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漫过东边的河岸，河风就背着藤筐往大河方向走。藤筐里装着粟饼、草药茶和一张简易地图 —— 是阿果连夜画的，标注着大河沿岸的浅滩、芦苇丛和可能的部落聚集地。按照约定，他要去侦查那支 “陌生部落” 的动向，顺便给大河部落的族人带些新鞣的鹿皮。
走到大河部落的帐篷区时，河伯（大河部落首领，河风的父亲）正带着族人修补渔网。看到河风，河伯放下手里的藤条：“风娃，你可来了！昨天那支部落还在下游的浅滩停着，船好像坏了，族人都在岸边发愁呢。” 他指了指下游的方向，“我让族人远远看着，没敢靠近，他们的船看着怪，不是我们用的独木舟，是用好几块木头拼的。”
河风点点头，从藤筐里拿出鹿皮递给河伯：“阿石首领让我带的，冬天快到了，给族里老人做袄子。我们现在就去下游看看，要是他们没恶意，就跟他们聊聊。”
父子俩沿着河岸往下走，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就看到了浅滩上的船 —— 果然不是独木舟，是用三块粗木拼接的长船，船身有两丈长，两侧还绑着中空的芦苇杆，应该是用来防沉的。船尾的木板裂了个大口子，水正顺着缝隙往船里渗，几个穿着粗麻布短打的族人正蹲在旁边，用黏土糊裂缝，却怎么也堵不住。
“你们是哪个部落的？” 河风停下脚步，隔着两丈远开口，手里没拿武器 —— 阿果特意叮嘱过，先示好，别让对方觉得有敌意。
蹲在船边的一个中年汉子抬起头，他额头缠着沾了水的麻布，手里还攥着一块黏土：“我们是东河部落的，我是首领河浪。你们…… 是龙盟的人？”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警惕，却更多是疲惫，“昨天看到你们河边的哨棚，挂着龙纹木牌，听说龙盟的人很好，我们才敢在这停着。”
河风往前走了两步，笑着举起手里的粟饼：“我是龙盟大河部落的河风，这是给你们的粟饼，先垫垫肚子。你们的船怎么了？”
河浪愣了一下，接过粟饼，分给身边的族人：“谢谢！我们的船从东边来，走了三天，昨天过浅滩时撞在石头上，船尾裂了，堵了半天也没堵好，粮食也快吃完了……” 他叹了口气，指了指船上的藤筐，里面只剩小半筐野果，“我们本来是去西边找‘盐部落’换盐的，没成想半路上船坏了。”
“盐部落？” 河风眼睛一亮，这是他第一次听说这个部落，“他们在哪里？有盐吗？”
河浪咬了口粟饼，点头道：“在更远的东边，顺着大河走五天，有个盐滩，盐部落就住在那里，他们能从滩里晒出白花花的盐，炒菜、腌肉都要用。我们部落每年都去换，今年要是换不到盐，冬天的腌肉就会坏。”
河风心里盘算着 —— 龙盟现在不缺粮食、工具，唯独缺盐。之前腌肉、腌鱼全靠草木灰提味，要是能找到盐部落，就能解决大问题。他赶紧说：“河浪首领，我们龙盟会修船，还能给你们补粮食！你跟我回龙部落，阿石首领肯定愿意帮你们！”
河浪又惊又喜，手里的粟饼都差点掉了：“真的？你们真能帮我们修船？” 得到河风肯定的答复后，他立刻招呼族人：“快！把船上的东西收拾好，我们跟河风兄弟去龙部落！”
等河风带着东河部落的人回到龙部落时，已近正午。广场上，沙木正带着山里（山族锻造手）打磨新的铜铁铆钉 —— 这是为了加固哨塔的木架准备的。看到河风领着一群陌生族人过来，沙木放下手里的砂纸：“河风兄弟，这些是……”
