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冒顿他走近仔细查看时,发现大营外面挂着无数的尸体和人头,在这个深冬随风摇曳。
他顿感不妙,更多的是愤恨,怒火中烧,该死的汉奴,竟然抢占了我的大本营,而且还屠杀了那么多的人。
他的儿子、王后还有他部落的子民都在营中,看来是凶多吉少了。
再走近些,发现只有五百汉人守着大营,他来不及多想,用兵器指着大营的方向道:
“草原的勇士们,我们的营帐被汉人占了,他们还杀了你们的亲人,想不想报仇。”
匈奴的溃军也发怒着高喊:“报仇、报仇。”
冒顿:“他们只有几百人,所有人听令,杀回去,杀光他们,替我部落的子民报仇。”
六千叛军这个时候也都表现的很是愤怒,纷纷举着兵器朝申怀安冲来。
可是冲了没多久,冒顿一不留神跌下马来,这是铁蒺藜的作用,当初早怀安让马鹏成在外撒了很多,加上后面又下了雪,敌军根本发现不了。
这一波攻击,还没有开始,就死伤无数,后面冲过来的敌军刚准备接近,申怀安大手一挥。
笃竹拿着弓箭,点燃箭头上的棉布,射了出去,雪在上又冒出一片火海,这是提前布好的火油。
敌军的大军刚要接近申怀安的队伍,就又不得不退了回去。
冒顿被人从地上扶了起来,他的腿上还钉着一个铁蒺藜,看到眼前的一幕,他大声道:
“所有人分散开来,不要只攻营口,全部分散将大营围起来,各自向前突入。”
申怀安怕的就是这个,敌人的大本营不像大梁的城池,他们的营外只是一些栅栏护着。
申怀安见敌人全部分散开来,他立即道:“所有人,全部退到战俘虏营,那里还有五百兄弟,联合守住牢笼。”
退到牢笼处,申怀安立即安排阵形,敌人有的已开始在外撤掉了栅栏,向这里围了过来。
此时明镜开口道:“你们俩护好小师叔,我去去就来。”
申怀安不知道明镜想去干嘛,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他只是凌厉的盯着将要冲过来的敌军。
当敌人列好阵势准备攻进来时,申怀安大声道:“准备点火……三、二、一扔。”
接着一百多枚炸弹被狠狠的扔了出去,敌人还没有靠近,就听见了阵阵巨响,接着就是浓烟。
再后来他们看见有手臂或是大腿被炸得抛向空中,当敌人反应过来时,发现自己的腿或是胳膊不见了。
那种血腥的场面又出现了,空中飞的都是残肢断臂,甚至还有的半颗脑袋被炸向空中,然后重重的落下。
后面牢笼里的俘虏眼看着自己的亲人近在咫尺,却攻不进来,而且他们看到自己的亲人被炸飞。
于时俘虏营开始造反了,他们用手、用脚拼命撞击着牢笼,想挣脱出去,一是为了逃命,二是为自己的亲人复仇。
申怀安:“叶恨北、叶平西带部分人看守好俘虏,其它人炸弹准备。”
冒顿看到俘虏营外,自己的儿子赫连兰渊被吊在柱子上,他更加恼怒了,大声道:“所有人准备集结,再冲一次,他们的那种强悍武器不多了。”
这时敌军的仇恨和愤怒也全部被点燃,自己的亲人有的被杀吊在营外,还有的被关在里他,他们都憋着一肚子火,全都拼命往前冲。
申怀安:“所有人准备,点火……三、二、一扔。”接着又有几十颗炸弹被扔了出去。
只是这次有的炸了,有的却哑火了,应该是引线或是火药潮湿了,所以哑火了。
冒顿大声道:“他们的那种武器没有了,勇士们,冲啊,为我们的亲人报仇。”
申怀安的弩箭用完了,炸弹也用完了,现在只能是死守了。
八百人对四千余人,一比五的劣势,而且还都是在地上短兵厮杀。
现在双方都杀红了眼,全都断兵相接,完全就是拼体力和协同作战。
而陆香和笃竹一直守在申怀安身边,特别是陆香,谁来谁死,她是一种完全不要命的打法。
敌人的包围圈也渐渐缩小,越来越小,现在前面和敌军向前攻,后面有俘虏开始在牢笼里作乱。
申怀安原以为可以守住一天,可是现在连半天也守不住,他完全低估了敌人的疯狂,也忽略了人在饥饿和仇恨面前所展现出来的爆发力。
他开始后悔自己太过轻敌了,原以为大火一烧,炸弹一响,敌人会望风逃去。
可是此时敌人的仇恨也被点燃,这是他完全没有想到敌人也会有仇恨,也会有愤怒。
