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蛛使那张青紫肿胀的脸上,一双眼睛如同淬了毒,狠狠剜了李丰衣一眼。
随即,她低下头,乌黑散乱的发丝垂落,遮住大半脸颊。
她整个人缩成一团,一副充耳不闻的样子。
“呵,装聋作哑?”
李丰衣嘴角挂起讥诮,转向牢头,“老表,把牢门打开。”
“哐啷——咯吱——”
李丰衣一步踏入,挺拔的身姿将蜷缩在地的女人笼罩在阴影里。
他抽出配刀,将刀尖抵在灵蛛使左侧脸颊那片相对完好的肌肤上。
“这张脸,虽说昨晚下手重了点,但总归还是很耐看的。”
李丰衣的声音带着一种残忍的戏谑,“在你脸上多添几道‘花’,想必你也不会介意吧?”
冰冷的触碰感让灵蛛使娇躯一颤,她死死咬住下唇,嘴唇翕动着,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李丰衣眉头皱起,手腕猛地加力!
“嗤——”
锋利的刀尖轻易划开一道小口,殷红的血珠瞬间渗出,顺着她青紫的脸颊蜿蜒滑落,滴落在肮脏的稻草上。
可这女人,只是身体绷得更紧,眼中的怨毒燃烧得更加炽烈。
这女人,连毁容都不怕?
李丰衣心头微凛。
够狠!但……我看你能硬到几时!
手腕轻转,刀尖带着充满亵渎意味的触感,一路向下滑行。
越过山丘,滑过平原,最终,带着无比的恶意,停了下来。
“啊——!”
灵蛛使猛地惊叫出声,身体剧烈地挣扎扭动,“你要干什么?!”
“我?”
李丰衣舔了舔嘴唇,目光在曼妙的曲线间来回逡巡,喉咙里发出低哑的“嗬嗬”笑声:
“昨晚只顾着抓你这毒妇,倒没细看。
啧,这身段……这皮肉……真是上等货色!
正好,本月使半年都没有碰女人了,今天就拿你泄泄火!”
话音未落,手腕猛地一抖!
“滋啦——!”
刺耳的布帛撕裂声在牢房里炸响!
锋利的刀尖精准地挑破了她胸前的黑色衣袍,一道裂口豁然绽开,露出其下白皙的沟壑一角。
“住手!你敢!!”
灵蛛使目眦欲裂,羞愤欲绝的尖叫几乎要刺破李丰衣的耳膜。
“你说我敢不敢?”李丰衣嗤笑一声,贪婪地在那片暴露的肌肤上扫视。
“我李丰衣从不浪费粮食!尤其是你这种心如蛇蝎的女人,越往死里玩,我心里越痛快!”
他一边说着,竟真的开始动手解自己的腰带扣环,一边朝门口的牢头喊道:
“老表!你帮我守着外面。等我享用好了,你们几个兄弟也进来尝尝这毒妇的滋味儿!”
牢头那张油腻的脸上瞬间堆满猥琐的笑意,忙不迭地点头哈腰:
“李大人您尽兴!小的给您把风!保管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等等——!!!”
灵蛛使失声尖叫,声音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惶,“我说!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
李丰衣解腰带的动作顿住了。
他缓缓转过身,脸上那淫笑瞬间收敛。
“老表,走远点。”
牢头心领神会,立刻退到走廊尽头。
“这不就对了?”
李丰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刀尖依旧若有若无地指着她的要害,“长生教的老巢,在哪儿?”
灵蛛使剧烈地喘息着,胸脯起伏不定,眼中的怨毒被屈辱和恐惧覆盖。
“我…我不清楚…”
她声音嘶哑,看到李丰衣又要张口叫人,慌忙急促地补充道:
“我从没去过总坛!教中有专门的联络使!所有命令,都是通过他来传递!”
联络使? 李丰衣眼神锐利。
这组织,比预想的更隐秘。
“你认得联络使?”
“不认得!”灵蛛使摇头,“他每次出现都戴着面具,声音也做过伪装。”
“他什么修为?”
“六品。”
“长生教都有哪些人?你这个灵蛛使,在教中算个什么东西?”
李丰衣的刀尖又往前递了半分,让灵蛛使双腿不由得夹紧。
灵蛛使身体一僵,飞快道:“长生教地位最高的,自然便是教主。
其他的人员,几乎都分布在外,相互之间,并无联系。
五毒使……包括我,名义上只服从教主,实际并无权指挥其他核心成员,手下只有些不入流的外围。”
李丰衣一听,立即明白,关键人物还是在于那个联络使!
“联络使怎么找你们?有固定接头点?”
“没有据点!”灵蛛使急忙解释,“我们体内都被种下了特殊的子蛊!当联络使需要传令时,母蛊会引动子蛊,我们便能感应到他的召唤,按指引前去会面。”
“呵,”李丰衣冷笑一声,“照你这么说,你这个灵蛛使,知道的也就这点鸡毛蒜皮?那你活着还有什么用?”
他手中的刀猛地抬起,稳稳地地压在了灵蛛使纤细脆弱的脖颈大动脉上!
冰冷的杀意如同实质,瞬间锁定了她!
灵蛛使的瞳孔骤然收缩!
这个夜巡人,是真的想要杀了自己!
“联络使!他最近就要来联系我!来取血玉蚕!!”
血玉蚕?
李丰衣心头一跳,是那陶罐里的奇异蚕虫!
他面上不动声色:“那玩意儿有什么用?”
“炼蛊!长生教让人延寿的药,其实就是一种蛊!血玉蚕……便是核心蛊虫!”
灵蛛使急促地喘息,死死盯着颈上的刀锋。
李丰衣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息,像是在衡量她话语的真假。
终于,他手腕一翻,收刀入鞘。
“记住你的话。”
他声音冰冷,“七天。七天内联络使不出现……”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她惊恐的脸,意思不言而喻。
说完,他不再看她一眼,转身走出牢房。
回到县衙的住所,李丰衣没有丝毫耽搁,将方才审讯所得的关键信息,写入咫尺天书之中。
几乎就在他放下书的瞬间,书页无风自动,一行凌厉的小字浮现出来:
孔琛那边很快传来指示:他已经让李青霄带队,最迟三日,便会抵达莫高县。
与此同时,县城外,抓住灵蛛使的那处密林。
一位身着靛蓝蜡染衣裙的绝色女子静立其中。
她身姿窈窕,颈间挂着一圈精巧的银质项圈。
那张脸,眉目如画,带着一种山间精灵般的空灵。
她纤细如玉的指尖,轻轻抚过树干的一圈乌黑。
那是灵蛛使毒针留下的痕迹。
指尖捻起一点微不可查的黑色粉末,凑近挺翘的鼻尖,深深一嗅。
“蚀骨毒……是我们黎氏部族独有的方子。”
她的声音悦耳动听,“姑姑她……在这里与人交过手。”
“阿姐——!”
一个穿着五彩小褂,约莫八九岁的小女孩,从旁边的树丛里蹦了出来。
她圆润的小脸上满兴奋,努力拽了拽蓝裙女子的衣袖,另一只肥肥的小手指着莫高县城的方向,
“雀雀告诉我啦!带走姑姑的那些人,都朝着那边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