没想到它和小白如此熟悉。
“这是？”她忍不住问道。
林子渊抚摸着黑猫的毛发：“成仙观的护观灵兽，我不在时，多亏它看守道观。”
黑猫骄傲地昂起头，跳下林子渊的肩头，带着小白往后院走去。两只灵兽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张萌萌还想再问，林子渊却指了指客房：“今日辛苦了，早点休息吧。明日我们再详谈。”
他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在门口停顿片刻：“记住，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来。”
张萌萌握紧守心剑，郑重地点头。她看着林子渊推开房门，烛光将他的影子投在窗纸上，那影子似乎比平时更加挺拔。
院中的石灯忽然闪烁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