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莉负责分发礼物，于海棠担任报幕。
所有分工都已安排妥当。
几个小时过去，快到下午四点了。
于海棠走上那个简易的舞台。
“四合院第一届劳动节文艺晚会——现在开始！”
院子里响起热烈的掌声。
四周四合院的邻居们纷纷围拢过来。
这个时代娱乐活动稀少，一场晚会足以让他们谈论上好一阵子。
于海棠声音清亮地报幕：“下面有请第一位表演者——贾张氏，带来黄梅戏！”
贾张氏大大方方走上台。
楚风本以为会听到“树上的鸟儿成双对”，没想到贾张氏唱的却是《新女驸马》。
她的嗓音不算好，只能勉强听出是黄梅戏的调子。
贾张氏显然也是初次登台，开头几句还能稳住不走音，可越到后面，调跑得越厉害。
楚风甚至怀疑自己听的是不是民间神调。
不少观众忍不住捂起耳朵，但熟知贾张氏脾气的人都不敢说什么。
外院来看热闹的却不管这些，放声大笑起来。
贾张氏脸色铁青，若不是有人拉着，她几乎要冲上去和人理论。
谁也没想到第一个节目就闹成这样。
于海棠上台打圆场，笑着说：“大家都不是专业演员，还请多包涵，也请不要发生冲突。”
台下又是一阵哄笑。
第二位表演的是纺织厂的一名女工。
她在厂里平时默默无闻，是因为住在四合院才被楚风推荐进厂的。
可她一开口，所有人都惊呆了。
她唱的是《刘三姐》里的山歌对唱，清亮的嗓音仿佛把大家带进了电影画面里。
楚风听完，笑着对一大爷说：“你这回可遇到对手了。”
一大爷昂着头看舞台：“他们觉得惊艳，只是因为我还没上场。”
他这么自信，倒让楚风好奇起来。
女工唱完，台下掌声如雷，还有人吹口哨起哄。
楚风立刻站起来说：“看表演就好好看，不许扰乱秩序，否则请出去。”
那些人顿时安静下来。
第三个上场的是三大爷，他表演的是京剧《包公审案》。
但这些观众大多是工人，对京剧咿咿呀呀的唱腔不太感兴趣。
尽管三大爷唱得不错，真心叫好的人却没几个。
三大爷听着稀稀拉拉的掌声，心凉了半截。
节目继续进行，有人演双簧，有人说相声。
两个多小时很快过去。
于海棠再次上台：“接下来欢迎一大爷演唱《映山红》！”
一大爷走上台，清了清嗓子。
他一开口，全场顿时安静下来。
第一句“夜半三更呦盼天明”，原曲本是清亮的女声，却被一大爷唱得低沉深情。
仅仅一句，就让人仿佛看见黑暗中等待黎明的期盼。
楚风惊讶地发现，一大爷并不是靠音乐技巧，而是将全部情感都融进了歌声里。
歌声依旧回荡，听着这旋律，仿佛能触摸到一大爷满溢的情感。
特别是最后一句“满山开满映山红”响起时，仿佛四周真的绽放出遍野红花。
楚风看着众人狂热地注视一大爷。
他心里清楚，他们崇敬的并不是一大爷本人，而是这首歌所承载的意义。
或许只有在这个年代，才能目睹如此统一而坚定的意志。
一大爷唱完这首歌后，所有人都认定，第一名已经毫无悬念。
不可能有人能超越这首歌。
楚风对一大爷笑了笑：“您真是出人意料，想不到您还藏了这么一手！”
一大爷神情肃穆地回答：“这首歌，我唱了好几年了。”
说这话时，他脸上没有丝毫笑意。
楚风理解一大爷，他不过是用歌声表达内心所想。
一大爷下台后，贾张氏突然叫嚷起来：“这唱的是什么玩意儿？这也算歌？”
几乎所有人都愤怒地瞪向贾张氏。
贾张氏还在嚷嚷：“我说错了吗？这本来是女人唱的歌，他唱得不伦不类！”
一旁的三大爷捂住眼睛，简直不忍再看。
这一出，本是他和贾张氏商量好的。
可三大爷也没料到一大爷会选这样一首歌。
这样的歌，怎能如此评价？
果然，贾张氏的话不仅激怒了一大爷，连来看热闹的人也怒了。
有人吼道：“哪来的疯婆子，把她赶出去！”
“对，把这疯婆子撵走，别在这儿碍眼！”
院里的人没动手，他们知道贾张氏不好惹。
但外面来的人可不管这些，几个人朝贾张氏围了过去。
贾张氏这下怕了。
十几个壮汉要过来把她扔出去，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贾张氏向三大爷投去求助的目光。
可三大爷一声不吭。
这种时候，哪怕给贾张氏一个眼神，他都觉得自己蠢。
