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
许望炎跟在阮眠身后,也朝中年女人打了声招呼。
竟然不是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吗?
而且从门前的名字来看,这家儿童福利院应该是国家性质的。
也就是说,院长应该是带编制的吧。
说到底许望炎也是个淆东人。
会下意识地去想编制问题。
“这位是?”
院长看向阮眠身后的许望炎。
“这位是我朋友,这次不是有活动吗?我就把他带来了。”
阮眠把许望炎拉到身前。
“真是麻烦你跑一趟了同学。”
“不麻烦,我们周末也没什么事。”
其实从刚开始进来的时候他就在观察。
这里就像是一个大一些的幼儿园。
除了墙面看起来因为常年没有被重新粉刷过而有些旧之外,其余地方中规中矩。
说白了就是,和刻板印象完全不一样。
条件好像还不错的样子。
“平时里过来的义工大多都是社会人士,或者是社区工作者,像是你们大学生还是挺稀少的。”
院长在前面边走边说。
阮眠已经来过很多次了,所以这次主要是带许望炎参观一下。
“院长您看着挺年轻的。”
许望炎在后面突然开口说道。
“我还年轻呀?都老人了。”
虽然嘴上谦虚,但院长还是笑了一声。
旁边的阮眠嘴角歪了一下。
许望炎这张嘴真的是谁都能应付一下。
“你不会以为院长是老太太吧。”
阮眠都不用想都知道许望炎脑子里的是什么。
“你怎么知道?”
这家伙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肯定不会是老太太啊,到年龄就退休了。”
院长当然不知道许望炎是怎么想的。
“许望炎,少看点首富的孙子被遗弃在孤儿院的小说吧,我们国家不会出现福利院没人管的情况的。”
这就不得不提反派派人强拆孤儿院的典中典剧情了。
其实跟着院长一路走过来,只能说这里不管是设施还是布局都不同于他的刻板印象。
“国内大部分的福利院都还说的过去,就算是个人性质的福利院,也会有当地或者一些好心人的捐款,说白了,我们从事这种带有公益性质的事业,真的是全凭良心。”
院长在前面解释道。
所以许望炎一开始以为福利院的小孩会过得很苦逼的想法并不完全正确。
小说里总是刻意忽略掉国家的力量。
仿佛资本可以一手遮天为所欲为,想强拆就强拆一样。
然而现实却是,在国家机器这台庞然大物面前,资本保全自己最好的方式就是夹着尾巴做人,而不是招摇过市。
“我小时候也是在这家福利院长大的哦。”
听到院长这句话的许望炎愣了一下。
怪不得呢。
“刚才说的活动是?”
许望炎并没有忘记刚才阮眠提到的活动缺人。
“今天五六年级的小孩要排练话剧。”
“排练话剧吗?”
许望炎记得自己小学的时候也排过话剧。
当时他们排练的话剧是林冲棒打洪教头。
现在想想还是挺让人怀念的。
说起来当时话剧社演出的时候孙渊拉着他去看过,当时是社团招新结束后,仿佛是为了展示实力,话剧社申请了一下礼堂,然后表演了一部,恋爱的犀牛。
这种阳春白雪的艺术形式让他昏昏欲睡。
当然孙渊也好不到哪去,俩人看到一半直接走了。
“说是话剧,其实就是小孩子排着玩罢了。”
院长在前面解释道。
“其实这里的孩子更喜欢接触你们这些大学生,他们大多数都对大学生活充满好奇。”
“其实不止你们学校,很多学校也组织过来做公益服务,学校或者社团。”
三人在走廊里聊天时遇到了从教室里出来的孩子。
本来在追逐打闹的两个小男孩在见到院长后立马收敛起来,乖乖站在原地。
“院长好。”
俩人毕恭毕敬地和院长打招呼。
“不要在楼道里追逐打闹,和你们说过多少遍了。”
味太对了。
他上了这么多年学,直到大学才听不到这句话。
虽然以前也没人会听就是了。
他脸上下意识地挂上了幸灾乐祸的笑。
因为自己小学的时候也因为这个被老师训过。
初中之后就没有了。
倒不是因为他稳重了,而是因为他学会在被抓的时候撒腿就跑了。
两个小男孩被训完话之后抬头,一眼就看到了阮眠,还有她旁边的许望炎。
他们俩眼里都绽放着惊讶的光。
“喔,阮眠姐姐带男朋友来了。”
其中一个眼睛睁得老大,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刚才还在幸灾乐祸的许望炎立马笑不出来了。
他转头看向阮眠,果然后者也没好到哪去。
她嘴微微张开,像是要说些什么,但是还没来得及开口,另外一个小孩一边往教室跑一边喊道,
“阮眠姐姐来啦,她还带了男朋友,他男朋友好帅!”
呃。
显然刚才的训话并没有起到作用。
而且看得出来,他们真的很激动。
因为声音之大,他们在外面也能听到。
院长有些尴尬。
其实对于这些熊孩子,她有时候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真是不好意思。”
阮眠张了张嘴,并没有说什么。
然后就看到一群小不点从教室里面鱼贯而出。
仿佛生怕错过了什么难得一见的场面。
“哇塞。”
很显然,小孩子并不擅长刻意隐藏自己的情绪。
“好高。”
“好帅。”
“好凶。”
果然是说什么的都有。
“听见没许望炎,你对一群小孩子也板着一张脸吗?”
阮眠在他旁边小声提醒道。
但是提醒真的有用吗?
“阮眠姐姐,这是你男朋友吗?”
有一个小女孩走到阮眠身前,抬头问道。
“当,当然不是了。”
阮眠蹲下,平视着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平静。
“可是他很帅诶。”
她偷偷看了一眼许望炎,结果视线刚好撞在一起。
不知道是出于害羞或是害怕,她急忙又收回了视线,然后在阮眠耳边悄悄说道。
小孩子呼出的气让阮眠的耳朵有些痒。
这件事她当然是知道的了。
“阮眠姐姐,你是来看我们话剧的吗?”
她往后退了两步问道。
眼神中带着期许。
“你们都要参加演出吗?”
阮眠看了一眼身后的小孩们,有些好奇,这是要演什么啊。
“不是不是,其实都有谁要参加演出我们也没选好。”
“要不阮眠姐姐也来吧?”
后面的小孩子们纷纷凑上来,七嘴八舌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