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林哲送汪清媃回到宿舍楼下。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氛围。
“那个...”汪清媃低着头，脚尖无意识地划着地面，“你刚才说的话，是认真的吗？”
林哲看着她泛红的耳尖，轻笑道：“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汪清媃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可是...为什么？我们不是说好只是演戏吗？”
“戏演久了，就会成真。”林哲向前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而且，我不信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汪清媃被他突如其来的靠近弄得手足无措，心跳快得像是要跳出胸腔。她想要后退，却发现自己的脚步像是被钉在了原地。
“我...我不知道...”她小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慌乱。
林哲没有再逼近，而是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没关系，我可以等。不过现在，你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汪清媃下意识地抬头。
“明天早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带早餐。”
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汪清媃愣住了，随即忍不住笑出声：“你就问这个？”
“男朋友的日常关心。”林哲一本正经地说。
汪清媃的脸又红了，她小声说：“豆浆和煎饼果子就好...”
“收到。”林哲朝她挥挥手，“快上去吧，明天见。”
看着汪清媃跑进宿舍楼的背影，林哲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他拿出手机，再次打开校园论坛。
果然，一个新的热帖被顶到了首页：
《独家爆料！穷小子林哲被汪家父母约谈，承诺半年内赚够五百万！》
发帖人匿名，但内容却详细得可怕，连茶室包间里的对话都记录得一清二楚。帖子下面已经盖起了高楼，各种冷嘲热讽不绝于耳。
“五百万？他以为钱是大风刮来的吗？”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下被打脸了吧？”
“坐等半年后看笑话！”
林哲冷冷地扫过这些评论，眼神渐深。赵铭的手段比他想象的要下作，居然连这种私下谈话都能打听到，看来汪家父母身边也有他的眼线。
不过这样也好，既然对方已经把戏台搭好了，他不介意陪他们演下去。
回到寝室时，田志平三人已经回来了。一见到林哲，他们立刻围了上来。
“哲子，论坛上的事我们都看到了！”孙新气愤地说，“赵铭那孙子太阴险了，居然玩这种手段！”
张春雷推了推眼镜：“需要帮忙吗？我认识几个计算机系的大神，可以帮忙查发帖人的Ip。”
田志平更是拍着胸脯：“缺钱就跟兄弟说，虽然我们也没多少，但是凑一凑还是有的！”
看着三个室友真诚的表情，林哲心里一暖：“谢谢，不过这件事我自己能处理。”
“你打算怎么办？”孙新担心地问，“五百万可不是小数目啊！”
林哲笑了笑，没有回答。他走到阳台，拨通了一个电话。
“陈律师，我是林哲。”
“林同学？”陈永安的声音带着一丝意外，“这么快就改变主意了？”
“不是证据的事。”林哲淡淡道，“我想跟你做另一笔交易。”
“哦？什么交易？”
“我知道明远集团在江城经营多年，人脉网络遍布各行各业。我想请你帮我查几个人。”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查谁？”
“赵氏集团的赵铭，还有他父亲赵建国的所有背景资料。”林哲说，“越详细越好。”
陈永安轻笑一声：“林同学，你这是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我只是想了解一下未来的对手。”林哲平静地说，“价格你开。”
“一百万。”陈永安毫不犹豫地说，“先付五十万定金，资料到手后付尾款。”
“成交。”林哲直接答应，“账号发给我，明天转账。”
挂断电话后，林哲望着远处的灯火，眼神深邃。既然要玩，那就玩把大的。赵铭以为用钱就能压垮他，却不知道现在的他，最不缺的就是钱。
第二天一早，林哲准时出现在女生宿舍楼下，手里提着热腾腾的豆浆和煎饼果子。
汪清媃下楼时，看到他真的带了早餐，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你真的买了？”
“答应你的事，当然要做到。”林哲把早餐递给她，“趁热吃。”
这个简单的举动引来了不少路过女生的侧目。很快，校园论坛上又出现了新的帖子：《实锤！校花与穷小子的甜蜜早餐时间！》，配图正是林哲给汪清媃递早餐的画面。
汪清媃显然也看到了论坛上的议论，显得有些不安：“林哲，要不我们最近还是保持距离吧？我不想连累你...”
