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让元丽抒想起了封腾。当初她那么喜欢他,可对方始终无动于衷。直到遇见陈进——在度假村那些日子里,他对每个人都体贴入微,那份温暖让她不知不觉动了心。
其实她早料到表白可能会被拒绝。毕竟陈进与江莱的恩爱众人皆知,他们的感情坚不可摧。但最终,她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心里话......
“命运并非苛待你,只是你的缘分尚未到来。每个人都有命中注定的另一半,只是时机未到。”陈进平静地说道。
“陈进,你真的不喜欢我吗?”元丽抒垂眸低声问道,仿佛迫切想从他口中得到答案。
“是。”陈进干脆利落地回答。
他的声音斩钉截铁,没有丝毫迟疑,甚至无需思考便脱口而出,显然这就是他内心最真实的答案。
元丽抒的心猛然一颤,仍不甘心地追问:“真……真的吗?你没有骗我?”
陈进毫不犹豫,语气决绝:“嗯,我没必要骗你。”
在他看来,唯有如此绝情,才能让元丽抒彻底死心,不再为他虚耗光阴,去追寻真正属于她的幸福。
这句话像无数蚂蚁啃噬着她的心,一点一点将她吞噬。
或许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个错误吧?为什么遇到的每一个男人都厌恶她,为什么她的真心总被践踏?
如果……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会不会……
205.再见了,陈进……
元丽抒强忍泪水,不愿让他看见自己狼狈的模样。
她勉强扯出一丝微笑,轻声道:“嗯,好。”
陈进皱了皱眉,这声“嗯好”令他捉摸不透。
但他此刻唯一的念头就是彻底斩断她的念想,必须冷酷无情,才能让她彻底死心。
“元丽抒,别痴心妄想了!我们绝无可能,别再浪费你的时间!”陈进提高音量喝道。
元丽抒僵在原地,没想到他竟又一次对她怒吼。
为什么连拒绝都不能温柔些?为什么总要如此粗暴?在他心里,她就这么令人厌恶吗?
想到这里,她忽然觉得,活着似乎已毫无意义。
“嗯,我会消失。”元丽抒低着头,喃喃自语道。
“怎么了?”陈进看到元丽低头不语,出声问道。
她轻轻摇头,低声道:“没事...真的没事。”
元丽说完就要走,刚转身却被一把拉住。回头对上陈进的目光,她心头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难道他要答应了?
“去哪儿?”陈进问。
“随便走走...你不是讨厌我吗?”元丽的声音很轻。
“谈不上讨厌,只是不喜欢。以后别再说那些话了,我不想连朋友都没得做。”陈进说完便发动兰博基尼扬长而去。
元丽望着远去的车影,双手攥得发白,牙齿深深陷进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飞驰在高速公路上的陈进正赶往公司,手机突然响起。这次他看都没看就直接接起:“什么事?”
电话那头一片死寂。陈进皱了皱眉。
推销电话?可推销员不该滔滔不绝吗?莫非打错了?他随手挂断。
刚专注开车,铃声又响个不停。陈进烦躁地置之不理,可铃声像顽皮的孩子般持续吵闹,吵得他头疼,只好再次接听。
“哪位?”他语气不善地问。
这次电话里传来女声:“陈进,再见...希望永不相见...”
陈进还没反应过来,电话已经挂断。他眉头紧锁,这声音莫名耳熟。他立即靠边停车,仔细翻查手机通讯录。
陈进猛然惊觉,方才来电的竟是元丽抒本人!
他反复咀嚼着电话里元丽抒的言语,心头骤然发紧,当即回拨过去。
不料听筒里只传来冰冷的关机提示音。陈进顿时慌了神——深更半夜的,她一个姑娘家若遇上歹人......
都怪我说话太重!他攥着手机的手微微发抖,万一她钻了牛角尖......
兰博基尼一个急刹甩尾,轮胎在别墅门前擦出刺耳鸣响。陈进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台阶,拳头把雕花门砸得咚咚作响:元丽抒!开门!
死寂中只有自己的回声。
他退后半步,肩膀狠狠撞向门板。第三次蓄力时,整扇门突然被踹得弹开。
空荡的客厅里,水晶吊灯投下惨白的光。陈进旋风般扫过每个房间,连衣帽间的防尘罩都掀开来找。
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机械女声第N次响起时,他猛地将手机掼在沙发上。余光突然瞥见茶几上的便笺纸。
泛黄的纸页上,元丽抒的字迹力透纸背。
“陈进,贸然打扰你,或许我不该将这份心意说出口。最初就该深埋心底,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这一切不怪你,只怪我自己。希望你看完这封信后别来找我,也许我真能找到你说的那个对的人。”
“在香蜜湖度假村的日子,和你们在一起的时光真的很开心。”
陈进读完信,长叹一声。元丽抒这个傻女人,何必为他做到这种地步?
“元丽抒,我一定要找到你!”
陈进暗自下定决心,随即离开别墅,驾驶兰博基尼朝反方向疾驰而去。
元丽抒的电话是十几分钟前打的,若是步行,应该走不了多远。她既已决定离开,必然不会去市中心,而是会选择相反的方向。
206.大学老师林段宇
兰博基尼在高速公路上飞驰,陈进不断张望,却始终不见那道熟悉的身影。他已搜寻许久,仍一无所获。
必须尽快找到元丽抒。天黑前若还找不到,她独自在 ** 到危险怎么办?