“这是东河部落的河浪首领，他们的船坏了，粮食也不够了，想让我们帮忙修船。” 河风指着东河部落的人，“他们还知道有个盐部落，能晒出白盐！”
“盐？” 正在石屋旁检查陶瓮的阿果听到声音，快步走过来。她蹲下身，看着河浪手里的野果：“你们从东边来，走了三天？船坏在哪个浅滩？需要什么材料修？”
河浪赶紧说：“船尾裂了两尺长的口子，需要粗木和结实的钉子，最好是铁的，木钉子不耐用。我们还有五个族人在浅滩看船，要是能修船，我们愿意用野果和捕鱼技巧换！”
那时刚从北边联防哨棚回来，身上还沾着草木灰。听说有能换盐的线索，他立刻说：“修船的事包在我们身上！沙木，你带山里、黑石部落的黑铁，拿上铜铁铆钉和木锯，跟河风去浅滩修船；水伯，你带两筐腌鱼、一筐粟饼，给东河部落的族人送过去，再跟他们聊聊捕鱼的技巧；阿果，你准备些草药和陶瓮，他们路上可能有人受伤、缺容器；山魁，你带两个族人去山林里砍两根粗杨木，要直溜的，修船用。”
各部落首领应声行动，沙木立刻去锻造区收拾工具 —— 铜铁铆钉装了满满一藤筐，还有一把新锻的铜铁锯，锯齿磨得锋利；水伯让族人抬着腌鱼和粟饼，脚步轻快；山魁扛着石斧就往山林走，还不忘叮嘱族人：“找最直的杨木，别带弯的，修船不结实！”
河浪看着龙盟族人雷厉风行的样子，心里又暖又愧：“我们跟龙盟素不相识，你们却这么帮我们…… 以前遇到的部落，要么抢我们的东西，要么不理我们，还是龙盟好。”
阿果笑着递过一碗草药茶：“龙盟本来就是互相帮衬的，你们遇到困难，我们自然要帮。等船修好了，跟我们说说盐部落的事，我们也想换些盐，冬天腌肉用。”
河浪接过茶碗，一饮而尽：“盐部落的人很好，就是离得远，要走五天大河。他们晒的盐是白的，比我们用的草木灰咸多了，腌肉能存更久。不过他们缺铜铁工具，每次换盐都要我们带些木头、芦苇过去，要是你们有铜铁工具，肯定能换更多盐。”
这边阿果和河浪聊着，那边沙木一行人已经到了浅滩。东河部落的五个族人正守在船边，看到河风带着人来，赶紧迎上来。沙木蹲在船尾，仔细查看裂缝：“裂缝不算深，但是长，得先把裂的木板拆下来，换块新的，再用铜铁铆钉固定，最后用树脂封边，这样才不会漏水。”
黑铁拿起铜铁锯，对着山魁带来的杨木比划：“这杨木够粗，锯成两尺宽、两丈长的木板，正好能换船尾的裂板。山里，你跟我一起锯，注意别锯歪了。”
山里握紧锯柄，跟着黑铁的节奏往下拉 —— 虽然是第一次锯这么粗的木，却学得很快，锯齿在木头上留下整齐的痕迹。“黑铁哥，这样锯对吗？” 山里问，额角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流。黑铁点点头：“对！再慢点心，别着急，锯直了才能用。”
沙木则在旁边熬树脂 —— 是从山林里的橡树上采的，加热后会变得粘稠，是补船的好材料。他把树脂倒进陶碗里，用炭火慢慢加热：“等下固定好木板，就把树脂涂在缝隙里，干了之后比黏土结实，还防水。”
河风带着东河部落的人帮忙递工具，东河部落的一个叫河鱼的青年，擅长修船，主动给沙木指船身的结构：“这船是我们首领亲手做的，本来能装十个人，这次装了太多野果，才会在浅滩撞坏。你们看，这里的龙骨是用老松木做的，特别结实，就是船尾的木板薄了点。”
沙木顺着他指的方向看，果然龙骨很粗，他笑着说：“下次做船，船尾的木板用两寸厚的，再用铜铁铆钉固定，肯定不容易坏。等回去我给你们锻几把铜铁凿，你们修船、做船都方便。”
