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秦历,某个平静如常的纪元日。
“文德天帝”扶苏正于凌霄天殿(仙秦印玺内部最高行政中枢)批阅奏疏,腰间那枚名为“圭臬”的系统玉佩,如同过去无数岁月一样,安静地散发着温润的光泽,仿佛一件寻常的配饰。
李斯于“律法之源”书房,正推演着某条新发现的维度规则与《万界法典》的兼容性问题,神色专注。
蒙恬在“镇渊大营”例行巡边,目光依旧锐利地扫过无尽虚空,尽管那里依旧空无一物。
胡亥在他的“混沌艺术学院”,正对着一团新收集的、色彩极其诡异的规则乱流构思他的下一件“惊世”之作。
徐福则在他的豪华书房里,美滋滋地计算着《我在大秦当电池的日子》最新一期的版税收入。
一切,都笼罩在仙秦那永恒而有序的宁静氛围之中。
然而,就在这一瞬——
“嗡……”
一声极其轻微,却仿佛直接响彻在灵魂本源处的震动,从扶苏腰间传来!
扶苏执笔的手猛地一顿,愕然低头。
只见那枚一向只是被动散发微光的“圭臬”玉佩,此刻竟自主地、剧烈地震颤起来!其表面那《万界根源律典》的虚影与法则天平的图案,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流转,散发出越来越强烈的、并非能量、而是某种……信息过载般的辉光!
这异动瞬间惊动了仙秦所有核心层!
李斯面前的规则光幕数据流骤然紊乱,他猛地抬头,目光穿透虚空,望向凌霄天殿的方向。
蒙恬骤然止住巡边的脚步,霍然转身,周身铁血煞气不受控制地微微逸散,眼中爆射出难以置信的精光。
胡亥手中的规则乱流“噗”地一声散开,他却浑然不觉,只是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
徐福的算盘珠子啪嗒掉在地上,他也毫无察觉,只是下意识地捂住了胸口,仿佛心脏被什么东西攥住了。
所有的目光,所有的感知,都在这一刻,聚焦于扶苏腰间,聚焦于那枚剧烈震动、光芒越来越盛的玉佩!
发生了什么?!
系统(圭臬)为何会突然自主异动?难道是万界中枢出现了巨变?还是有什么无法想象的强敌来袭?
在无数道紧张、惊疑、凝重的目光注视下,那玉佩的光芒达到了顶点,仿佛化作了一轮微缩的白色太阳!
紧接着,光芒并非扩散,而是向内猛地一缩,如同所有的信息与能量都被压缩到了极致,最终,在玉佩正上方尺许处的虚空,凝聚成了一行由最纯粹规则本源构成的字迹!
那字迹并非任何已知维度的文字,却能让任何观测者瞬间理解其含义,每一个“笔画”都仿佛蕴含着超越逻辑的力量,带着一种仿佛从宇宙诞生之初传来的、古老而悠远的回响:
【他找到了‘道’的尽头,正在回来的路上。】
……他找到了‘道’的尽头……
……正在回来的路上……
“……”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
凌霄天殿内,扶苏手中的御笔“啪嗒”一声落在奏疏上,溅起几点墨痕,他却浑然不觉,只是死死地盯着那行字,胸膛剧烈起伏,向来温润平和的面容上,充满了极致的震惊与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源自血脉深处的悸动。
律法之源书房,李斯僵立在原地,那万古不变的严肃表情彻底碎裂,只剩下瞳孔的剧烈收缩与微微颤抖的嘴唇。
镇渊大营,蒙恬如遭雷击,整个人仿佛化作了一尊覆盖着黑色铠石的雕塑,唯有那紧握剑柄、指节已然发白的手,显示出他内心是何等的翻江倒海。
混沌艺术学院,胡亥张大的嘴巴足以塞进一颗龙蛋,脸上的表情混杂着狂喜、茫然、以及一丝……本能的心虚?(毕竟他当年可没少用父皇的形象做“混沌创作”)
徐福更是直接瘫软在了椅子上,喃喃自语:“陛…陛下…找到了…尽头?还…还要回来?!”
那行规则字迹在虚空中持续了约三息,仿佛是为了让这石破天惊的消息,深深烙印在每一位感知者的灵魂深处,然后才如同风中流萤般,缓缓消散。
玉佩“圭臬”的光芒也渐渐平息,恢复了往日温润的模样,只是其内部似乎还残留着一丝难以平息的、类似“激动”的规则余韵。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了整个仙秦的核心。
许久,许久。
扶苏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抬起头,望向虚空,目光似乎想要穿透仙秦的壁垒,望向那连想象都无法触及的“道之外”。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沙哑与颤抖,轻轻响起,却如同惊雷,打破了这万古的沉寂:
“父皇……要……回来了?”
这一刻,所有仙秦子民,无论身在何处,无论正在做什么,都心有所感,不约而同地停下了动作,一种混合着无上崇敬、无尽期待与一丝隐隐敬畏的情绪,如同无声的潮水,席卷了整个永恒的神器国度。
祖龙,已找到尽头。
而今,正在归途。
仙秦的永恒,或许将从此刻起,被赋予全新的意义。而那枚传达了这惊天消息的玉佩,微微闪烁着,仿佛在无声地诉说:这片诸天万界,即将因为那位男人的归来,再次迎来前所未有的……变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