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禾,你还没睡啊?”
“是不是...睡不习惯这炕?”
旁边的安静被身边窸窸窣窣,翻来覆去的声音吵得有点睡不着,忍不住开口问道。
“没事的,安静姐姐,我...我会努力适应的。”
“只是以前没睡过,有点不习惯...不像姐姐你们,适应得真好。”
林百禾正愁没人搭话展示自己的“坚韧”呢,立刻抓住机会,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柔弱和“坚强”。
这话听着是夸人,实则暗示这炕太差我受不了,你们能习惯可真能凑合。
“嗐!习惯就好,头两天是有点硌得慌,过几天就没事了!”
安静懒得想那么多,一时没听出弦外之音,还傻乎乎地安慰。
一旁的唐璇闭着眼,则是心里门儿清。
又来了又来了!这茶味!她可不想引火烧身。
含糊地“嗯”了一声,翻个身假装睡着了。
“安静姐姐,唐璇姐姐,你们...还有多余的被褥吗?”
“我想在身下再垫一层,可能会好一点。”
林百禾被硌得实在受不了了,感觉浑身骨头都在尖叫。
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柔声细语地问,声音里带着无助和期待。
安静实话实说:“没有啦,节目组就给了每人一套。这大夏天的,垫厚了也热啊。”
林百禾心里失望,又不死心:“那...有没有什么别的办法?”
“我这样...实在睡不着,翻来覆去的还吵到你们休息。”
“也怕明天没精神录节目,拖大家后腿。”
语气那叫一个真诚。
“要不你把多余的衣服叠一叠垫在身子底下?”
“能软和一点是一点。”
安静皱着眉头想了想,给出个朴素又充满劳动人民智慧的建议。
林百禾:“......”
让她把衣服垫在身下?知不知道那都是限量款!很贵的!
她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但眼下好像也没别的办法了。
只好忍着心痛,找出几件相对不是最贵,但依然价格不菲的衣服垫在了身下。
嗯...好像...是稍微好了那么一丢丢。
从睡水泥地升级到了睡硬板床的水平。
但跟她香喷喷软乎乎的公主床比起来,依旧是天壤之别!
而另一间房子里,林陆泽的处境也没比他的宝贝妹妹好到哪里去。
他同样睡不惯这硬炕,感觉每一节脊椎都被硌得生疼。
仿佛有无数根小针在扎他尊贵的脊梁骨。
但他没表现出来,再不舒服也硬撑着。
像具僵尸一样,直挺挺地躺着,一动不动。
只有从他微微蹙起的眉头和略显僵硬的睡姿,才能窥见一丝不适。
同炕的江池叙和白乐童早已进入梦乡。
白乐童甚至打起了小呼噜。
林陆泽听着耳边的噪音,感受着身下的“酷刑”,心里烦躁到了极点。
这鬼地方!他无比怀念自己那间拥有顶级床垫的豪华卧室。
这一夜,对林家兄妹来说,格外漫长且难熬。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折磨。
相比之下,俞知可就快活似神仙了!
她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然后四仰八叉地往自家炕头上一躺,那叫一个得劲儿!
第二天一大早,沙导那大喇叭声准时响起,把各位嘉宾从睡梦中薅了起来。
众人睡眼惺忪地来到老地方集合。
沙导站在前面,看着底下这群还搞不清状况的“小羔羊”们。
心里乐开了花,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
又得拼命忍住,表情管理一度失控。
他昨晚接到俞知那份“游戏策划书”的时候,下巴差点砸脚面上!
这丫头,效率高得吓人,想法...更是损得惊天动地!
他清了清嗓子,努力摆出严肃的表情。
但眼里的兴奋藏都藏不住:“各位!早上好!经过节目组‘精心’策划,我们今天上午的任务是~”
他故意拖长了音调,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决战泥潭之巅】!”
名字听着挺霸气,但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笼罩了除俞知外的所有嘉宾。
沙导开始详细介绍规则,越说,底下人的脸色越白。
“规则很简单!我们在村东头稍微布置了一个泥潭!里面放了六头活泼可爱的小猪崽!”
“嘉宾分成两个阵营!一方负责抓猪,另一方负责阻止对方抓猪!”
“注意!泥塘里可能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小惊喜’,比如:香蕉皮、深坑浅坑陷阱、泥浆喷泉、还有会转的‘爱的魔力大转盘’!”
“另外,节目组会不定时投放道具卡,比如‘定身术’(定住对手3秒)、‘无情掠夺’(抢走对手一只已抓的猪)!”
“获胜的一方,将享受由本节目组特别提供的——镇上澡堂豪华搓澡套餐券一张!”
“输的一方嘛...” 沙导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
“负责清扫战场、洗净小猪崽,以及...清洗获胜方的脏衣服!”
最后,沙导仿佛嫌仇恨拉得不够满,又憋着笑,贱兮兮地补充了一句。
“友情提示:抓捕过程中,请各位务必温柔,不要惊吓到我们的小猪演员!”
“万一它们受到惊吓,在泥塘里那个...就地解决一下生理问题...咳咳,你们懂的!祝各位玩得愉快!”
“愉快”俩字儿,他说得那叫一个意味深长。
静——死一般的寂静!
然后......
“呕——”
林百禾第一个没忍住,干呕了一声。
小脸瞬间惨白如纸!
泥潭?猪?还有...猪屎?!
光是想一下那个画面,她胃里就开始翻江倒海!
她这辈子都没接触过这种东西!
林陆泽的脸色更是难看,眉头拧成了死疙瘩。
眼神里写满了“我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吗?”的抗拒。
泥塘?抓猪?开什么国际玩笑!
施聿呈这位重度洁癖患者,在听到泥潭两个字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生理不适了。
等听到“猪屎”预警,他都有点微死了。
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拒绝。
这规则的每一句话都在他的雷区上疯狂蹦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