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好几样招牌菜,宗元矜进了包间,靠在床边看向远处的街道,看着看着,他突然发现几个运着木桶的板车,板车摇摇晃晃被推进了珍宝阁,没过一会儿,板车重新回到大道上,板车上还留着两三个木桶,一路朝着花街走。
不用想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啧,不是说鲛人没多少了吗,这些又是哪来的?”
他轻啧了一声,见小二送菜上来,扔了一块碎银子给他。
“跟我说说最近谁那进了鲛人。”
“这个……”
小二顿了顿,将银子塞进怀里,眼珠子乱转。
见他如此,宗元矜朝他伸手,“银子还我。”
“别啊客人,这银子都给小的了……”
小二弯腰鞠躬,搓着手讨好的笑着,这才压低了声音开口,“好吧好吧,客人您不知道,最近这鲛人啊,越来越少了,以前三四千两银子能买一条,现在可不行了,少说要这个数。”
小二比划了一个二。
“两万两往上!”
“你怎么知道?”
宗元矜一手托腮,继续询问。
“嘿嘿嘿,不瞒客人,小的二叔家的小侄女的娘家的姐们的儿子在大官家里当小厮,这消息也是从他那边听来的。”
小二抓了抓头发,继续开口。
“这个消息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吧,小的还听到了另一个消息。”
“什么?”
宗元矜好奇询问。
“就是啊,那些大官有个特殊的癖好,他们听说鲛人肉长生,便把鲛人拆了吃,结果没过多久,这官员就生了怪病。”
说到这里,小二搓了搓胳膊,一脸恶寒。
“那人啊,也就几天的功夫,身上就长满了鱼鳞,最后活生生剖开自己的肚子,就这样死了!”
“虽然说是小的听说来的,但要真没发生过,怎么可能传出这样的消息呢您说对吧?反正,这些鲛人也轮不到我们这些底层人享受,就当听一个乐子。”
说完,小二就t退下去了,宗元矜用完餐也就离开了,他提着小玩意儿回到青衣楼,就收到了西北带来的消息。
珍宝阁今晚有拍卖会,拍卖的就是鲛人。
宗元矜一想,明白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些木桶里装的都是什么了。
他让人给子桑温瑜传递消息,另一边让人去参加拍卖会,看看是谁敢买。
西北冲着宗元矜比划了一会儿,告诉宗元矜她最近打听到的消息,这两年海边打捞的鲛人越来越少了,今年只有十来条,珍宝阁今晚拍卖的和卖到花街的,就是今年全部的了。
“赶紧收拾完扔回海里去,都这么久了总算是要处理完了。”
宗元矜伸个懒腰,等处理掉鲛人的事情,子桑温瑜也能放下一件事了,到时候过段时间跟他一起谈恋爱。
……
手下人的处理事情的速度很快,等到子桑温瑜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人已经处理好了。
知道摄政王不喜鲛人,没有官员敢在明面上触霉头,但只要不被发现,背地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前提是,不被发现。
现在好了,珍宝阁拍卖会一出,再由宗元矜安排的人一一调查,背后那些藏着的全被抓了出来。
子桑温瑜确实想着一把蛊虫把人全灭了,可当初回来报仇的时候,他已经用掉了那些费劲养出来的蛊虫,现在手里的只有他这几年凭着兴趣养出来的。
所以,还是权利好用啊。
想着,子桑温瑜擦了擦手上沾染的鲜血,见衣摆不小心沾上了一点,顿时转身去换了身衣服,这才回了摄政王府。
“元矜呢?”
没看到那道熟悉的红色身影,子桑温瑜一手把玩着腰上的小坛子,询问一直留在王府内的白兰。
“抱歉,元矜公子说今日先不来了。”
白兰如实回答,犹豫几秒开口道,“主子,今天十五。”
“十五了?”