“说什么傻话。”林哲自然地接过她手中的书本，“既然决定要在一起，这些闲言碎语算什么？”
他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而且，你不想看看赵铭气急败坏的样子吗？”
汪清媃被他逗笑了，心中的阴霾也散去了不少。
送汪清媃到教学楼后，林哲收到了陈永安发来的邮件。附件里是赵家父子的详细资料，内容之详尽令人咋舌。
原来赵氏集团表面上是做房地产起家，背地里却涉及不少灰色产业。赵铭更是劣迹斑斑，从大学开始就多次因为打架斗殴、骚扰女生被处分，都被他父亲用钱摆平了。
林哲看着资料，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赵铭这种人，根本配不上汪清媃。
下午，林哲特意去了一趟银行，将五十万定金转给了陈永安。剩下的五千万，他单独开了一个账户存起来。这笔钱他另有用处，不打算轻易动用。
从银行出来后，林哲接到了一个意外的电话。
“林哲同学吗？我是学生处的李老师。”电话那头的女声很温和，“关于论坛上的那些帖子，学校方面已经注意到了。考虑到这件事对你的学习和生活造成了困扰，我们想找你了解一下情况。”
林哲眼神微动：“好的李老师，我现在就有空。”
在学生处办公室，李老师给林哲倒了杯茶，语气关切：“论坛上的事我们都看到了，那些泄露你隐私的帖子已经被删除了。不过关于你和汪清媃同学的事，学校还是希望你们能妥善处理。”
“李老师，我和汪清媃是正常的恋爱关系。”林哲坦然道，“至于论坛上的谣言，我会用事实来证明。”
李老师点点头：“学校相信你们。不过有件事要提醒你，赵铭的父亲刚刚给校长打过电话，表达了对这件事的...关切。”
林哲心中冷笑，果然赵家开始施压了。
“谢谢李老师提醒，我知道该怎么做。”
离开学生处后，林哲在校园里遇到了他最不想见的人。
赵铭带着几个跟班，故意挡在林哲面前，脸上带着讥讽的笑：“哟，这不是我们的五百万先生吗？怎么样，凑够钱了吗？”
林哲平静地看着他：“让开。”
“急什么？”赵铭故意放大声音，“是不是急着去打工赚钱啊？要不要我介绍几个兼职给你？端盘子、发传单什么的，虽然赚得少，但积少成多嘛！”
周围的学生都看了过来，对着林哲指指点点。
林哲忽然笑了：“赵铭，你知道吗？你现在的样子，很像一个小丑。”
赵铭的脸色瞬间阴沉：“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个小丑。”林哲一字一顿地重复，“除了靠家里，你还有什么本事？追女生要靠威胁，竞争不过就要手段。说实话，我挺同情你的。”
“你！”赵铭气得脸色发青，抡起拳头就要动手。
就在这时，一个清冷的女声响起：“赵铭，你在干什么？”
汪清媃不知何时出现在不远处，她快步走到林哲身边，冷冷地看着赵铭：“请你不要再骚扰林哲了。”
赵铭看着站在一起的两人，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清媃，你为什么要护着这个穷小子？他根本配不上你！”
“配不配得上，不是你说了算。”汪清媃挽住林哲的手臂，“而且，我相信他比你有本事得多。”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赵铭，他恶狠狠地瞪着林哲：“好，很好！咱们走着瞧！”
看着赵铭怒气冲冲离开的背影，汪清媃担忧地看向林哲：“你没事吧？”
林哲摇摇头，看着她挽着自己的手，笑道：“这么护着我？”
汪清媃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太过亲密，连忙松开手，脸颊泛红：“我...我只是看不惯他那么欺负人...”
林哲看着她害羞的样子，心里突然涌起一个念头。他拉起她的手，在周围学生的注视下，坦然地向教学楼走去。
“既然要演戏，那就演得逼真一点。”他低声对汪清媃说。
汪清媃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心跳又一次失控。她忽然意识到，这场戏，她可能真的入戏太深了。
而林哲则在心里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赵铭的挑衅他根本不放在眼里，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在半年内，名正言顺地赚到五百万。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银行卡，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