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未央听了海棠姑姑的话,以为豆子就是喂鹦鹉的呢,想着以后一定要每天多喂一点豆子给鹦鹉吃。
海棠姑姑又给孙未央安排了两个宫女,一个叫香草,一个白芷。
香草和白芷看着年纪都不大,齐声向孙未央福礼:“庶妃娘娘,安好。”
“免礼。”
孙未央每次说免礼的时候,心里都有一种吃糖的感觉,有点激动,又有点窃喜。
她自从入宫以来,每天练习的都是福礼,怎样端茶倒水?全都是伺候别人的规矩,没想到自己却首先享受起这些规矩了。
海棠姑姑安排好一切之后和嬷嬷一起走出了房门,屋子里只剩下香草,白芷,还有孙未央。
孙未央看着桌子上的这些金银珠宝两眼放光。
看到两个丫鬟站在那里,立刻板着脸说道:“你们先退下吧。”
香草和白芷走出去关好门,守在门口。
孙未央蹑手蹑脚的走到门旁,然后把门栓插上。
转身来到桌旁,拿起托盘里的金锭子爱不释手。
有了这么多的钱,就能把吴墨的十倍聘礼还上了,能把婚约书拿回来。
可是这么多的钱又怎么样拿出去呢?总得想办法出宫吧。
如今,自己是新册封的庶妃,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这可怎么办呢?
她一下想到了陆嫣,虽然她平时对陆嫣很苛刻,但陆嫣毕竟是从小到大的邻居,遇到了困难,陆嫣应该能帮忙吧?
孙未央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拿着金锭子的手都有些发抖。
她悄悄的跑到门旁,往外看了看,看见宫女站在门口,她才放心。
手指反复的摸索着金锭子,一下子有了这么多的钱,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屋里有几个大衣柜,她不敢往里放,她觉得那样很容易被人发现,一定要藏一个隐秘点的地方。
这就是穷人乍富的感觉吧,有了这么多的钱都不知道放哪了。
忽然看到床底下有一个箱子,费了好大的力气把箱子拽出来,打开盖子发现是空的箱子,便把这些金银珠宝首饰衣物全都装进箱子里,盖上盖子,又推到了床下。
把东西藏好之后,她才上拉开床幔上床。
她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觉得一切是这样的不真实。
昨天的时候她是一个被人随便训斥的宫女,今天就被景王封为了庶妃。
她侧身躺在床上盯着这淡红色的床幔,柔和的烛光透过床幔照射进来。
她把身子缩在被子里偷笑,笑出声怕被宫女听见,就用被子捂着嘴。
这一夜她只顾着高兴,没有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就听见鹦鹉在笼子里扑腾翅膀。
孙未央想起这个鹦鹉是景王的爱宠,一定要好好喂养。
她把宫女捡起来的那些豆子全倒进鹦鹉的食槽里。
鹦鹉没有其他的食物,只能吃豆子,一颗接着一颗的吃。
喂完了鹦鹉,她又让香草去把陆嫣叫来。
陆嫣觉得奇怪,孙未央什么意思?一大早就叫她来,不会是又来显摆吧,她最爱显摆了。
陆嫣来到了鹦鹉宫,看到这里面暗红色的氛围,就觉得心里很别扭。
“孙未央,你叫我来干什么?”
孙未央穿上了新衣服,提着裙摆转了一圈,笑眼眯眯的说:“陆嫣!我已经当上庶妃了,你就别叫我大名了。”
陆嫣走到鹦鹉旁,用一个小棍逗着鹦鹉。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当上庶妃的,你还不是堵在景王的门口,故意偶遇,你才当上了庶妃的?”
孙未央白了她一眼。
“每天和景王偶遇的人多了,景王怎么没封别人为庶妃呢?还不是因为我天生丽质,让景王心动了,陆嫣,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陆嫣不屑的说:“我有什么好吃醋的。”
孙未央笑着说道:“景王天天让你陪他画画,却没让你当庶妃,你不觉得难过吗。”
鹦鹉大概是吃饱了,缩着脖子,呆呆的站在笼子里。
陆嫣用小棍拨弄它,它也不动。
陆嫣转过身看了她一眼。
“我可没难过,我觉得当宫女挺好的,自由自在,不像你被关在这暗红色的屋子里,就像那只鹦鹉一样,被关在笼子里。”
孙未央不屑的撇撇嘴。
“只要有钱拿,关在哪里都行,有钱能解决很多事情。”
说完,她把床下的箱子拽了出来。
陆嫣疑惑的看着她,“你干什么?”
孙未央把箱盖子打开,露出金光闪闪的金锭子。
她笑的嘴都合不拢了。
“昨天晚上,景王赏赐我许多的金锭子和银锭子,看看吧,多不多?”
陆嫣看着这满箱子的金银珠宝,也忍不住赞叹。
“孙未央!你发达了?”
孙未央怕外面的人发现这些金银珠宝,又赶紧把箱盖子盖上,然后坐到箱子上面。
“唉,我当初与吴墨解除婚约,吴墨让我返还十倍聘礼才可以解除婚约,我想出宫把聘礼还了。
我总不能同景王说我回去解除婚约吧,人家是景王,必须要找清白之身的女子。
所以我一定要尽快拿到解除婚约的文书,千万不能让景王知道我曾经有过婚约。”
“那能怎么办?”
孙未央缓缓走过来,头靠在陆嫣的肩上,摇晃着陆嫣的胳膊。
她撒娇的说:“陆嫣,你偷偷出宫呗,帮我把这件事办了吧,在这宫里,只有我们是最亲近的人,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你总不能看着我一个人受苦,不管我吧,毕竟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居。”
陆嫣冷笑一下,想起自己露宿街头时,敲孙未央家的门,孙未央不给开门,现在倒想起有难同当了。
陆嫣皱着眉头说道:“我是想与你有难同当,可我也仅仅是一个宫女呀,无权无势,我也不可以随便出宫啊。”
孙未央灵机一动,提醒道:“陆嫣,你也进宫这么长时间了,这么久你都没有回去看你母亲,你难道不惦记她吗?你也太铁石心肠了吧?”
陆嫣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她出宫这么久,确实好久没有回去看母亲了。
不知道母亲在那个低矮的草房怎么样了,她也想着出去看看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