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霄摇了摇头:“没有不舒服,吃完药,还…还感觉很有精神,力气好像都大了些。”
李丰衣闻言,目光转向那四个瑟瑟发抖的丹童,声音冷了下来:“你们给这里面的孩子,喂的什么药?”
一个丹童连忙磕头回答:“好药!是好药!都是一些强壮筋骨的药材!”
“哦?”李丰衣眼神一厉,“你们还怪有‘爱心’的?说!为什么要这么做?!”
丹童们被他的眼神吓得魂不附体,磕头如捣蒜,一人一句,争先恐后地交代:
“是…是贝勒爷吩咐的,每天给他们喂药,是为了让他们的身体充满药性……”
“对对!贝勒爷要炼制‘人丹’,必须是喂了特定药汤的小孩才可以……”
“我们只是按照贝勒爷的吩咐,每天将配好的药汤分发给这些孩子……”
“都是贝勒爷指使我们干的!我们不敢不从啊!”
李丰衣追问道:“你们口中的贝勒爷是谁?‘人丹’又是什么?”
四个丹童不约而同地指向被李国宝拍死的爱辛觉罗·勤寿:“他就是贝勒爷!”
至于“人丹”,四人支支吾吾,不敢明说。
李丰衣面无表情地走过去,随手指了其中一个丹童,如恶魔低语:“崽崽,用一成力,试试看能不能打死他?”
李国宝纯真地说:“崽崽会把他脑袋打爆的!”
被指着的那个丹童尖声叫道:“我说!我说!人丹…人丹就是贝勒爷用这些孩童做药引炼制成的丹药!!”
什么?!!!
齐瑞闻言,眼中杀机暴涨,同时心中满是后怕。
若是他们再来晚几天,自己的儿子恐怕也要被炼成一枚所谓的“人丹”了!
李丰衣眼神森寒,一个黑色的木盒子被他从储物戒指中取出,托在掌心:“你们说的人丹,可是这个?”
四个丹童看着那熟悉的黑木盒子,连连点头,声音发颤:“是是是!就是这个!”
李丰衣强压下翻腾的杀意,最后问道:“炼制这种人丹,做什么用?”
四个丹童茫然地摇头:“不…不知道…贝勒爷从未跟我们说过……”
见李丰衣眼神转冷,他们连忙磕头解释:“大人明鉴!我们真的不知道啊!我们只是被贝勒爷看中,留在身边打杂的……”
李丰衣早已猜到这四人知道的确实有限,所以没有再为难他们。
等他们带完路,将溶洞储存的药材搜刮一空后,便干脆利落地送他们去见了太奶,还好心的祈祷他们下辈子投胎做个好人。
他又仔细地将溶洞搜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遗漏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或物品。
在经过爱辛觉罗·勤寿的尸体时,他心中一动,悄悄地将其收入了炼魔塔之中。
做完这一切,李丰衣对兔蒙生道:“兔子,带上所有孩子,我们离开这里。”
兔蒙生咂了咂嘴:“好家伙,人数不少啊!好在都是没有修为的崽,还在兔爷我承受范围之内。”
银光大盛,将所有人笼罩,一阵轻微的眩晕感过后,众人已从阴森的地下溶洞消失。
而在新坪镇,齐瑞居住的那座小院里。
赵缨正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脚下的碎石被她踢得四处乱滚。
她时不时抬头望向锦城的方向,眉头紧锁:“大师兄,李丰衣这家伙,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不会真遇到什么危险了吧?”
恭瑜安静地坐在一块石墩上,膝上横着他的佩剑,闻言缓缓睁开眼:“李师弟行事颇有章法,我们再耐心等等。”
赵缨停下脚步,语气带着担忧:“他再有分寸,毕竟也只是七品!锦城那是龙潭虎穴,万一被城里的高手堵住,双拳难敌四手怎么办?”
恭瑜依旧平静:“不是还有兔兄和崽崽吗?即便打不赢,以兔兄的空间神通,带着他们安然撤离,应当不成问题。”
“可这都快过去两个时辰了!”赵缨声音不由得提高了几分。
恭瑜握剑的手不自觉地紧了些,他眯起眼睛,望向锦城的方向,沉吟片刻,终于做出了决定:
“再等半个时辰,若届时他们还未归来,我们就去城里探探风头。”
赵缨闻言,只好强压下心中的焦躁,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膝盖,眼睛死死盯着院门的方向。
就在这时,银光一闪,兔蒙生突兀地出现在院子中央,咋咋呼呼地喊道:“快!快去帮我兄弟!”
赵缨“蹭”地一下从地上弹了起来,胡来剑瞬间出鞘,急声问道:“在哪里?!快带我去!李丰衣怎么了?”
恭瑜也立刻站起身,神色凝重,问道:“兔兄,别急,说清楚,敌人有多少?什么修为?”
兔蒙生看着两人紧张的模样,摆了摆小爪子,喘了口气道:“哎呀,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就一群‘小鬼’而已!”
“一群小鬼还能留住李师弟?”恭瑜眉头微蹙,有些不解。
赵缨却不管那么多,剑锋一扬:“管他什么小鬼大鬼,敢动李丰衣,看本女侠过去砍翻了他们!兔子,快带路!”
兔蒙生见两人愈发疑惑,也懒得再多解释,直接道:“算了,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带你们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它的小爪子分别按在恭瑜和赵缨的肩膀上。
银光再次闪烁,不多时,便来到远离城镇的一片僻静山林之中。
双脚刚一落地,还没来得及看清周围环境,一阵“嗷嗷嗷”、“呜呜呜”的孩童哭声便灌入耳中。
赵缨还保持着气势汹汹样子,定睛一看,却见李丰衣正一脸无奈地守在一群孩子边上。
那群孩子里,年纪大些的还能强忍着,但那七八个只有三四岁的小娃娃,此刻正哭得撕心裂肺。
赵缨脸上的杀气凝固,化为茫然和错愕:“……”
恭瑜也愣了一下,随即收敛了周身剑气,走向李丰衣,疑惑地问:“李师弟,这是……怎么回事?”
李丰衣将今晚潜入城中到救出这些孩子的经过,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
最后,他指着这群孩子,无奈地叹了口气:“……事情就是这样。”
“现在麻烦的是这些孩子,他们来自巴蜀各地,有一些年纪太小的,甚至连自己家在哪里、父母叫什么名字都说不清楚。
大师兄,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能妥善安置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