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人像孩童般互揭短处、吵得面红耳赤,一旁的李青萝早已惊得目瞪口呆,手里的帕子都攥皱了。见李秋水还要张口骂“相好的”,她急忙上前一步,拦在母亲身前:“母亲!您别乱讲!他不是巫行云师姑的相好,他是我的男人!”
“什么?!”李秋水瞳孔骤缩,满是不敢置信,“你的男人?哪有自己人帮外人对付亲娘的?快让他给我解了穴道,我今天非要撕了巫行云这个贱人!”
李青萝被母亲这番不讲理的话堵得哑口无言,又羞又气,索性捂着脸跑到一旁,再也不愿理会。
天山童姥见状,笑得前仰后合:“李秋水,你也有今天!连自己女儿都不帮你,真是可怜又可笑!”
“你少得意!”李秋水还想反驳,陈阳却上前一步,沉声道:“你们俩先停口,心平气和听我说一句。”他声音虽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场,厅内瞬间安静下来。
陈阳看向天山童姥:“童姥,是你跟她解释,还是我来说?”
天山童姥哼了一声,别过脸:“你来讲,省得我看见她这张脸心烦。”
陈阳点点头,从怀中取出一卷画轴,缓缓展开递到李秋水面前。李秋水定睛一看,画中女子眉眼温婉,正是自己的妹妹李沧海,笔触间的熟悉感让她心头一震——这分明是无崖子的笔迹!
“这……这是……”李秋水的声音开始发颤,过往的执念与不甘瞬间崩塌,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出来,“原来他心里……从来都不是我,也不是巫行云……我们俩斗了一辈子,竟都斗错了……”
她转向天山童姥,哭声里满是绝望与悔恨:“师姐……我们这是何苦啊……斗了几十年,最后什么都没得到……”
天山童姥看着她哭得撕心裂肺的模样,想起两人纠缠一生的恩怨,心中的恨意也淡了几分,终究还是叹了口气,轻声安慰道:“罢了……都过去了。”
见两人恩怨渐消,陈阳转头对门外的梅剑竹菊吩咐:“去备一桌酒菜,再温两壶好酒来。”四女应声而去,不多时便端着热气腾腾的菜肴与酒壶上桌。
李秋水与天山童姥分坐两侧,拿起酒杯便各自饮了一口。起初还带着几分生疏,可酒过三巡,话匣子一打开,两人竟不约而同地骂起了无崖子——“当年若不是他优柔寡断,咱们何至于闹到这般地步!”“可不是嘛!他心里装着沧海,却偏要吊着你我,真是个懦夫!”
骂着骂着,又开始感叹起逝去的青春,李秋水红着眼眶:“想当年我也是江湖上有名的美人,如今却……”天山童姥也放下了往日的傲气,轻声接话:“是啊,一辈子都耗在争风吃醋上,不值当。”
一顿酒喝到月上中天,两人终于解开了心结,却也都醉得东倒西歪,趴在桌上昏昏欲睡。陈阳无奈地摇了摇头,对梅剑竹菊吩咐:“你们四个小心些,把童姥和李秋水前辈分别扶回房里休息。”四女领命上前,小心翼翼地将两人搀扶起身,往内殿走去。
陈阳转身看向李青萝与阿碧,温声道:“我有件事要外出处理,会尽快回来。”
李青萝握着他的袖口,眼底满是不舍:“我们会想你的,你一定要早点回来。”阿碧也在一旁点头,轻声附和。陈阳应下后,便转身离开灵鹫宫,启动直升机朝着西夏皇宫的方向飞去。
抵达皇宫附近,他收起直升机,凭借轻功悄然潜入,很快找到了李清露的寝宫。抬手轻叩房门,屋内传来李清露温和的声音:“谁?”
“有事求见公主。”陈阳回应。
皇宫内守卫森严,李清露并未多想,便应声:“请进。”可当她抬头看到走进来的陌生男子时,顿时一惊,起身后退半步:“你是谁?!”
“公主别怕,我找你是为了谈一件关乎你命运的事。”陈阳语气平静,试图缓解她的紧张。
李清露攥紧衣角,声音带着几分结巴:“少……少侠请说。”
“公主希望自己的命运由自己做主吗?”陈阳直视着她的眼睛,“你身为西夏公主,一生大概率要被动接受联姻,被皇室的安排左右。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是把命运握在自己手里,还是继续听从皇室的摆布?”
