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城警局审讯室里。
陈三眼神里满是挑衅。
他看着面前的李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说了，那些东西是我合法收购的，你们没证据，就别想冤枉我！”
李锐将一叠照片推到陈三面前。
照片上是从黑包里搜出的文物，宋代汝窑瓷瓶、游鱼纹玉柄、珍珠马鞍、《筠庄纵鹤图》等。
“合法收购？”
李锐的声音带着冷意，“这些文物经文物局鉴定，都是宋代皇宫专用珍宝，其中《筠庄纵鹤图》，只在南宋《武林旧事》中提到过，从未有实物流传下来的记载。你一个无业游民，怎么‘合法收购’到皇宫秘藏？”
陈三的脸色微变，却依旧嘴硬：“我怎么知道这些是皇宫的东西？我就是从一个走街串巷的贩子手里买的，他说这些是家传的老物件，我哪懂什么真假！”
“贩子叫什么名字？在哪里买的？” 李锐追问，眼神紧紧盯着陈三的表情。
陈三眼神闪烁，支支吾吾道：“我…… 我忘了，当时没问名字，就在你们非法扣押的窑场里买的啊……那人....那人....打电话通知我来交易，我...我....还有你们说我盗墓，那里有有古墓吗？有吗？有吗？.”
这陈三明显是在撒谎。
不过也确实很头疼。
那里还真没有古墓，而且这些文物也不是从地下挖出来的。
文物专家也不能确定这些文物的合法来源。
审讯没有了新的思路和进展，只能暂停。
回到办公室，李锐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这些凭空出现的宋代皇宫珍宝，像一团迷雾，笼罩在了案件之上。
“难道这些文物，不是从现实中的古墓挖的，而是从宋代幻境中盗来的！”
李锐的心头猛地一震。
他想起幻境中水生用魔方钥匙穿梭位面的场景，想起陈三与黑色身影交易时的诡异画面 —— 那个黑影，很可能就是来自其他界面的盗墓者，而陈三手中的液体，就是用来交换幻境文物的 “筹码”。
“幻境！”
李锐轻轻闭上双眼，这一段日子他的梦特别多，经常会梦到自己进入各种各样的场景之中。
昨天进入水浒梦境中，化身成了武松，可那情节太过于离奇。
其实不只李锐一个人多梦，被水膜包裹的所有人都出现了这一现象。
多梦但不失眠，睡眠质量也没受到影响。
很多时，还会像连续剧一样做梦。
李锐闭上眼想着想着，困意来袭，他再次进入了梦乡。
画面回到了水浒幻境。
当武松从王家客店外返回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
水生刚刚睡醒。
“二哥，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
水生并没有问他去做了什么，李锐追捕陈三的事，他已经知晓了。
武松见他没问自己为什么这么晚才回，也就没去解释，把想好的借口也都省略了。
两人起身离开，临走时，水生又打赏了何清五两银子。
“何二哥，我们想去济州走走，要是有机会，还请何二哥与何缉捕多多美言，照顾我们兄弟一二啊。”
“哎呀，谢谢，谢谢，好说好说，水老弟稍等！”
何清面露喜色，他是十分乐意同这个水生结交。
他迅速从柜台里取过纸笔，刷刷刷写了一封给哥哥何涛的书信。
写好装封好后，他交给了水生。
“公子，到了济州城，你拿这信去找我大哥就行，我稍后就回”
“好！有劳何二哥了，那我们就在济州等你回来，等你带我们去济州赌坊耍耍，哈哈”
“好嘞，你们等我！”
何清乐呵呵地将二人送出客店，脸上的喜悦之情由心而发。
见二人身影转过街口，他才恋恋不舍转回身来。
他一抬眼，正看见晁盖等七人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这七人可不是善茬，竟然也是真身进入幻境的。
昨天夜里，他们复盘了一遍又一遍，始终猜不出那五个猫脸怪人的来路。
但看到水生和武松离开的背影后，公孙胜恍然大悟。
虽不知道猫脸怪人的长相，但身形和这两人何其相似，尤其是那少年让人十分生疑。
“何清！这两人到底是什么来路！！说！”
晁盖一纵身从楼上跳下，一把就将何清的衣领揪住。
“李...李...大哥，李大哥，他...你先把手....咳咳咳....咳咳....”
