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闭上眼,她便梦见堂本静拿着一束花朝她走来。
“你来干什么?”金未来一看到他,立刻转过身去,不看他一眼。
“未来,这束花是送给你的。”堂本静走到她身边,将花递了过来。
“无缘无故送花,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金未来瞥了一眼那束玫瑰,撅着嘴问道。
“我知道!我这几天读了很多书,书上说送花能让女孩子开心。”堂本静一脸认真地说。
原来,他这几天一直在躲起来看书,就是为了学怎么追女孩子。
“连追女生都要靠看书?你以前都在干嘛?”金未来心里其实明白他的意思,只是他不开口,她也不会点破。
“未来,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你,你能接受我的感情吗?”堂本静忽然单膝跪地,眼神真挚地看着她。
“你……这不是我想要的方式。
你只能在梦里对我说这些吗?”金未来盯着他,语气认真,“到了现实,你就连承认喜欢一个人都不敢?对你来说,喜欢一个人真的这么难开口吗?”
堂本静愣住了,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从未真正追过女孩的他,此刻手足无措。
梦中的金未来和堂本静沉浸在两人世界的同时,楼上的金正中悄悄起身,为熟睡的贞子盖好被子,穿上外套,走了出去。
他来到佳佳大厦天台,静静地站在堂本静面前。
“未来,我有点事,明天再找你。”堂本静察觉到外面的异样,立刻退出了梦境。
睁开眼,他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金正中。
“僵尸?”他带着一丝调侃地问。
“你这个人挺烦的,动不动就钻进别人的梦里。
有话不能当面说吗?”金正中毫不客气地说,“一看你就是那种从没追过女孩的家伙。”
“关你什么事!”堂本静怒了,一拳挥去,却穿过金正中的身体,毫无作用。
“哼……”金正中冷哼一声,反手一拳将堂本静击退。
两人在空中不断交手,拳脚相加,动静越来越大,引来了不少围观的人。
“哇,金正中居然和那个梦游僵尸打得难分高下!”
奇洛举起望远镜,突然惊叫出声:“快过来看这个!”
蓝大力立刻夺过望远镜,兴致勃勃地观察起来。
“喂,李维斯!”奇洛笑着调侃,“这两个人可都是你咬出来的,就像你亲手带大的孩子打起来了,你这个当长辈的,难道一点都不打算劝劝?”
李维斯注视着场中的金正中,神情有些凝重:“这个人的力量太奇怪了,我竟然完全感觉不到任何僵尸的痕迹。
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他已经死了。”蓝大力一边看着天上的战斗,一边低声解释,“他就是个一次性用品,那种力量虽然惊人,但代价是自己的命。”
“那他为什么还能战斗?”李维斯疑惑地问。
“因为他爱贞子。”蓝大力淡淡地说,“爱,可以超越一切。
甚至让人忘了自己已经不在人世。”
将臣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身旁,一手握着酒瓶,静静望着空中。
“真祖!”蓝大力立刻放下望远镜,恭敬地行礼。
“李维斯,你造出来的这两个家伙,一个逃避现实,只有在梦里才敢说出心里话;另一个的能力连我都没见过。
这次做得不错,下次别这么干了。”
话音刚落,将臣便消失无踪。
空中的战斗戛然而止,金正中被将臣一把抓走。
没人知道他为何这么做,或许,他心中自有打算。
下一刻,将臣带着金正中出现在通天阁,来到女娲元神面前。
女娲的元神安静地躺在石床上,尚未苏醒。
“你的能力很特别,我想请你帮个忙。”将臣坐在钢琴凳上,缓缓开口。
“你是想让我复活她?”金正中语气平静。
“我的能力只能用一次,我已经用在贞子身上了,现在什么都没剩下。”
自从贞子复活后,金正中便再也没能做出自然的表情,笑起来都像是程序设定好的动作。
“其实,你在复活贞子的时候,就已经耗尽了所有生命。
你现在还站着,只是因为你心里还装着她。”将臣淡淡说道,“我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能救活她,我就让你继续活下去。”
“就算救不活,我也能让你以另一种形式存在。”
原来,将臣带金正中回来,是想借助他的力量唤醒女娲,不只是元神,还包括她的肉身。
这样一来,等女娲归来时,就可以直接毁掉这具肉身,避免她受到伤害。
“我是僵尸,怎么可能死?”金正中木然地说。
“说到僵尸,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将臣摇头叹息,“你之所以还站着,是因为你对贞子的爱让你忘记了自己已经死了。”
说着,他飘到金正中身后,手指轻点他的后脑勺。
刹那间,一股力量被唤醒,金正中的能力再次浮现。
整整一个小时过去,女娲的元神依旧没有反应。
将臣叹了口气,收回手指。
就在这一刻,金正中的身体开始逐渐消散。
眼看即将彻底消失,将臣取出一台笔记本电脑,轻轻一指,将他的存在封存其中。
他兑现了自己的承诺,让金正中以另一种方式继续“活着”,就像当初的贞子那样。
离开通天阁后,将臣来到佳佳大厦,将笔记本轻轻放在贞子身旁。
清晨,贞子醒来,发现金正中不在身边,立刻坐起身。
她看到枕边的笔记本,迟疑片刻,缓缓打开。
“贞子……”
金正中的影像出现在屏幕上,对她微微一笑。
“正中?”贞子满脸疑惑。
“贞子……这一次,可能真的要说再见了。”
金正中稍作迟疑,最终还是决定向贞子坦白真相。
“正中,你别逗我了!”