李清露先是愣住,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渴望,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快步上前:“请少侠帮我!”
陈阳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递到她手中:“这是你皇祖母李秋水的手令,有了它,以后你的命运便可自行选择。”
说完,他便转身准备离开。这时,李清露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少侠,为何要这样帮我?”
陈阳脚步微顿,却没有回头:“你我有缘,无需回报。我帮你,早已得到我想要的好处。”话音落,他便施展轻功消失在夜色中,待离开皇宫后,启动直升机返回了灵鹫宫。
次日,陈阳见阿朱迟迟未现身,心中已然明了——这丫头定是按原剧情,又去少林寺盗取《易筋经》了。
他当即转身,跟李青萝等人简单打了声招呼,便快步走向停放直升机的地方。启动引擎后,直升机径直朝着聚贤庄的方向飞去。
抵达聚贤庄附近,陈阳找了片隐蔽的空地降落,待机身稳稳停妥,他抬手将直升机收进了空间。随后,他整理了一下衣袍,快步朝着聚贤庄的方向走去。
刚靠近聚贤庄,远远便瞧见乔峰一人立于场中,对面则围聚着数十位武林人士,双方剑拔弩张,正处于对峙的紧张局面。陈阳心中暗自庆幸:“还好,来得时间刚刚好,没赶上最混乱的时候。”
陈阳不再犹豫,抬手便朝着人群外围一掌拍去。掌风裹挟着强劲气劲,瞬间掀起漫天灰尘,地面都震得微微发颤。围堵的武林人士哪里抵得住这般威力,惨叫着纷纷倒地,连站在最前方的乔峰都被气浪波及,身形一个踉跄,连退七八步才勉强稳住脚跟,脸上满是震惊。
灰尘渐渐散去,陈阳的身影清晰出现在场中,他目光扫过狼狈的众人,冷声道:“你们这帮人,只会抱团欺负一个为洗冤奔波的人,除了自相残杀、以多欺少,还会什么?”
他语气陡然一厉:“现在,各自散去!再敢纠缠,死!”
在场的武林人士本就被刚才那一掌吓破了胆,此刻听闻这话,哪里还敢停留,连地上的兵器都顾不上捡,互相搀扶着仓皇跑路,片刻间便散了个干净。
陈阳转头看向还愣在原地的薛神医,开口便道:“你是苏星河的弟子?”
薛神医心头一震,连忙上前几步,躬身恭敬道:“前辈慧眼!晚辈确实是家师苏星河的弟子。”
“既是自己人,”陈阳指了指不远处昏迷的阿朱,“她的伤,你治好。”
“是!晚辈遵命!”薛神医不敢怠慢,立刻转身去查看阿朱的伤势。
陈阳这才看向乔峰,眼神里带着几分复杂——敬佩他的磊落,却又无奈他的执拗。“我知道你的为人,”他缓缓开口,“你虽是契丹人,心却始终向着中原百姓,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
“只是这群武林人,被‘契丹’二字蒙了眼,既看不清真相,也不愿共情你的处境。”陈阳语气平淡却带着力量,“所以,别再为他们的偏见折磨自己,眼下,先去照顾阿朱吧。”
乔峰望着陈阳,心中满是感激,当即抱拳躬身:“多谢前辈仗义相助!”说罢,便快步走向阿朱身边,小心翼翼地守在一旁,目光紧紧落在她身上。
陈阳目光扫过聚贤庄内尚未完全散去的几人,这些人多是聚贤庄的核心庄众,神色间还带着几分未平的惊惶。他清了清嗓子,开口问道:“在场诸位中,哪位是游骥、游驹二位庄主?”
话音刚落,人群中立刻走出两个身着青灰劲装的中年汉子。二人身材魁梧,面容有几分相似,眉宇间带着江湖人的硬朗气。他们快步上前,对着陈阳齐齐抱拳躬身,左边一人率先开口,语气恭敬:“前辈,在下便是游骥。”
紧随其后,右边那人也连忙应声,姿态同样谦逊:“前辈,晚辈游驹,见过前辈。”二人虽是聚贤庄的主人,可方才亲眼见识了陈阳那一掌的恐怖威力,此刻面对这位神秘高手,早已没了半分庄主的架子,只剩满心的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