晁盖力大，把何清勒得直气喘。
“兄长勿急，先放了他再说”
吴用赶紧下来劝阻。
“何老弟，别害怕，慢慢说、慢慢说”
吴用安抚着他，又从怀里掏出一两银子塞进了他的手里。
何清眼神慌乱地扫了他们几眼，咽了口唾沫，呼呼喘息几下后又理了理被抓乱的胸襟。
“各位好汉，各位爷，这两人是游医，来自清河县。现在去了济州。我只知道这些，别的我真不知道。”
“听说你昨天夜里带他们去了赌坊。”
“是，白胜哥也在，他能作证，我们就是去玩玩儿”
“没发现别的？”
“水公子赌术极高”
“赌术？哼”
公孙胜怒哼一声，他可不相信那是赌术，定是用了秘法。可他想不明白的是，他并没有从水生的背影中感应到那天在黄泥冈上的气息波动。
“大哥，怎么办？”
“可恶！我们东西没得到，还要背上这黑锅，用不了一个月，官府就会捕杀我等。”
“都是这个何清，要不是他去告密，官府也不会找到我们，大哥，我把这厮剁了吧。”
刘唐一把薅住何清，举刀就要下手。
何清被吓得当时就晕了过去，身体瘫软在了地上。
“白胜也暴露了，就算何清不说，怕也会有张清、李清、王清去举报，主线剧情我们是改变不了的。”
“哇呀呀！！！气死我了！！”
刘唐气得直跺脚，阮家兄弟更是满脸不甘。
“你们带他走，去济州！那两人肯定有问题。我去见师父，请他老人家出手。”
公孙胜做出了决定。
晁盖和吴用对视了一眼后，也点了点头。
“白胜怎么办？带上他吗？”
阮小七突然问道。
“带上吧，别让他落进官府手里。”
“好”
晁盖等人商议好后带上何清离开了王家客栈奔济州而来。
济州城的城门刚打开，水生与武松便牵着马走了进来。
马是水生从空间中取出的，正是那夜从古井村所得。
清晨的阳光洒在青石板路上，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先找家客店落脚，再去见何涛。”
水生目光扫过街边的客店招牌，最终停在一家挂着 “悦来客栈” 灯笼的店铺前。
三人刚走进客栈，店小二就热情地迎了上来：“两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来一间上房，再备些酒菜。”
水生说着，将一锭银子拍在柜台上。
店小二眼睛一亮，连忙引着两人上楼，嘴里还不停念叨着：“客官放心，我们这儿的上房干净得很，酒菜也是济州城最好的！”
安顿好后，两人带着书信，朝着济州府衙走去。
府衙门口的衙役见两人衣着普通，本想阻拦，却在看到水生递来一两银子和的书信后，面色微微舒缓，接过银子和书信后示意他们在外等候。
何涛正在书房整理案卷，见衙役进来，停下手中的笔。
“何观察，外面有两人说是您的朋友，这有何清二哥的信。”
“哦？”
何涛将信接过，打开后细细看了一遍。
“哼，这个不成器的东西，净认识些泼皮无赖这之辈，除了赌就是赌。”
他把信摔在了一旁。
“去把他们打发了吧，我可没功夫搭理！”
“是”
衙役转身离开。
“慢着！”
何涛想了想，感觉有些不妥。
“信里说这两人是游医，不知有没有真本事，这样，你先带他们进来，正好先给我瞧瞧，要是真有些本事，我正有用处。”
“是，何观察”
衙役出来，将二人迎进后堂。
何涛坐在主位上，并未起身相迎。
他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他看着面前的水生与武松，眼神里带着几分审视 —— 若不是信中提了 “游医” 二字，又恰逢他近日旧伤复发，他绝不会见这两个来历不明的人。
“二位既是游医，不知擅长诊治何种病症？”
何涛开门见山，语气带着几分试探。
他早年在战场上受过箭伤，每逢阴雨天，左肩就会隐隐作痛，这些年请了不少大夫，都只能缓解，无法根治。
水生站起身，对着何涛拱手道：“何观察若不介意，可否让在下为您诊脉？”
何涛挑眉，伸出左手。
他倒要看看，这看似年轻的少年，能诊出什么名堂。
水生指尖轻搭在何涛的腕脉上。
水膜化成的生息之力顺着指尖蔓延，如同细密的蛛网，瞬间包裹住何涛的经脉。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何涛左肩的经脉中，残留着一缕微弱的 “阴煞之气”， 正是当年箭伤所留，常年盘踞在经脉中，导致气血不畅，阴雨天气便会发作。
“何观察早年应是受过箭伤，伤及左肩经脉，且箭上带煞，多年未清，以至于每逢阴雨天，左肩便会酸痛难忍，夜间还会影响睡眠，不知在下说得对否？”
水生收回手，语气平静，却让何涛瞬间瞪大了眼睛。
“你…… 你怎么知道？” 何涛满脸震惊。
这旧伤除了亲近之人，极少有人知晓，更别提箭上带煞的细节，连之前的大夫都未曾提及。
水生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包里到出一个药盒，打开后拿出一片透明的膏药递了过去。