现在申怀安身边只有陆香和笃竹两人,叶恨北和叶平西在后面看着牢笼,而明镜却不知去向。
笃竹大声道:“小师叔,我护着你逃出去,不然全得死在这。”
申怀安:“我逃出去了,将士们怎么办,再说现在围成这样也逃不出去了,拼命吧。”
笃竹道:“我们从战俘营后面沿着山脉逃进山里,等待援军。
陆香,你带几个兄弟,护着将军逃出去,其它人给我守住。”
申怀安:“我身为军队主将是不会逃的,兄弟们,注意防护,能守一时是一时。陆香,不能退,杀敌要紧。”
陆得本想对笃竹的话,护着申怀安撤出去,可是申怀安命令不能退,那她就只有狠狠的杀敌了。
现在好就好在这些兄弟身上都有防护服,不然早就被攻破了。
可是由于敌军太多,包围圈越来越小,甚至有的敌军已开始接近牢笼了,眼看就要守不住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时刻,明镜来了,他来的不是他一个人,而是带着刚被解救的八百同胞。
这些同胞前些天刚复完仇,所有的恨意还没有消除,再加上这些天吃的好,穿得暖,还睡得香,而且军医也给他们也都救治过。
现在是他们战力最旺盛的时候,也是他们心里的怒再一次被释放的时候。
因为他们又发现了他们的仇人,就在那些刚溃逃回来的敌军中。
只见明镜带着这八百同胞,从侧方冲到敌军阵中开始厮杀。
敌军虽然有恨,可是我们更有恨,我们的恨意甚至比你们多出百倍千倍,而且我们现在有的是力气,也不要命,为的就是复仇。
明镜冲进来后,第一时间赶到申怀安身边,护着申怀安,而那些同胞却冲到敌阵中,开始拼杀。
他们有的拿着武器,有的拿着木棍,不要命的攻击敌军,就算是受伤了,也会死死抱着敌人,一命换一命,就是死也得咬住敌人的耳朵,甚至是喉咙。
冒顿和阿史那杜尔看到这些人像是疯了,这哪里是打仗,这完全是不要命啊,他们彻底傻眼了。
这些人以前被他们当牲口一样牵着走,很是听话和温顺,可是现在却都像是疯了似的,不要命的攻击他们。
首先是阿史那杜尔命人向后退去,这不是他的大本营,这里的牢笼关的也不是他部落的人,他完全没有必要为了冒顿部落的人去拼命。
阿史那杜尔一退,敌人的攻击力瞬间减弱,而且敌人的心理防线也开始动摇,因为他们遇见了一群疯子,一群神经病。
接着冒顿的人有的也开始打退堂鼓了,完全没有了方才的斗志,就算有恨意,现在也只能先保命再说。
此时申怀安见到敌军开始动摇,大声呼道:“兄弟们,杀……”
于时还余下七、八百人开始反攻,一边反攻一边护着自己的同胞,他们刚被解救出来,现在不是让他们拼命的时候。
这时陆香见申怀安安全了,再说还有明镜和笃竹在他身边,她也开始向外冲了。
她拾起阵亡兄弟的长矛开始反攻,一路徒步杀去,敌人死伤无数。
申怀安看着后面的牢笼,那些俘虏也不敢再惹事了,因为俘虏知道,他们永远不会被救了。
他们引以为傲的草原勇士败了,败的这么狼狈,也败的这么彻底,连他们的单于都逃了,他们再也没有希望了。
申怀安跨上战马,大声道:“所有人看好牢笼,胖子、笃竹,冲出去,活捉冒顿和阿史那杜尔。”
明镜立即拉住了申怀安道:“你小子疯了,我们这几个人冲上去那完全是送死。”
申怀安:“可是这是最后的机会 ,万一他们逃到山里,再想活捉他们就难了。
叶平西、叶恨北,骑上马,我们冲上去,活捉他们,其它人解决完眼前的敌人,立即救人,看好俘虏。”
申怀安说完一马当先的只身向着敌军追去,而陆香见主人一人骑马追了出去,她也没心思杀人了,跟着主人的战马向单于败逃的方向追了过去。
而那些还没有来得及逃窜的敌人正被骑兵营和几百同胞围剿,他们现在没有战马,体力也已耗尽,接下来除了被俘,就是被屠杀,而且死之前也不能饱餐一顿,只能做个饿死鬼了。
申怀安骑着战马,紧紧的跟在冒顿的后面,冒顿也在几百人的护卫下,向外逃去,他们向北而逃,是想逃进山里。
而他的身后,只有五六骑和一个徒步的女人追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