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海辰:“这个我不管,你让别人守在这里,这次我们兄弟俩带人直捣匈奴大本营,那才叫痛快。”
申怀安:“既然如此,我就让马鹏成带人守在这里,事不宜迟,我们立即赶路。”
马鹏成道:“将军,我是一路跟着你北上的,我不留在这里,我要跟着你去。”
于海辰:“妈的,你小子反了,听三弟的,别看你现在是参将,不听话老子照样削你。
别忘了,当初可是我带着你上山落草,然后跟着三弟上的灵山,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二当家。”
马鹏成:“可是……”
申怀安:“马鹏成,这样,你等后面接手的人来了,你就带人追上我们,我们会一路留下标记。”
马鹏成:“可是将军,我都跟着你一路狂奔了七天七夜,反正现在让我留下,我不甘心。”
申怀安:“这是军令,执行命令,我保证你只要追上我们,我还是让你打先锋。”
马鹏成:“末将得令。”
申怀安:“马鹏成,二哥带来的三千人交你节制,你一定要把这里给守好了,另外提防贺兰族的溃军。
朱雀,吩咐下去,大军立即出发,现在赶过去还不算晚。”
一阵准备之后,申怀安准备带军出发。
可是陆香却不愿意留在这里,他早已拿着申怀安的长矛,牵着早怀安的战马在帐外等候。
见到申怀安出帐,陆香跪在马的旁边,意思是让申怀安踏着她的身体上马。
申怀安:“陆香,听话,你留在这里,我向你保证,等我回来了,我一定第一时间去看你。”
可是陆香却不为所动,依旧跪在申怀安的战马的旁边。
明镜:“小师叔,你就带着她吧,一路上还可以侍候你。”
于海辰这时也说道:“三弟,我看她对你很是忠心,而且她身上有一股狠辣劲,你就带着她吧。”
早怀安:“朱雀,找件防刺服给她穿上。”
陆香穿好防护服,拿着申怀安的长矛,等着申怀安上马。
申怀安无奈,只得带上陆香。
可是陆香见申怀安上马后,却并没有骑着朱雀为她准备的战马,而是牵着申怀安的马向前走去。
申怀安:“陆香,你是不会骑马吗?你这样跑会累死的。”
陆香:“能跑、骑马慢。”
申怀安:“我看你能撑多久,朱雀,带着那匹马,出发。”
于是申怀安带着于海辰、叶恨北、叶平西、青龙、朱雀、明镜和笃竹出发,还有骑兵营的二千多兄弟。
让申怀安没有想到的是,他完全低估了陆香的毅力。
这一路赶路,陆香完全没有上马,而是牵着申怀安的战马一路用双腿狂奔,好不容易劝说她骑上了马,可是不一会她又下了马,继续牵着申怀安的战马赶路。
这下申怀安是真服了,这个女子还真有一股狠劲,狠起来连自己都不放过。
有时候连马都累了,她还有劲,途中只要是停下来体整,陆香就会打来水给申怀安洗脚,一路上把申怀安照顾的很好。
真想不到这些年陆香在这里究竟经历了什么?一个女孩十多年被抓来这里,她不仅活了下来,还练就了一股蛮劲,一股狠劲。
申怀安劝说了很多次,让陆香保持体力,后面的路还很长,可陆香就是不听,她只是说:“骑马慢,我快。”
不管你怎么问她,怎么劝她,陆香只是简短的回复几个字。
申怀安也顾不了许多了,在贺兰族耽搁两天多时间,他要把这些时间都给赶回来。
而此时的上官慕晴,自从他和秦宛儿逃离京城后,途中遇到了也在赶路的三皇子景伦。
三皇子是奉旨带着太医和上好的珍奇药赶去甘州医治申怀安的,几人一起结伴而行,只用七天就赶到了甘州。
甘州的帅府还在重建,韩墨只能在帅帐迎接三皇子一行了。
景伦一见到韩墨,立即拱手道:“景伦拜见外公。”
韩墨道:“三皇子,你是皇子这如此大礼使不得,来请坐。”
景伦:“外公在边关一待就是三十几年,虽然每年会回京一次,可是边关气候很差,这些年辛苦外公了。”
韩墨道:“老臣身为大梁边关主帅,这是臣的职责。”
景伦:“外公,本宫奉父皇旨意,前来医治申怀安,不知他现在怎样了。”
韩墨:“你们一路没有得到消息吗?申怀安早就醒来了,现在还正带着大军北上追击匈奴去了。”
还不等三皇子回话,上官慕晴大声道:“什么,他醒了?还带兵北上了?”