正是水膜化成。
“这是在下自制的‘百花膜’，能净化经脉中的阴煞之气。何观察若信得过在下，可将它敷在左肩，半个时辰后，疼痛便会缓解。”
何涛看着那片泛着微光的药膜，心中满是犹豫。
他从未见过如此奇特的药膜，可水生精准的诊断，又让他忍不住想尝试。
最终，他咬了咬牙，解开上衣，露出左肩 —— 那里有一道狰狞的疤痕，正是当年箭伤留下的。
水生小心翼翼地将水膜敷在何涛的疤痕上。
水膜刚一接触皮肤，何涛就感觉到一股清凉的气息顺着疤痕渗入，原本隐隐作痛的肩膀，瞬间变得舒畅起来，多年的紧绷感也消散了不少。
“这…… 这也太神奇了！”
何涛忍不住惊叹，伸手摸了摸肩膀，水膜已经融入皮肤，只留下淡淡的光晕。
“先生真是神医！不知这阴煞之气，能否彻底根治？”
水生点头。
何涛心中一喜，连忙起身说道：“多谢先生！多谢先生！！”
他此刻已完全相信水生的医术，之前的疑虑也烟消云散。
水生见状，趁机说道：“何观察，实不相瞒，我们此次来济州，想开家医馆，还请多多通融。”
何涛从肩颈舒爽的余韵中缓过神，听到水生的请求，先是愣了愣，随即爽朗地笑了起来：“开医馆是积德行善的好事，何须通融？济州城虽有几家医馆，可都医术平平，像先生这样能根治旧伤的神医，百姓们求之不得！”
他说着，起身走到书架前，抽出一本泛黄的册子：“这是济州城的商铺登记簿，城西的济世巷正好有间空铺面，之前是家药铺，货架、药碾子都还在，稍作收拾就能用。我这就让人给你们开份文书，免三个月的租金，也算报答先生的诊病之恩。”
水生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连忙拱手道谢：“多谢何观察体恤！我们定不会辜负您的好意，定要济州百姓都能看上平价好医。”
水生一边说一边观察着何涛的神色 —— 他能看出，何涛的感激并非作假，但提及那店铺时，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
显然，那处铺面或许藏着不为人知的隐情，只是何涛碍于诊病之恩，没有明说。
“何观察，” 水生适时开口，“不知那铺面之前为何停业？若是有什么麻烦，还请提前告知，免得我们日后被动。”
何涛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叹了口气：“不瞒先生，那铺面之前的掌柜是被西门家的人逼走的。东平府阳谷县的西门庆在济州城势力不小，旗下有几家‘回春堂’，容不得别家药铺抢生意。不过先生放心，有我在，他们不敢轻易找你们麻烦！”
这话一出，水生心中了然 —— 开设医馆，不仅能作为在济州的落脚点，还能借此引出西门庆的势力，可谓一举两得。
“有何观察这句话，我们就放心了。”
水生笑着说道，“等医馆开起来，定要请何观察来捧场。”
何涛连连应下，当即让人去拟文书。
不多时，衙役捧着文书和钥匙进来，何涛亲自将东西递给水生：“铺面的钥匙也给你们，今日便可过去收拾。若是遇到麻烦，直接去府衙找我。”
两人谢过何涛，拿着文书和钥匙，转身离开府衙。
回到客店，两人结算了费用直接起身前往济世巷。
济世巷位于济州城西，整条巷子都飘着淡淡的药香。
二人找到何涛所说的铺面，推开斑驳的木门，里面果然如何涛所言，货架整齐排列，只是落满了灰尘，墙角的药碾子上还残留着些许药材碎屑。
水生走到柜台后，指尖弹出一缕水膜，顺着地面蔓延清理着灰尘。
水膜刚触到柜台下方的地砖，突然传来一阵微弱的震动。
“有问题！” 兔小白出声示意水生警惕。
水生蹲下身，指尖轻抚地砖缝隙，能清晰地感觉到，下方传来微弱的空间波动。
神识顺着地砖缝隙下沉，眼前瞬间浮现出惊人的景象：地砖下方2米左右，竟藏着一间密室和一条狭窄的通道，通道尽头泛着蓝光，正是跨界面空间裂隙的气息！
类似于老王头时空盗洞的存在。
下去的入口已经被人封死，如果不是水膜感知，很难发现。
“二哥，这铺面下，有跨界面通道！我来挖，你去把门关好，别让外人进来。”
“嗯”
武松走过去将门面关上，坐在门后留意周围的动静；
此时的武松（李锐）脸上不再有惊疑，他已经完全适应了角色。
他心中好笑，他现在竟然从一名警员成为了一个盗墓者。
水生飞出十几片水膜化成挖洞小力士，半柱香不到就在柜台内将原有的入口挖通。
水生和武松进入地下，先来到密室，里面空无一物。
继续前行，从通道向那泛着蓝光的尽头走去。
百余步后，来到尽头的光门处。
二人没有冒然进入，水生飞出一片水膜进入了光门。
另一侧竟然是一处大宅院。
出口在一座假山之中。
水膜幻化成一只蝴蝶在宅院中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