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蜥敲出的两短一长还在耳边回荡。我站起身，把流渊插进背后的刀鞘。灵兽趴在地上，耳朵贴着地面，尾巴轻轻摆动。它抬头看我，眼神里有些不安。
我知道它不想走。
我走到它身边蹲下，手放在它的颈毛上。“山谷现在安全，但我们不能一直守在里面。”我说，“外面有更多我们不知道的事，等弄清楚了，才能真正护住这里。”
它盯着我看了一会儿，鼻子动了动，慢慢站起来，站到我身侧。
我从怀里取出系统给的定向罗盘。这是前几天答题换来的奖励，表面刻着一圈细纹，中间一点光微微闪动。我注入一丝灵力，那光点立刻指向东方。那里有一片区域，我之前用灵识探过，灵气波动不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下活动。
“就往那边走。”我说。
我们顺着山口走出去。脚下的土由黑转灰，草也少了。越往前，风越大。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铁味，不是血腥，更像是石头被晒透后散发出来的味道。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地势开始下沉。前方出现一片裂开的平原，地面布满深沟，像被巨物撕扯过。我停下脚步，拿出罗盘再看一眼。光点依旧指向前方，没有偏移。
“这地方不对。”我说。
灵兽低吼了一声，爪子抓了抓地。
我打开系统界面，点了环境分析功能。几秒后，一行字跳出来：【检测到残余法则痕迹，建议低空滑行避锋】。
我没见过真正的法则之力，但知道那是天地运行的规则残留。这种地方不能硬闯。
我取出云履，这是系统奖励的一件初级飞行法宝，看起来像一对灰色布鞋，穿在脚上轻得很。我催动灵力激活它，脚下浮起一层薄雾，带着人离地半尺。灵兽不会飞，我让它贴着地面走，我和它保持同步前进。
刚进入断灵原，空气就变了。一阵热一阵冷，灵力在经脉里流动变得迟缓。有时突然涌上来一股强流，差点冲散我的控制。每次遇到这种情况，我就停下来调息，顺手记下周围的变化。
途中看到一截埋在沙里的树根。一半露在外面，泛着金线一样的纹路。我靠近看了几眼，还没伸手碰，系统突然弹出一道题：
【问题：此为何种神木遗骸？】
选项有四个。第一个说是扶桑残根，第二个说是建木碎片，第三个说是蟠桃老根，第四个说是普通古木。
我盯着题目想了一会儿。扶桑通太阳，建木连天地，蟠桃产昆仑，都不是这种荒原该有的东西。但这树根上的金纹很特别，像是承载过大量灵气又被瞬间抽干留下的痕迹。
我记得镇元子提过一句，远古时期有些神木被用来做阵法支柱，后来大战损毁，散落在各处。这类残骸通常带有微弱共鸣，能影响周围灵气。
眼前这根虽然枯死，但金纹还在缓慢闪烁，说明它仍有残留反应。
我选了第二个选项。
【回答正确】
【奖励：低阶净化符一张】
一张黄纸符飘进背包。我收好，回头看了眼那截树根。它静静躺在沙里，像一块被遗忘的骨头。
继续往前走，地裂越来越宽。有些裂缝深不见底，冒出灰白色的气。我们绕着走，尽量挑地面完整的地方落脚。
天色没变，可光线像是被什么东西吸走了。远处的地平线上，隐约立着几根石柱。形状规整，不像是自然形成。
“那就是目标。”我说。
灵兽耳朵抖了抖，不肯再往前。
我往前走了几步，它站在原地不动。我又退回来，拍了拍它的背。“你在这儿等我，我去前面看看。”
它摇头，跟着我挪了一小段，停在一个相对平坦的位置趴下。意思是它不会离开，也不会靠太近。
我独自朝石柱群走去。
越接近，头越沉。像是有人在我脑子里敲钟，一下一下震得太阳穴发麻。我放慢脚步，每走十步就停下来缓一气。
百丈外，我停下。
从这个距离看，那些石柱排成环形，每一根都刻着密密麻麻的符号。线条弯曲复杂，看不出是什么文字。但我注意到它们的排列方式——五根主柱在外，七根次柱在内，中间一根最高，顶部缺了一块。
这个结构有点熟。
我想起答题时做过的一道题：关于星辰定位与阵眼布局的关系。当时系统给的例图就是五角七芒星加中心主星的模式。那种布局通常用于观测天象或引导星力。
眼前的石柱群，很可能是个废弃的观星台。
我闭眼，展开灵识探过去。信号刚触到最近的石柱，脑袋猛地一痛，像是针扎进太阳穴。我立刻收回灵识，喘了几口气。
不行，直接探查会伤到神魂。
我坐下来，掏出刚才答对题得到的信息记录。里面提到洪荒早期地貌变迁，说东荒一带曾是古神族活动频繁区，后来因地脉断裂，多数遗迹沉入地下。
这片石柱群，说不定就是那时候留下的。
我再次打开系统，想看看有没有新题目。刚点开，提示跳了出来：
【推断此地曾属何类阵法枢纽？】
我看着题目，脑子里过了一遍刚才观察到的细节。五根外柱对应五行方位，七根内柱按北斗偏移角度分布，中心柱虽残缺，但基座上有凹槽，应该是放置某种核心晶石用的。
这种设计，不只是观星那么简单。它还能汇聚星力，转化成可用灵力，甚至可能短暂开启空间通道。
我选了“星力引聚阵”这个答案。
【回答正确】
【奖励：残缺地图碎片（标注“东荒边缘”），洪荒早期地貌简述补充信息】
一张泛黄的纸片落入背包。我拿出来摊开看。上面画着粗略的地形线，西边一小块标着“未知谷地”，正是我住的山谷位置。往东延伸出去，是一片锯齿状山脉，再往外，有几处模糊的标记，写着“禁域”“沉城”“断河”。
原来我一直待的地方，只是最边角的一块。
我把地图收好，心里第一次有了方向感。
我不是非得马上深入险地，但至少知道了该往哪看。
我站起身，往回走。灵兽见我回来，立刻站起来迎了几步。我摸了摸它的头，“看到了些东西，对我们有用。”
它蹭了蹭我，没叫。
我们原路返回，走到裂谷边缘时，我停下来。回头看了一眼山谷的方向，已经看不见轮廓了。再往前，是一片浮在空中的山脉，云缠雾绕，看不清全貌。
“先去那边。”我说，指着浮空山。
灵兽望过去，喉咙里滚出一声低响。
我正要迈步，系统突然又跳出一条提示：
【检测到未知能量频段，来源：前方浮空区域】
【是否启动探索预判题库？】
我盯着那行字。
还没等我点确定，远处一座山峰顶端闪过一道蓝光，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