韩墨:“恕老臣眼拙,不知这位是……”
三皇子:“哦,外公,刚才一时心急,忘了介绍了,这是上官慕晴,上官仁远的千金。”
韩墨这才道:“哦,原来是上官府的千金,老夫失礼了。”
上官慕晴道:“国公,您千万别这样,您镇守边关几十年,而且我大哥上官辉原也在您麾下效力,您是慕晴的长辈,如此折煞晚辈了。”
韩墨:“说起你大哥上官辉,真是一员虎将啊,可惜了,天妒英才啊。”
上官慕晴:“国公,我大哥为保家国而死,死得其所。
军歌应唱大刀环,誓灭胡奴出玉关。
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
韩墨听到上官慕晴的诗,很是吃惊,立即道:
“上官小姐,不愧为右相府的千金,此诗不畏牺牲,气壮山河,本帅代边关将士谢过慕晴小姐了。”
上官慕晴:“国公,这首诗不是我写的,是申怀安写的。”
韩墨:“哈哈哈,都说申怀安才华横溢,果然如此。
慕晴小姐是来找申怀安吧,真不巧,估计要等到春节之后才能见到他了。”
上官慕晴开始听说申怀安醒来并无大碍时,悬着的心才放下,现在她想立即表示想出甘州去找申怀安,
不过在三皇子景伦还有安国公韩墨及秦宛儿的劝说下,这才答应留在甘州等候申怀安凯旋。
当天韩墨款待了三皇子和上官慕晴一行,而且还带他们出城去看了城外的战俘营。
这些天,镇北军和昭武军四路大军一路北上,途中见东西就抢,带不走的就一把火烧掉。
而且一路还抓获了很多的俘虏,还有无数的牛羊马匹,整个甘州差点都装不下了。
城外刚搭建的牢笼里,关押着几千名匈奴的俘虏,有军人、老人、妇女,还有小孩。
这些人除了战俘营的军人外,全都没有斗志,他们不知道大梁会怎么对待他们。
只有那些被俘虏的军人,他们还以为自己是草原的勇士,在战俘营里叫嚣着。
不过韩墨并没有理会他们,他知道等申怀安回了,会有办法对付这些人的,这些天他只是饿着这些战俘,让他们没有力气再去折腾。
上官慕晴看着这些匈奴人,她觉得匈奴并不觉得可怕,甚至还有些可怜,特别是看到那些小孩后,有些于心不忍。
秦宛儿:“慕晴小姐,你可知道,他们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汉人都是奴隶,可以随意的折磨。
这些人长大之后会走着他们父辈的老路,继续残害大梁百姓。
那时我还小,被抓到匈奴很是悲惨,不过很多事都不记得了,都是我兄长讲给我听的。
我知道你有些于心不忍,你在这里多待些天,以后你就知道了。”
上官慕晴没有再说什么,有些事她只是听说,但从朝廷、长公主和申怀安对匈奴的态度来看,她知道秦宛儿说的不错。
几人正聊着,远远的又看见有人押着匈奴的俘虏和成群的牛羊回甘州了,而且还有数不清的帐篷、铁器,甚至是锅碗瓢盆都给带回来了。
同时他们还带回了解救的汉人奴隶,他们个个身上都有伤痕,而且衣衫褴褛,眼神空洞。
上官慕晴问道:“他们是什么人?怎么这些狼狈。”
韩墨道:“这些是被解救的同胞,他们曾被匈奴人抓去,成为奴隶,每个人的后背上还都被刻了字,真是可怜啊。”
秦宛儿望着这些人,有些记忆也被唤醒,她看着这些同胞脸上的伤痕,对上官慕晴道:
“慕晴小姐,你看他们每人的脸上是不是有几道勒痕?”
上官慕晴:“是的,每个人脸上都有。”
秦宛儿:“这是他们曾经被拴过的痕迹。”
上官慕晴:“何为拴过?”
秦宛儿:“那些匈奴人给他们刻上字后,就会用特制的木棍塞在他们嘴里,并绑在头上。
然后像牲口一样的被绳子牵着走,稍有不从者要么被打的半死,要么给你饿着,反正很是凶残。”
上官慕晴:“什么?竟然有这种事,天杀的,他们完全不把我们的同胞当人看啊?”
秦宛儿:“你现在知道为何申怀安连匈奴的老人和小孩都不放过了吧?他们不像我们中原,有几千年的文化,有着自己的文明。
而他们却长年迁徙,没有固定的家,也没有统一的文化,每个部落的规矩还都不一致。
他们在草原上生下来就得和野兽争食,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练就了蛮族的野性和本领。
在他们眼里,我们就是他们待宰的羔羊,只要抓到的每一个汉人,都会成为他们的奴隶。
而且奴隶的命并不值钱,有时候一只羊匹或是一碗酒就可能会被卖给他们,继续被凌辱和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