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巢走出大殿，发现朱温早已消失不见。他握紧怀中的暗金珠子，感受到体内玄甲金虫的平静。然而长安城上空笼罩着一层诡异的暗金色雾气，城中百姓面露惊恐，纷纷躲避。黄巢心中一凛，意识到蚩尤的力量仍在暗中涌动。 他决定前往城中最高的钟楼。街道上行人匆匆，有人指着天空窃窃私语。一个老妇人拉着孙子快步走过，嘴里念叨着“天降异象，必有灾祸”。黄巢加快脚步，玄甲金虫在经脉中微微颤动。 钟楼位于长安城中心，需要穿过三条主街。越往城中心走，雾气越浓。暗金色雾气低垂，仿佛触手可及。几个孩童躲在母亲身后，不敢抬头看天。 黄巢登上钟楼台阶，守楼的士兵认出他，连忙让开道路。钟楼共九层，每层都有士兵值守。他们向黄巢行礼，眼神中带着敬畏。 登上顶层时，黄巢已微微喘息。精血耗尽的虚弱感尚未完全恢复。他扶着栏杆远眺，整座长安城尽收眼底。暗金色雾气从四个方向缓缓向中心汇聚，最浓处就在皇宫方向。 玄甲金虫突然活跃起来，与雾气产生共鸣。黄巢感到经脉刺痛，暗金珠子在怀中发烫。他强忍不适，仔细观察雾气流动的轨迹。 雾气中隐约传来低语声，像是无数人在同时祈祷。这声音直接传入脑海，扰得他心神不宁。黄巢运转玄天宗禁术，青光在体内流转，才勉强压制住躁动。 “这雾气在侵蚀人心。”黄巢自语。他看见街道上有人跪地叩拜，有人惊慌逃窜。几个百姓眼神呆滞，机械地朝着皇宫方向移动。 暗处，朱温站在街角阴影中，冷眼看着这一切。他手中的噬血刀残片发出微光，与雾气相互呼应。一个黑衣人悄无声息地来到他身后。 “计划进行得如何？”朱温头也不回地问。 黑衣人低声回答：“阵法已经启动，但核心还需要暗金珠子的力量。” 朱温眯起眼睛：“黄巢比想象中难对付。他居然能压制蚩尤的力量。” “要不要现在动手？” “再等等。”朱温摆手，“让他先找出雾气的源头。” 钟楼上，黄巢发现雾气最浓处并非皇宫，而是皇宫后方的一处废弃祭坛。那里是前朝祭祀之地，已经荒废多年。玄甲金虫对那个方向反应最强烈。 黄巢准备下楼，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他猛地转身，只见一道青色残影缓缓浮现。那是玄音留下的最后一丝神识。 “小心朱温。”残影发出微弱的声音，“他在利用你。” 黄巢伸手想触碰残影，手指却直接穿了过去。残影逐渐消散，最后化作一点青光没入他怀中。暗金珠子微微震动，似乎对这道青光有所反应。 下到钟楼底层时，守门士兵报告说看到朱温在附近出现。黄巢皱眉，朱温果然在暗中监视他。他决定立即前往废弃祭坛。 街道上的雾气越来越浓，能见度不足十米。黄巢运转玄气护体，青光在周身形成薄薄的光罩。暗金雾气触碰到光罩时发出滋滋声响。 越靠近祭坛，遇到的异常百姓越多。他们眼神空洞，行动僵硬，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朝同一个方向移动。黄巢试图拦住一个中年男子，对方毫无反应，继续向前走。 祭坛周围聚集了上百人，他们跪在地上，对着祭坛中央叩拜。祭坛上竖着一根石柱，柱顶悬浮着一块暗金色碎片。那碎片与朱温手中的噬血刀残片十分相似。 黄巢隐藏在树后观察。