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好一会儿,宗元矜终于停下了,他将用来垫屁\/股的睡袋打开,冲着岁寒酥小声道,“睡袋里暖和,你要是觉得冷就躺里面待一会儿。”
岁寒酥沉默的钻了进去。
他也不是真的冷,就是找了个借口转移话题,只是当他钻进睡袋后,却真的觉得自己手掌冰凉。
他把手掌缩进睡袋里,在宗元矜的注视下闭上眼,在视线一片黑暗的时候,他却觉得那视线更加明显。
岁寒酥没忍住睁开眼,看向那个一直盯着自己的人,和那双满是笑意的眸子对视久了,有种溺在那人眼中的错觉。
良久,他开口道,“你不睡吗?”
“刚睡醒,睡不着,要不我们继续聊聊刚才的问题?”
宗元矜一挑眉,往火堆里添了两根树枝,故意逗他。
岁寒酥顿时闭嘴,连眼睛也闭上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在这人面前就是很心虚,他好像也没做什么。
“好了,睡吧,明天还要赶路呢。”
宗元矜又笑了笑,总算是收回心里那点点坏水,掀开睡袋一角钻了进去。
岁寒酥感受到身边靠过来一个热源,他一直保持着那个动作没有动,等到身边那人的呼吸平稳陷入深度睡眠后,他这才睁开眼。
注视着近在咫尺的脸,岁寒酥捻了捻指尖,一种格外轻柔舒缓的声音混在洞外的暴风雪中。
忽然,那声音略一停顿,岁寒酥定定的注视着那张脸,还是闭上了嘴。
算了,就这样吧。
岁寒酥重新闭上眼,听着耳边平缓的呼吸声,陷入沉眠。
第二日。
暴风雪停了,空气似乎更冷了几分,宗元矜打了个喷嚏,揉了揉被冻红的鼻尖。
他的声音有些大,将一向警惕的吕成华吵醒了,他猛地睁开眼,手下意识放在腰后,凌厉目光扫向在场的所有人。
“醒了?”
宗元矜伸手和他打了个招呼,一骨碌钻出睡袋踹开封住洞口的雪墙,出去解决个人问题了。
寒风刮过,洞内的人一下就清醒了,等到宗元矜呲牙溜嘴的回来,其他人已经爬起来,开始做早饭了。
岁寒酥正在整理衣服,他晚上睡觉很乖,一动不动的躺着,爬出睡袋的时候就连头发丝的弧度都没有变过,抬头看到男人哈着热气走回来,冲他弯了弯眉眼。
“早上好。”
“啊,早。”
宗元矜凑过去,拿着匕首在自己满是胡茬的下巴上比划,在可以映照出倒影的冰面上来回打量。
然后手起刀落,给自己刮胡子。
见此,吕成华嗤笑一声,觉得这人有病。
这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想着臭美?给谁看呢?
洞内就这么大,宗元矜自然听到了那声嗤笑,匕首在他手中转了个刀花,得得瑟瑟凑到岁寒酥面前,“看看我胡子刮干净没。”
“很干净。”
岁寒酥仔细看了看,点头给予了肯定的回答。
“是吗?我怎么摸着扎扎的,不信你摸两下看看?”
宗元矜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忽然嘶了一声,捂着一处痛呼,“嘶,好像破了,你快帮我看看这里是不是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