河鱼眼睛一亮：“真的？那太好了！我们的石凿总坏，每次修船都要磨半天，有铜铁凿就省劲多了！”
大家合力忙到傍晚，终于把船修好了。新换的杨木板用铜铁铆钉牢牢固定在船尾，缝隙里涂满了树脂，在夕阳下泛着琥珀色的光。沙木让人往船里倒水，试了试，果然没漏水。“成了！” 沙木擦了擦汗，“明天你们就能走了，要是再遇到问题，就来龙部落找我们。”
河浪赶到浅滩时，正好看到修好的船，激动得握着沙木的手：“谢谢！太谢谢你们了！这船比以前还结实！我们东河部落欠龙盟一个人情，以后你们有需要，尽管开口！”
回到龙部落时，广场上已经摆好了晚饭。水伯和东河部落的人聊得正欢，水伯手里拿着一张渔网，给河浪演示：“这是我们龙盟的诱鱼网，用藤条编的，网眼比你们的密，能捕到更多小鱼，还不容易破。” 河浪接过渔网，仔细摸了摸：“这网编得真好！我们的渔网总破，下次换盐的时候，能不能跟你们换几张？”
水伯笑着说：“不用换！下次来给我们带点东河的鱼卵就行，我们想试试孵小鱼，冬天也能有鱼吃。”
晚饭很丰盛：烤银鳞鱼是东河部落刚捕的，新鲜得很；芦苇包饭里加了东河部落带来的野果干，甜丝丝的；陶瓮里煮的野菜汤，放了点草木灰提味，虽然不如盐咸，却也鲜香。东河部落的族人吃得狼吞虎咽，河鱼一边吃一边说：“这饭比我们部落的麦饼好吃多了！要是能天天吃，我都不想走了！”
饭后，那时召集各部落首领和河浪在石屋议事。石屋里的木桌上，摆着阿果画的大河流域图，上面用炭笔标着龙盟、大河部落、东河部落的位置，还有河浪标注的 “盐部落” 方向。“河浪首领，你们去盐部落换盐，每次要带多少东西？盐部落大概有多少人？” 那时指着地图上的盐部落位置问。
河浪凑到地图前，用手指着说：“我们每次带二十捆芦苇、十根粗木、五张兽皮，能换十斤盐。盐部落大概有六十多个人，青壮三十个左右，大多用石制工具，只有首领有一把铜铁刀，是以前跟西边的部落换的。他们住在盐滩旁边的石屋里，冬天也不冷。”
阿果在旁边补充：“我们可以准备些铜铁工具，比如铜铁凿、铜铁斧，再带些鞣好的兽皮、编好的竹筐，肯定能换更多盐。冬天腌肉、腌鱼都需要盐，有了盐，冬储能存更久。”
沙木也说：“我可以锻十把铜铁凿、五把铜铁斧，盐部落肯定需要。要是他们愿意，我们还能教他们做铜铁工具，以后换盐就更方便了。”
河浪点点头：“要是你们去换盐，我可以带路！我们熟悉大河的水路，哪里有浅滩、哪里有暗礁，都知道。不过要等我们换完盐回来，大概要十天时间。”
那时笑着说：“好！等你们换完盐回来，我们就一起去。到时候让水伯带些捕鱼技巧，跟盐部落交流交流；石根带些鞣皮技术，教他们鞣制兽皮；青竹部落带些竹编技巧，给他们编竹筐装盐。”
议事结束后，河浪带着东河部落的族人住在了龙部落的临时帐篷里。阿果让人给他们送了新的芦苇席和兽皮，还煮了草药汤，给路上受伤的族人敷药。河浪看着龙盟族人的细心，心里暗暗决定：等换完盐，就跟东河部落的族人商量，加入龙盟 —— 这么好的联盟，错过了太可惜。
第二天一早，东河部落的人就准备出发了。广场上，龙盟的族人都来送行：水伯给河浪装了一筐腌鱼，“路上饿了就烤着吃”；石根给河浪递了一张鞣好的野猪皮，“冬天冷，盖在身上暖和”；沙木给河浪送了两把铜铁凿，“给盐部落的人看看，他们肯定喜欢”；山魁给河浪带了一袋山林里的野果干，“路上当零食吃”。