只见碎片不断散发出暗金色雾气，跪拜的百姓则从口鼻中呼出淡淡的白气，被碎片吸收。这是在吸取生灵精气。 朱温突然出现在祭坛旁。他手中噬血刀残片发出强光，与祭坛上的碎片产生共鸣。跪拜的百姓身体剧烈颤抖，呼出的白气更加浓郁。 “出来吧，黄巢。”朱温朗声道，“我知道你在这里。” 黄巢从树后走出，青光护体更加凝实。两人隔着祭坛对峙，跪拜的百姓仿佛没有察觉他们的存在。 “你在做什么？”黄巢冷声问。 朱温微笑：“完成蚩尤大人未竟之事。这些百姓能为蚩尤大人复苏贡献精气，是他们的荣幸。” 黄巢握紧拳头：“你果然投靠了蚩尤。” “投靠？”朱温大笑，“我本就是蚩尤大人选中的传承者。你不过是个失败的容器。” 祭坛上的碎片突然光芒大盛，暗金色雾气如潮水般涌向黄巢。青光护体剧烈波动，玄甲金虫在黄巢体内疯狂游走。怀中的暗金珠子变得滚烫，仿佛要破体而出。 黄巢强忍痛楚，运转玄天宗禁术。青光与暗金光芒在他体内激烈碰撞，跪拜的百姓发出痛苦的呻吟。他们的精气被加速抽取，脸色逐渐灰败。 朱温举起噬血刀残片，碎片中浮现蚩尤虚影。这次的虚影比在大殿中更加凝实，眼中燃烧着暗金色火焰。 “臣服吧，黄巢。”蚩尤虚影发出低沉的声音，“你抗拒不了命运。” 黄巢感到金属化再次从指尖开始蔓延。但这次他早有准备，将玄天宗禁术的力量集中在掌心。青光如利剑般刺向祭坛上的碎片。 碎片剧烈震动，暗金色雾气出现片刻紊乱。跪拜的百姓突然清醒过来，惊慌失措地四散奔逃。朱温脸色一变，没想到黄巢能干扰阵法运行。 “你找死！”朱温挥动噬血刀残片，一道暗金色刀气劈向黄巢。 黄巢侧身闪避，刀气擦过他的肩膀，留下一道血痕。鲜血滴落在地，竟被祭坛吸收。碎片光芒更盛，蚩尤虚影几乎凝成实体。 暗金珠子突然从黄巢怀中飞出，悬浮在他头顶。珠子表面的血纹重新流动，与碎片相互呼应。黄巢感到玄甲金虫彻底苏醒，暗金色迅速覆盖全身。 “就是这样！”朱温兴奋地大喊，“接受蚩尤大人的力量吧！” 黄巢的意识在清醒与迷失间挣扎。他看见逃散的百姓中有个孩童摔倒，母亲毫不犹豫地转身回去相救。这一幕让他想起起义之初的誓言。 “我拒绝。”黄巢咬牙说道。他强行控制暗金珠子，青光与暗金光芒再次交织。这次他不再试图压制蚩尤的力量，而是引导它流向祭坛碎片。 碎片承受不住两股力量的冲击，表面出现裂痕。蚩尤虚影发出愤怒的咆哮，朱温惊慌地试图稳住阵法。 “你疯了吗？这样你会被反噬的！” 黄巢没有回答。他将全部力量注入暗金珠子，珠子发出刺目的光芒。祭坛碎片终于破碎，暗金色雾气开始消散。 蚩尤虚影逐渐淡化，最后化作一缕青烟消失。朱温手中的噬血刀残片也失去光泽，他狠狠瞪了黄巢一眼，迅速遁入浓雾中。 黄巢单膝跪地，大口喘息。暗金珠子落回他手中，表面的血纹黯淡了许多。玄甲金虫重新恢复平静，金属化缓缓消退。 逃散的百姓已经不见踪影，祭坛周围一片狼藉。破碎的碎片散落一地，逐渐化为粉末。 黄巢站起身，望向朱温消失的方向。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他必须尽快恢复力量，应对朱温下一步的行动。 暗金珠子微微发热，仿佛在提醒他危险尚未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