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出站口，人流如织。李小邪靠着柱子，百无聊赖地等着，脑子里还在盘旋着婉儿的话和白玉膏的困局。资质和规模……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尤其是那些核心药材，比如效果关键的“玉髓芝粉”，来源只有鬼手师叔，这老狐狸肯定不会轻易大量提供。市面上普通的白芨、珍珠粉品质参差不齐，想要稳定优质货源，恐怕得费一番功夫。
“喂！臭师兄！看哪里呢！”
一声娇叱传来，紧接着，一道火红的身影如同炮弹般冲了过来，不由分说就跳起来想要勒他的脖子。
李小邪仿佛背后长眼，头也没回，只是微微侧身，右手随意地一抬，精准地按住了来人的额头，轻松化解了这“致命一击”。
“柳飘飘，多大了还玩这套？”李小邪无奈地看着眼前张牙舞爪的少女。
柳飘飘今天穿了一件红色短款卫衣，搭配牛仔热裤，露出一双笔直的长腿，脚上蹬着马丁靴，显得活力四射又带着点小性感。她梳着高高的马尾，脸蛋精致，皮肤白皙，此刻正因为偷袭失败而鼓着腮帮子，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气呼呼地瞪着李小邪，像只发怒的波斯猫。
“要你管！”柳飘飘拍开他按在自己额头的手，凑近他，像小狗一样皱着鼻子在他身上嗅来嗅去，“哼！没有香水味……算你暂时过关！说！那个叫林婉儿的女人呢？藏哪儿了？”
李小邪无语：“什么藏哪儿了？人家是正经大学生，在学校上课呢。”
“大学生？”柳飘飘眼神更加警惕，“清纯女大学生？臭师兄，你口味变了啊！说，你是不是就喜欢这种调调？”
“……”李小邪觉得跟这丫头完全没法沟通，他拎起她那个看起来不大但估计挺沉的粉色行李箱，转身就往停车场走，“少废话，走了，给你安排住的地方。”
“住哪里？是不是你家？我警告你，不许金屋藏娇！”柳飘飘像个小尾巴一样紧跟在他身后，叽叽喳喳个不停。
回程的摩托车上，柳飘飘紧紧搂着李小邪的腰，把脸贴在他后背上，终于暂时安静了下来，但嘴里还在小声嘟囔：“臭师兄，这么久不见，都不想我……”
李小邪听着身后传来的细微抱怨，心里叹了口气，车速却不自觉地放慢了些。
把柳飘飘暂时安顿在附近一家看起来还不错的酒店后（坚决拒绝了她想住他家的要求），李小邪立刻开始着手调查药材渠道的问题。他跑了几个本地的药材市场和批发商，询问高品质的白芨、珍珠粉，特别是打听类似“玉髓芝”这种特殊药材的消息。
然而，情况并不乐观。普通药材要么品质一般，要么价格虚高。而当他向几个看起来门路较广的批发商隐晦地打听“玉髓芝”或者类似具有特殊强效的药材时，对方要么一脸茫然，要么就眼神闪烁，讳莫如深，很快便借故离开。
在一家规模颇大的“济世堂”药材批发公司，一个管事的经理甚至直接暗示他：“小伙子，有些东西，不是你想碰就能碰的。安安分分做点小生意不好吗？别给自己惹麻烦。”
接连碰壁让李小邪有些烦躁，他骑着摩托，准备去城郊一个据说有老药农直接供货的小集市碰碰运气。刚驶出城区，进入一段相对偏僻的公路，两辆黑色的桑塔纳就一左一右地靠了过来，不紧不慢地别着他的车。
李小邪眼神一冷，减速，靠边停车。那两辆桑塔纳也停了下来，车门打开，下来六个穿着黑色紧身t恤、露出花臂纹身的壮汉，一个个面色不善，为首的是个留着寸头、眼角有道疤的男人，嘴里叼着烟，晃晃悠悠地走到李小邪面前。
“哥们，聊两句？”寸头男吐了个烟圈，斜眼看着李小邪。
“我们认识？”李小邪单脚撑地，坐在摩托上，神色平静。
“以前不认识，现在认识了。”寸头男皮笑肉不笑，“听说你小子最近到处打听药材？手伸得挺长啊。”
“怎么，这行当是你们家开的？问都不能问？”李小邪语气依旧平淡。
“问可以，但得懂规矩。”寸头男用夹着烟的手指点了点李小邪的胸口，“清河市面上的药材生意，尤其是上点档次、带点‘特色’的，那都是有主的。你小子不开眼，乱伸爪子，我们老板很不高兴。”
“哦？你们老板哪位？”李小邪挑眉。
“我们老板的名号，你还没资格知道。”寸头男语气嚣张，“今天来，就是给你提个醒。乖乖回去开你的小饭馆，捣鼓你的烧烤，那些你不该碰的东西，别碰！否则……”他冷笑一声，拍了拍李小邪的摩托车把，“下次就不是动嘴这么简单了。哥几个脾气不好，万一不小心砸了你的店，或者伤了你店里那个如花似玉的小服务员，那多不好，是吧？”
听到对方提到婉儿，李小邪的眼神瞬间锐利如刀，周身的气息都冷了几分。寸头男被他这突然的变化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话，我听到了。”李小邪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寒意，“滚吧。”
寸头男似乎觉得面子挂不住，还想放几句狠话，但接触到李小邪那冰冷的眼神，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色厉内荏地哼了一声，带着手下上车离开了。
看着远去的车影，李小邪眉头紧锁。麻烦果然接踵而至。这伙人明显是本地掌控药材渠道的地头蛇，手段低劣，但确实能造成困扰。硬碰硬不是不行，但势必会牵扯大量精力，影响他刚刚起步的事业。
就在他思索对策时，手机响了，是一个未知号码。他疑惑地接起。
“李小邪先生？”电话那头是一个沉稳干练的男声，“冒昧打扰。我是秦凰女士的助理。秦女士对您之前开发的‘白玉膏’很感兴趣，不知您是否愿意找个时间，聊一聊合作的可能？”
秦凰？那个让古武指南针产生感应的神秘女人？她竟然主动找上门，而且是为了白玉膏合作？
李小邪眼中闪过一抹精光，这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刚刚还被地头蛇威胁，转眼就可能有了一条更粗的大腿？虽然这条大腿可能也带着刺。
“时间，地点。”李小邪言简意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