贞子以为金正中在跟她开玩笑,就像平时那种调皮捣蛋的恶作剧一样。
“贞子,其实我昨天把你带回来的时候,自己就已经不在人世了。
只是我一直不愿接受这个事实。
这次,我们终究要面对它了。”
“贞子,如果我不在了,你要照顾好自己。”
金正中努力挤出一丝微笑,语气温和却沉重。
“正中,这不可能!我不信……我不信……”
贞子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化作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
她紧紧抱着笔记本电脑,泪水夺眶而出。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若强行留住一个命将尽的人,只能让他变成怪物,代价是从此失去人性,以鲜血为生。”
“而若想让一个死去的人复活,唯一的办法就是用自己的命来交换,一命换一命。
就算他是僵尸,也无法例外。”
金正中的话像一把刀,深深刺进贞子的心里。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重生,竟然是以金正中的生命为代价。
“贞子,别哭,能让你回来,我已经很满足了。
以后你要替我好好活着,带着我那一份希望一起。”金正中温柔地安慰着她。
“正中……你别说了……求你别说了……”
“我去找那个先生,他一定有办法救你的!”
贞子抱着电脑,飞奔出门。
她一路跑到了灵灵堂,将电脑放在桌上。
看着屏幕里的金正中,萧洋终于明白,为什么金正中说自己的能力消失了——因为他早已不在人世。
“他已经死了。
他是僵尸,不可能再复活。”
“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请他安息,来世投个好人家。”萧洋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马小玲走到贞子面前,将一张光碟轻轻放进她手中,轻声说:“如果你真的想送他一程,就把这张光碟放进电脑。”
“马姐,能不能借我点钱?”
贞子抬起头,望着马小玲问道。
马小玲走到桌边,拉开抽屉取出一叠现金,递给了她。
“谢谢,我会尽快还你的。”
贞子接过钱,抱着电脑跑出了灵灵堂。
那天,她带着金正中逛商场,为他买新衣服,陪他看电影、吃自助餐、去游乐场玩了一整天。
夜幕降临,两人坐在公园的草地上,仰望星空。
“正中,今天我真的好开心。
这一切,都是你带给我的,谢谢你。”
贞子躺在电脑旁,望着满天星辰,轻声说道。
“我也很开心。
贞子,这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一天。
现在,让我们一起告别吧。”
金正中露出微笑,眼中却闪过一丝不舍。
贞子起身,将超度用的光盘插入电脑,跪在屏幕前,凑上前,在金正中的影像上留下最后一个吻。
“谢谢你,贞子。”
金正中眼角滑下一滴泪,而贞子也在这一刻按下了回车键。
超度的经文响起,屏幕中金正中的身影逐渐化作星光,一点点消失在电脑中。
泪流满面的贞子,嘴角却浮现出一丝坚强的笑容。
她合上笔记本电脑,缓缓离开草地。
回到佳佳大厦,她决定住进金正中的房子。
王珍珍没有反对,还主动免去了房租。
夜深时,金未来独自站在天台上,堂本静悄然走到他身后。
“未来,这朵花送你。”
这一次,不是在梦中。
堂本静终于鼓起勇气,把花递到他面前。
“除了花,你还能送我点别的吗?”
金未来转过身,面无表情地望着他。
“你要什么我都愿意给你。
通天阁我都卖了,现在对我而言,钱已经不重要了。”堂本静急忙回应。
“我不需要这些。
如果你能在很多人面前向我表白,我或许会考虑接受你。”
金未来想看看,堂本静到底有没有面对现实的勇气,还是依旧只是个躲在梦里的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