子桑温瑜愣了一下,他最近忙的很,一直没有注意过了多少天,没想到已经过了一个月。
他顿时呵退所有人,快速来到了地下室内,他先去看了眼自己养的蛊虫,又给它们喂了点血后,这才去冷泉里等到月色爬上天边。
很快,月亮出来了,子桑温瑜趴在岸边,一向习惯了的冷泉今天却待的格外不舒服,他皱着眉头甩了甩尾巴,撑着上了岸。
子桑温瑜觉得,自己该在岸边准备个软榻,尾巴泡着水就好,他其实趴在软榻上休息。
很快,他的虚弱期到了,整个人变得昏昏沉沉不知事,直到又感受到一个温暖怀抱,他直接靠了过去,在那个温暖的怀抱里蹭了蹭,沉沉睡去。
宗元矜抱着两米多的子桑温瑜,试了试水里的温度,不断用内力卷着水浇在红色的鱼尾巴上,漂亮的鱼尾巴摸上去手感好极了,某人趁鲛人睡着,痛快的上下其手。
还不小心扒拉下来几个鳞片。
宗元矜想了想,决定把鳞片收了起来,等子桑温瑜快要醒来的时候,抓紧离开。
子桑温瑜再次感受到了温热的泉水,他看着自己手上几根头发,眼睛眯了起来。
他是不清醒,但又不是没警惕心,在察觉到有什么悄然变化后,他第一时间抓住了那个变化,等醒来后,就看到了手里的长发。
虽然只是头发,子桑温瑜还是第一时间认出来了这是谁的头发,子桑温瑜的神色变换不定,最终停留在在一个微笑上。
好吧,看起来他也有不少秘密呢……
不过没关系,等情蛊养成后,不管他的背后是谁,以后都会成为自己的人。
想到这里,子桑温瑜看向被他自己放好的小瓷瓶,往里面挤了几滴鲜血进去。
“快点长吧,我有些等不及了……”
……
宗元矜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他等了两天这才回到摄政王府,大咧咧的推开主院房门,直接凑到床边戳戳还闭着眼休息的子桑温瑜。
“温瑜,温瑜!起床了——!”
“宗!元!矜!”
子桑温瑜睁开眼,一巴掌拍过去,他黑着脸一脚踹在宗元矜腿上,“又想干嘛?前两天自己回青衣楼,怎么着?玩够了回来了?把本王这当成什么了?”
他纯粹是因为早上被吵醒,有点起床气,宗元矜见到好几次了,也不惹他,只是笑嘻嘻的抓住他的小腿,亲了亲子桑温瑜的膝盖。
“主子,属下错了,下次属下晚一刻钟再进来?”
“松手!”
子桑温瑜被抓住了小腿,却发现根本抽不回来,恶狠狠的瞪了眼这个越来越没脸没皮的人,一脚踩他大腿上。
“错了下次再犯?”
子桑温瑜整理了一下歪斜的领口,遮住身上已经淡化到几乎看不见的疤痕,看着依旧笑着的宗元矜,低头在他面上亲了一下。
“好了,起开,本王要去洗漱。”
宗元矜一把把人抱起来,呲牙一乐,“主子,属下帮您!”
子桑温瑜:……。
“行啊,那你来吧,要是做的不好今晚上别进屋了。”
有人伺候,子桑温瑜乐得自在,干脆全权交给宗元矜。
洗漱完,神清气爽,简单把长发挽起,拿着一本书在院子的小庭院里歇息,旁边有侍女打着扇子,嘴边有了宗元矜投喂的水果甜心,子桑温瑜心情颇好的抬脚蹭蹭宗元矜的小腿,随意开口,“这几天在青衣楼做什么了?”
“也没做什么,就是楼里来了一批新人,稍微处理了一下。”
青衣楼是收集情报和敛财的地方,送进来的人一半是暗卫出来的,另一半是实打实买来的。
对于这些买来的姑娘,宗元矜只能是询问她们的意见,想留下的就留下,不想留下的送去暗卫营当暗卫。
“你又当烂好人了?”
子桑温瑜一听就知道这人做了什么,他扫了眼宗元矜,没觉得他这样做有什么奇怪的,“算了,就这样吧,之后我会让人挑些有罪之人送过去的,你也不用做那些事情了。”
“温瑜也心软了?”
宗元矜顺走他手里的糕点,轻咬一下他的指尖。
“没有,你不要乱说。”
子桑温瑜看他一眼,重新拿了一块糕点,慢条斯理的吃着。
“好吧,温瑜说什么就是什么。”
宗元矜身子一歪,倒在子桑温瑜的腿上,他顺走果盘里洗干净的葡萄,一口一个。
子桑温瑜低头看他,面无表情,“本王什么都没说。”
“那我说?”
宗元矜眨眨眼,慢条斯理开口道,“属下想和主子上……”
“你闭嘴吧。”
子桑温瑜一手捂住宗元矜的嘴,他已经知道下一个字是什么了。
就不该让这人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