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放下剧本，万洵也跟着看了过来。
杜若有些尴尬的拿起自己的水杯，喝了一口：“呵呵，没什么事，你们继续，继续。”
程锦真有点烦了，进组一周了，杜若应该早猜到自己是程澈的弟弟。但她从来没提过程澈，反而时常望着他发呆。
程锦对他哥的早年恋爱史没多大兴趣，但杜若这状态，实在是影响人。
“若若姐，我不是别人，”程锦低声：“希望你能尊重一下我。”
杜若愣住了。
“不好意思。”
杜若还是没有放下程澈。
毕竟程澈那么优秀，当初一气之下同意了他的分手，她的自尊不允许自己主动去找程澈复合。
可没想到，不，她一直都知道程澈那个性子。她没有去找他和好，程澈便也不会回头找她。
再后来，她知道他的消息，就是程澈出国留学。
这么多年，她自以为自己早就将这段感情放下了。可再次见到和程澈相似的脸，她才发觉，一直以来都是掩耳盗铃罢了。
杜若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有些羞愧。
程锦能理解她，但并不希望自己的女主将这种情绪带到工作中来。
“阿黎，玲珑！”
场务老师的大喇叭又响又亮。
程锦拍了万洵一下，起身朝导演那边走去：“若若姐，好好调整状态，咱们争取早点收工。”
杜若：“……好。”
与此同时，来探班的顾临熙一把摘下墨镜，目瞪口呆站在太阳伞底下。
他万万没想到，程锦居然跟他哥的初恋女友谈恋爱！
他不怎么关注演艺圈，要不是今天闲来无事来探个班，他都不知道程锦居然和杜若演起来男女朋友，离谱，离离原上谱！
……
“你们不尴尬吗？”
顾临熙坐在椅子上，脚底猛的一蹬，椅子滑向程锦。被程锦抬脚抵在半米外的位置：“有什么尴尬的？”
《离恨》剧组投资巨大，各种配置都是顶好的。男女主都各自有各自的化妆间和休息室。
所以顾临熙一点也不注意出口的话，就这么大喇喇的讲着杜若和程澈的八卦。
“杜若可是你大哥的初恋女友诶，”顾临熙低声：“……话说，你们有……有吻戏吗？”
程锦闻言一愣，当初接戏的时候没有注意这一点，现在仔细一回想，“不是……好像还真没有吻戏。”
顾临熙：“没有！”
程锦谈谈一瞥：“怎么？你很失望？”
《离恨》虽然有男女主的感情线，但这并不是整部电视剧的主线和重点。
何况，在程锦定下来出演《离恨》之后，萧礼就被“投资”了。
程老不懂什么演戏，只知道不能让自家孙子吃苦受委屈，那是把自己能想到的都说了。
萧家也算个小豪门，但到底和程家不是一个水平线上的。萧礼只记得那天出了云麓山，魂都还在飘着。
然后就拉着苍麟和编剧，从头又完善了几遍剧本。至于吻戏，原本就没有，他一想到程老几次提起程锦还小，更是不会主动加什么吻戏了。
萧礼是不提了，但苍麟看着监视器，却是一个劲的皱眉：“萧礼，你说，这一段要不要加一段吻戏，会好一点？”
萧礼歪头看了一下，“玲珑那个眼神……感觉确实加个吻戏画面会更好一点。”
但这事，萧礼还是犹豫了一下：“要不叫两位主演来看看？”
苍麟点头。
和顾临熙聊了没一会儿，就有工作人员来敲门。程锦和顾临熙一同出去，看顾临熙走远了，他便直接去了导演处。
毫无疑问，男女主都不同意加吻戏。
这事也就只能罢了。
但大半个剧组的人，都嗅到了不同寻常。
杜若对程锦的特殊，以及程锦的刻意回避，都昭示着两人关系不简单。
这种不简单有点像前任的感觉，还是程锦甩的杜若！
不对，不对，年纪不对。
就在剧组人欢乐跳瓜地的氛围中，两位主演发挥了绝佳的演技。
镜头前和镜头后，两模两样。
程锦的演技毋庸置疑，杜若也是有本事的，两人私底下如何，都有职业操守，没有影响拍戏进度。
剧组这边按部就班的拍摄着，顾临熙却兴致冲冲的联系齐明耀，想要分享八卦。
齐明耀刚拿下一局桌球，看见来电人还有些意外：“咋了？”
“你在哪里玩，我有八卦分享。”
齐明耀将嘴里的棒棒糖拿了出来：“谁的八卦啊？”
“程锦的。”顾临熙像是忽然想起什么，额外问了一句：“蒋宇没跟你在一起吧？”
齐明耀看了一眼坐在台球桌上的男人，有些疑惑，程锦的八卦和蒋宇有什么关系，“蒋哥在啊，怎么了？”
顾临熙：“……那我就不去了。”
齐明耀：“到底啥事啊，程锦跟蒋宇到底咋了？”
他这声音不算小，几乎是话音刚落，旁边那桌的人便都抬起了头。
蒋宇：“？？？”
裴云敛：“？？？”
齐明耀没有一点敏感神经，直接就点开了免提。
“我跟你讲，你可别跟蒋哥说啊。”
这话一出，众人更是好奇了。
安修竹抬手搭上齐明耀的肩膀，示意他开口。
齐明耀不负众望，“好，我绝对不主动跟蒋哥说。”
顾临熙：“程锦的女朋友是杜若！”
裴云敛：。。。
安修竹：无语是我的母语。
齐明耀：“杜若？谁啊？”
顾临熙沉默了，“没事，你去玩吧……”
就算杜若不是他们圈子里的，当年蒋宇和程澈干架那么大的事，他居然就忘了？！
杜若跟程锦合作拍戏这件事，裴云敛一早就知道了，所以并不意外，只是有些牙酸。
裴云敛俯身，架着球杆瞄准，“砰”——
蒋宇因为自己的助理多嘴多舌，一早就知道了。
程澈则是因为关注程锦大眼博动态，知道的。
要说程澈有什么想法，那是没有的。
都说初恋最难忘，但杜若对于程澈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印象。
高中时期的程澈是耀眼的，当时就是校草学霸的他，追在身后的女生并不少，杜若只是其中一个。
他已经记不起当时为什么会和杜若谈恋爱了，但印象最深的事，就是蒋宇当年因为他跟杜若分手，跑来打了他一顿。
因为那一场莫名其妙的架，两人的关系一直都不算多好。
然后，他才知道蒋宇暗恋杜若整整三年。
比起程澈的不以为意，蒋宇却是在乎杜若的。
在秘书告诉他的时候，他就时常借着帮裴云敛看程锦的借口，天天光明正大关注《离恨》剧组，颇有前几年追爱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