河浪接过礼物，眼眶有些发红：“谢谢大家！我们十天后肯定回来，到时候带你们去换盐！” 他跳上修好的船，对着龙盟的族人挥手，“龙盟的朋友们，再见！”
龙盟的族人也挥手告别，看着东河部落的船顺着大河往下游飘远，直到消失在视线里。
东河部落的人走后，那时召集各部落首领进行 “联防演练”。按照之前的安排，山族部落的人在山林里放烟雾弹，模拟敌人来犯；沼泽部落的人在芦苇丛里吹渔笛，传递信号；沙砾部落的人在沟堑旁准备竹片，加固陷阱；黑石部落的人在哨塔上搭弓箭，瞄准目标；龙部落、石叶部落、水泽部落、青竹部落的人则在广场集合，准备支援。
“嘭！” 北边山林里升起红色烟雾，演练正式开始。沼泽部落的人立刻吹起渔笛，“呜呜” 的声音在部落里回荡。山魁带着山族的人在山林里大喊：“敌人来了！敌人来了！”
各部落的族人立刻行动：黑铁带着黑石部落的人在哨塔上射箭，箭落在指定的区域；沙蛮带着沙砾部落的人在沟堑旁加固竹片，撒上草木灰；水伯带着水泽部落的人拿着装石头的竹篓，跑到北边的边界；石根带着石叶部落的人拿着石矛，在广场边缘排成一队；青竹部落的人拿着竹梯，跑到哨塔下，准备支援；那时和沙木带着龙部落的人，拿着铜铁矛和铜铁斧，往北边边界冲。
演练进行了一个时辰，各部落配合得越来越默契。山魁笑着说：“现在就算真的有敌人来，我们也不怕了！各部落配合这么好，肯定能打退他们！” 沼泽也说：“渔笛的信号传得远，山林里的烟雾弹也清楚，以后有动静，我们能很快反应。”
演练结束后，大家又一起检查冬储。阿果带着林苗、山娘（山魁妻子）检查陶瓮里的腌鱼、鱼干：“陶瓮的黏土封得很严实，没受潮；鱼干也很干燥，能存到春天。” 石根带着族人检查兽皮：“兽皮都涂了油脂，没变硬，冬天做皮袄正好。” 沙木检查铜铁工具：“工具都擦了油脂，没生锈，能用很久。”
傍晚时分，林苗带着女族人在纪念碑旁摆了祭品，这次多了东河部落留下的野果干。林苗对着纪念碑深深鞠了一躬：“英雄们，今天东河部落的人去换盐了，以后我们有了盐，冬储能存更久，大家的日子会更好。等盐部落也加入龙盟，我们的联盟会更强大。”
山魁也跟着鞠躬，旁边的山里花手里拿着芦苇编的小篮子，里面装着野果干，放在纪念碑前：“英雄们，这是东河部落的野果干，你们也尝尝。以后我们会守好边界，保护好龙盟，不让你们失望。”
广场上的篝火渐渐升起来，各部落的族人围坐在一起，聊着换盐的事，聊着春天的计划：石根想教更多部落鞣皮，沙木想建更大的熔炉，水伯想教更多部落捕鱼，山魁想在山林里种些果树，沼泽想在芦苇丛里养些水鸟。
那时和阿果坐在篝火旁，手里拿着地图，上面新添了 “东河部落”“盐部落” 的标注。“阿果，你说盐部落会不会愿意加入龙盟？” 那时看着地图问。
阿果笑着说：“肯定会！我们帮他们做铜铁工具，教他们技术，给他们物资，这么好的事，他们怎么会不愿意？以后我们的龙盟，会沿着大河一直往东扩，越来越强。”
篝火的光芒映在地图上，也映在每个人的脸上。远处的边界哨棚里，守哨的族人哼着龙盟的歌谣，声音飘得很远；纪念碑上的黑曜石在月光下闪烁，像是在守护着龙盟的每一个梦想。
十天后，东河部落的船会顺着大河回来，带着盐的消息，带着新的希望。而龙盟的故事，也会在这片土地上，继续书写新的篇章 —— 关于互助，关于团结，关于越来越广阔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