可沪上这么大,她会去哪儿?人在这种时候,通常会去熟悉的地方。
想到这儿,陈进立刻拨通封悦的电话。她和元丽抒关系不错,或许知道线索。
电话接通,陈进直接问道:“封悦,你知道元丽抒去哪儿了吗?”
封悦见是陈进来电,欣喜接起,却听他第一句就问元丽抒,不禁有些失落。
她稳住情绪,轻声反问:“怎么了?你找丽抒有事?”
听她这么问,陈进便明白——元丽抒不在封悦那儿,她也不知情。
这件事绝不能透露给其他人,否则会惹来麻烦。陈进思索片刻后问道:没什么,就是想确认她是否在你那里,有些私事要找她。
哦……封悦应了一声。
既然她不在你那儿,我再想办法联系吧。陈进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忙音,封悦怔了怔——什么时候自己也能像元丽抒和高雯那样被陈进放在心上?
寒风中,元丽抒裹紧单薄的衣衫。明明是白天,她却感到刺骨的寒意从四肢蔓延开来。
离家半小时后,她仍漫无目的地游荡着。原本想去封悦家,又怕遇见陈进,最终放弃了这个念头。
他真会来找自己吗?恐怕不会。毕竟在他心里,江莱才是最重要的。像她这样的朋友,或许根本不值得他费心。
望着街上来往的行人,元丽抒站在餐馆门口踌躇不前。诱人的饭菜香让她不住吞咽口水,可摸遍口袋也找不出一分钱——出门太急,连手机都因没电自动关机了。
姑娘要用餐吗?老板热情地招呼道。
我在等人。她慌忙摇头,目送老板回到店里。透过玻璃窗,热腾腾的饭菜让她再度咽了咽唾沫。
几分钟后,元丽抒终于挪动脚步离开。夜色渐浓,她的身影仍徘徊在街头,像片无处可归的落叶。
元丽抒独自坐在公交站台的长椅上发呆,豆大的雨点突然砸落下来。她懊恼地皱起眉头,望着越下越急的雨幕发愁——今晚怕是要露宿街头了。
夜风裹着雨丝钻进单薄的衣衫,她不由得抱紧双臂打了个哆嗦。沪上的夜雨总是带着刺骨的寒意,站台上零星几个等车的路人让她萌生出借手机的念头。可犹豫再三,终究还是开不了这个口。
雨水渐渐漫过站台顶棚,打湿了她的衣角。元丽抒像只落汤鸡似的蜷缩在长椅上,忽然感觉头顶的雨停了。抬眼望去,是柄黑色长伞隔开了雨帘,而撑伞人的半边身子早已淋透。
你是......她疑惑地仰起脸。
林振宇,大学老师。对方笑得像雨后初晴的阳光。这个自称教师的年轻人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眉宇间还带着少年气。他打量着浑身湿透的姑娘:这么晚怎么不回家?
元丽抒垂下眼帘,睫毛在路灯下投出细碎的阴影。
抱歉,是我唐突了。林振宇连忙摆手。
没关系。她勉强扯出个笑容。
雨声填满了两人之间的沉默。半小时过去,暴雨反而下得更欢了,在积水里砸出无数银色的水花。
元丽抒侧目看了看身旁的林段宇,夜色已深,想到对方是大学教师,明天还要工作,便开口道:这位小弟弟,你还不回去吗?明天不是还要上课?
林段宇闻言一愣:你叫我什么?
小弟弟,有问题吗?你二十岁,我二十三,不这么叫该怎么称呼?元丽抒有些疑惑。
不过你怎么知道我二十岁?他略显惊讶。
看面相就知道了。元丽抒简短答道。
林段宇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女子颇有意思。
另一边,陈进正驾车在街头寻找元丽抒的踪影。他并非多管闲事,只是觉得女孩子深夜在外不太安全。
陈进有些懊恼,早知如此还不如陪江莱吃饭看电影。此刻的江莱独自坐在客厅,犹豫着要不要给陈进打电话,最终还是放下了手机。
雨幕中,陈进忽然发现前方人影中有一个很像元丽抒。他驱车靠近,透过雨帘确认后立即下车。
元丽抒!这么晚你在外面做什么?下着大雨不冷吗?
见到陈进,元丽抒脸上泛起红晕,又带着几分恼意。林段宇见状识趣地说道:既然你朋友来了,那我就先走了,姐姐。
元丽抒勉强笑了笑,此刻她的心思全在眼前人身上。
谢谢。林段宇见她不愿多言,便撑着伞独自离去,陈进既未挽留也未追问他的身份。
没想到你会来找我,还以为你心里只有江莱。
你一个姑娘家深夜独自在外,我怎能不担心?
江莱别过脸去,声音有些发闷:你先回去吧,你那位心尖上的江莱还在家等着呢。
说什么傻话,咱们好歹是朋友。送你回去我就回家,她早习惯我晚归了。
这话让元丽抒心里更不是滋味,果然谁都比不上江莱在他心中的分量。
陈进暗自叹气。虽说获得了财富系统,可面对这些姑娘们,他总觉得束手无策。要是有本恋爱指南该多好,这可比亿万财富实用多了。
别逞强了,见元丽抒打了个哈欠,陈进连忙拉住她,穿这么单薄淋雨,万一出事我良心过不去。
元丽抒终于妥协:那我先回去,你不用送,我自己能打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