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樊驾驭着土黄色的飞剑,紧紧跟在二人身后。
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在前方那对并肩而立的身影上,胸中的怒火几乎要喷涌而出。
眼中燃烧着嫉妒的火焰,握着剑诀的手指因过度用力而微微发白。
他清楚地看见墨紫阎的双手始终环在青巧熙纤细的腰肢上,那个姿势亲密得刺眼。
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青巧熙似乎对此毫无异议,甚至还时不时侧头与墨紫阎交谈,暗绿色的长发在风中与墨紫阎的墨发交织在一起,俨然一对璧人。
“我连师妹的小手都没牵过...”岩樊在心中咬牙切齿地想着,稚嫩的脸上写满了不甘与愤懑。
这些年来,他始终小心翼翼地守护在青巧熙身边,不敢有丝毫逾越。
可这个来历不明的散修,才相识不到一个时辰,就已经与师妹如此亲密!
当他看见墨紫阎竟然将头凑到青巧熙耳边低语时,岩樊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
脚下的飞剑剧烈地颤抖起来,剑身发出嗡嗡的悲鸣,险些将他甩下云端。
“可恶啊!”他在心中怒吼,“为什么师妹不推开他?”
这个疑问如同毒蛇般啃噬着他的心。
就算这里是高空,就算对方没有飞剑,如此僭越的行为也该立即制止才是。
墨紫阎好歹是筑基修士,凌空而立一段时间根本不成问题,何须与师妹贴得如此之近?
岩樊强行运转灵力,勉强稳住了剧烈晃动的飞剑。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激荡,却正好对上墨紫阎回头投来的目光。
那一刻,岩樊清楚地看见了墨紫阎眼中那抹毫不掩饰的得意。
那双蓝紫色的眼眸微微眯起,唇角勾起一个若有若无的弧度,仿佛在向他炫耀着什么。
这个表情转瞬即逝,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但岩樊知道,那绝对是故意的挑衅!
“这个混蛋!”岩樊在心中怒骂,稚嫩的脸庞因愤怒而扭曲。
他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去,将那个登徒子从师妹的飞剑上拽下来。
但残存的理智告诉他,这样做只会让师妹更加反感。
就在岩樊内心天人交战之际,前方的墨紫阎已经若无其事地转回头去,继续与青巧熙低声交谈。
从岩樊的角度,可以看见青巧熙的耳垂泛着可疑的红晕,那娇羞的模样是他从未见过的。
事实上,青巧熙会对一个初次相见的男子抱有这样特殊的好感,并非全然出于偶然。
这其中有一部分原因,要归功于墨紫阎修炼的《圣魔录》中一个极为关键的秘法——魅术。
这门秘法并非寻常的魅术,而是通过细微调整修炼者周身散发的灵力波动,无形中增强其个人魅力。
它不会让人迷失心智,也不会强行改变他人的情感,而是如同春雨润物般,让周围的人不自觉地对其产生好感。
墨紫阎在修炼这门秘法时,发现它与自己的契合度极高。
或许是因为他本就生得一副好相貌,又或许是他天生就具备某种吸引人的特质,总之,魅术在他身上发挥的效果远超预期。
此刻,他周身散发着一种若有若无的魅惑力场,如同无形的蛛网,悄无声息地影响着青巧熙的判断。
这种影响极其细微,甚至本人都难以察觉,但它确实在潜移默化中放大了青巧熙对墨紫阎的好感。
当然,这并非全部原因。
墨紫阎那俊美无俦的面容、挺拔健硕的身材,还有方才展现出的济世情怀与谦逊态度,都在青巧熙心中留下了极好的印象。
魅术只是在这些基础上推波助澜,让这份好感以超乎寻常的速度滋长。
青巧熙自己或许都未曾意识到,她之所以对墨紫阎的亲近举动不加排斥,很大程度上是受到了这股无形力量的影响。
她只觉得这位紫道友气质非凡,谈吐得体,与他相处时有种说不出的舒适感。
就连他偶尔的逾矩行为,在她看来也只是情有可原,甚至带着几分可爱。
“紫道友方才说对阵法颇有研究?”青巧熙微微侧头,眼神中闪烁着兴趣的光芒,
“正巧我们九泉门也以阵法见长,特别是依托九处灵泉布下的九泉大阵,更是宗门的护山大阵。”
墨紫阎心中一动,这正是他想要打听的信息。
但他面上不动声色,只是温和一笑:“紫某只是略懂皮毛,怎敢与贵宗的阵法大家相提并论。”
他说话时,刻意让呼出的气息轻轻拂过青巧熙的耳际。
这个细微的举动让青巧熙身形微颤,但她并没有躲开,反而将飞剑的速度稍稍放慢,似乎想要延长这段对话。
跟在后面的岩樊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的妒火越烧越旺。
他能感觉到师妹对这个紫墨的态度明显不同,那种自然而然的亲近感,是他努力多年都未曾得到的。
“难道师妹真的...”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岩樊心中升起,让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他不愿意相信,自己守护多年的师妹,竟然会对一个来历不明的散修一见钟情。
飞剑穿梭在云层之间,三道身影在蔚蓝的天幕上划出长长的轨迹。
墨紫阎站在青巧熙身后,思索着接下来该如何对付这个心思单纯的青道友。
他很清楚魅术的效果,也很懂得如何利用自己的优势。
这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计划顺利进行,而岩樊的嫉妒与不安,更是为这出戏码增添了意外的乐趣。
只是他并不知道,在这看似顺利的表象下,暗流正在悄然涌动。
九泉门作为传承千年的大派,门中能人辈出,是否有人能识破他的伪装,还是个未知数。
而岩樊那份被激发的嫉妒,又会引发怎样的变故,也都难以预料。
但无论如何,墨紫阎都已经踏出了关键的一步。
他成功地接近了九泉门的核心弟子,也为后续的行动铺平了道路。
至于这其中利用了多少人的感情,玩弄了多少人的心意,从来就不在他考虑的范围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