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上炸开了锅。
排名第四的大宗师叶北玄、第六的邪神古木天,竟在同一天被江辰斩杀!消息像长了翅膀,传遍了武者圈和各大势力。
“我的天!江辰这是疯了?一天杀俩顶尖高手!”
“以前只知道他厉害,没想到这么狠!这是妥妥的杀神啊!”
“听说他为了抢造化青莲,在昆仑冰窟里杀红了眼,连叶北玄的顺天七神剑都挡不住!”
“难怪金盾局能稳坐第一,有江辰这定海神针在,谁敢放肆?”
议论声里,有敬畏,有恐惧,更多的是难以置信。毕竟江辰以前对付敌人,只要不是十恶不赦,总会留一线生机,像这样疯狂杀敌,还是头一遭。
而此时的“杀神”江辰,正靠在一棵枯树下,闭着眼睛调息。昆仑的夜风像刀子似的刮过脸颊,他却浑然不觉,所有心神都用来修复耗损的真气。左肩的伤口还在渗血,胸口因强行催动炸天神雷隐隐作痛,刚才与叶北玄死战,几乎掏空了他最后一丝力气。
“必须尽快恢复……”江辰咬着牙,指尖凝聚起微弱的真气,缓慢地游走在经脉中。
“不用费力气了。”
一道阴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
江辰猛地睁眼,翻身站起,握紧了手中的弯刀。只见莫天行不知何时出现在不远处,黑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断臂处的黑气已凝聚成一只虚幻的鬼爪,眼神里满是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江辰,你我实力本就伯仲之间。”莫天行一步步走近,每一步都让地面的积雪微微震颤,“现在你元气大伤,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他晃了晃那只鬼爪,黑气缭绕:“我给你一个机会,把造化青莲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一命。东西没了可以再找,小命没了,可就真没了。”
江辰喘了口气,伤口因动作牵扯传来剧痛,但他的眼神却依旧锐利如剑:“做梦。要战便战,我江辰绝不含糊!”
他知道莫天行说的是实话。这家伙本就是公认的天下第二,得到龙鳞后实力暴涨,早已是货真价实的江湖第一。别说自己现在状态糟糕,就算是满血满魔,也未必能稳赢。
可他没有退路。
造化青莲关系着周冬雨的性命,就算拼了这条命,也必须带回去!
“冥顽不灵!”莫天行眼神一厉,黑袍突然鼓起,无数黑色鳞甲从衣下翻出,整个人化作半龙半魔的形态,鬼爪猛地拍向江辰面门,“那就别怪本座心狠手辣!”
爪风未至,刺骨的魔气已扑面而来,冻得江辰血液都似要凝固。他强提真气,侧身避开鬼爪,同时弯刀带起一道残影,斩向莫天行腰间——那是鳞甲覆盖较少的地方。
“铛!”
弯刀斩在鳞甲上,竟只留下一道白痕!莫天行狞笑着反手一爪,逼得江辰连连后退,胸口被爪风扫中,顿时添了三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噗!”江辰喷出一口鲜血,身形踉跄。
“就这点能耐?”莫天行步步紧逼,鬼爪如影随形,“早知如此,当初在龙虎山就该废了你!”
江辰咬紧牙关,忍着剧痛,将仅剩的真气全部灌注到弯刀中。刀身泛起红光,正是修罗灭的起手式。他知道自己速度不如对方,力量也差了一截,只能凭借步法和经验周旋,寻找一击制胜的机会。
“魔影迷踪!”莫天行身形一晃,分出三道残影,同时攻向江辰上中下三路。真身则隐在残影后,鬼爪凝聚起浓郁的魔气,准备给江辰致命一击。
江辰眼神一凝,他见过这招!上次在冰窟里,莫天行就是靠这招避开了三人合围!他深吸一口气,突然闭上眼睛,放弃了视觉,全凭真气感应周围的气流变化。
“在这!”
江辰猛地睁眼,弯刀带起一道血光,精准地劈向左侧的残影!
“铛!”
残影溃散,莫天行的真身被逼了出来,脸上闪过一丝讶异:“有点意思!”
他鬼爪一翻,竟硬生生抓住了弯刀的刀刃,黑气顺着刀身蔓延,想要侵蚀江辰的手臂。江辰左手闪电般拍出,掌心雷凝聚成球状,狠狠砸向莫天行胸口!
“砰!”
莫天行被打得后退半步,却死死抓着弯刀不放,鬼爪猛地发力。
“咔嚓!”
弯刀应声而断!
江辰借着反震之力急退,右手握着半截刀身,左手捂着流血的胸口,大口喘着气。真气已近枯竭,伤口的疼痛让他视线都有些模糊。
莫天行晃了晃被雷光灼伤的胸口,冷笑一声:“没了武器,我看你还怎么挡!”
他化作一道黑光,再次扑向江辰,鬼爪直指他的咽喉。
江辰看着越来越近的鬼爪,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猛地将半截刀身掷出,同时双手结印,体内最后一丝真气疯狂燃烧——这是他压箱底的绝招,以生命力为代价,换取瞬间的爆发力!
“天地无极·玄心正法!”
江辰周身爆发出璀璨的金光,竟硬生生逼退了莫天行的黑气。他迎着鬼爪,不退反进,一拳砸向莫天行的面门!
这一拳,凝聚了他所有的意志和信念——为了周冬雨,为了家里的姐妹们,绝不能输!
莫天行没想到他还有如此后手,仓促间回爪格挡。
“砰!”
拳爪相撞,两人同时被震飞出去。
江辰摔在雪地里,再也撑不住,眼前一黑,昏了过去。在失去意识前,他仿佛看到莫天行也踉跄着后退,胸口多了一个血洞,显然也受了不轻的伤。
“至少……没让他拿到青莲……”
这是江辰最后的念头。
莫天行看着昏死过去的江辰,又看了看自己胸口的血洞,眼神阴晴不定。他能感觉到江辰已经没了气息,但自己也耗损严重,再追下去怕是得不偿失。
“算你命大。”莫天行冷哼一声,最终还是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雪地里,江辰静静地躺着,身上渐渐被积雪覆盖。他怀里的玉盒紧紧闭合,造化青莲的温润气息,透过玉盒,悄悄滋养着他濒临枯竭的生机。
昆仑的风雪,依旧在下。
没人知道,这场死战的结局,会如何改写所有人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