贾张氏见三大爷无意帮自己，气得大叫：“你干什么？之前不是说好了，你要是获奖就分我一半奖品吗？现在想赖账？”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聚焦在三大爷身上。
一大爷的眼神也冷了下来。
三大爷连连后退，“关我什么事？我没有！”
贾张氏还在撒泼：“不管怎样，你必须分我一半奖品！”
三大爷哪还顾得上奖品，面子都丢光了。再不走，贾张氏还不知道会胡说些什么。
三大爷飞快跑回屋里。
楚风心里明白，这种热闹适可而止就好，看太久反而让观众不满。
他拿出两份礼物扔给贾张氏，贾张氏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节目继续进行。
最后，楚风走上台。
他唱了一首《红梅赞》。
“红岩上红梅开，千里冰霜脚下踩。”
刚唱出一句，全场便安静下来。
一曲终了，掌声雷动。
于海棠等人更是把手掌都拍红了。
楚风微微一笑，随意取出一份礼物，抛给了秦淮如与秦京茹。
他自己的赛事，自然不会参与评选。
众人见状，也都松了口气。
最终的评选结果很快揭晓。
然而结果却让楚风略感意外。
一大爷毫无悬念地夺得第一，第二名归属于纺织厂的那位女工。
而第三名，则落在了三大爷头上。
原因倒也简单，大家觉得三大爷咿咿呀呀唱得有模有样，虽然听不明白，但气势挺足。
这理由令楚风有些无言。
却也给他添了个难题——第三名的礼物该给谁呢？
思忖片刻，楚风还是决定将礼物送给三大爷。
此时院里众人正欢聚一堂，难得有此机会相聚，有人喝酒，有人谈天，比在家中热闹许多。
楚风原本只拿着第三名的礼品，想了想，又顺手带上一份参与奖，手持两份礼物，走向三大爷家门口。
三大爷躲在屋里不敢出门。
外头有贾张氏那个泼妇，他自认是个体面人，一旦出去，怕是要颜面扫地。
听见敲门声，三大爷心头一紧：该不会是贾张氏找上门了吧？
楚风敲了几下，随即含笑出声：“是我！”
一听是楚风，三大爷立刻竖起耳朵：“你来干什么？你跟贾张氏是一伙的？”
楚风只觉得好笑，温言道：“来给你送礼物，你是这次比赛的第三名。”
又敲了几次门，楚风终于将礼物交到三大爷手中。
不过两人关系并不融洽，楚风送出礼品后，便转身离去。
一大爷对此颇有微词。
“这三大爷，换作是我，才不给他礼物，太不懂规矩了！”
楚风咧嘴一笑：“一大爷，您可是第一名，这不值得高兴吗？”
一大爷拆开礼物，这次第一名的奖励是一张票券。
仔细一看，竟是一辆自行车。
一大爷喜出望外，高兴地骑着新车在院里绕了三圈。
楚风笑了笑，取出自己准备的美食。
这个劳动节，四合院举行了一场热闹的聚餐。
但楚风并未留意到，一旁的贾张氏一直在暗中注视着他。
众人玩到很晚，然而第二天清晨，楚风又被一阵争吵声惊醒。
楚风有些诧异，昨天还欢天喜地，今天怎么就吵起来了？
看了看今天的神级选择：一张免单券，可任意购买三千元以下的商品，店主会自动免单；另一项则是一辆价值不菲的汽车。
楚风看了看那张免单券，轻轻一笑。
这东西眼下确实没什么用处，他暂时也想不出需要买什么。
于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那辆汽车。
楚风瞥了眼那张代金券，不由得轻笑。
这东西现在确实没什么用，他实在想不出自己还需要买什么。
楚风毫不犹豫地选了那辆汽车。
车刚选好，外面就传来滴滴的喇叭声——车子已经送到了。
楚风立即走了出去。
院外围着不少看热闹的人，听到汽车鸣笛，纷纷朝外张望。
一辆崭新的汽车停在门口。这院里的人大多只见过街上跑的车，还没这么近看过。
一群人立刻凑到车边仔细打量，有人嚷着：“就这玩意儿自己能跑？”
旁边有人解释：“里头有脚踏，得有人在里面使劲蹬！”
“那得是个大力士啊！”
楚风想上前看看自己的车，但人群挤得他过不去。
他也不急，干脆先去看看刚才喧闹是怎么回事。
一看闹腾的两个人，楚风笑了。
贾张氏气呼呼地瞪着三大爷：“昨天说好的事，你怎么答应了又反悔？”
三大爷蹲在一边，手里紧抱着两个奖品，头都不抬。
一大爷也闻声走出来：“一大早吵什么？都聚这儿干嘛？”
有人兴奋地喊：“一大爷快来看，楚风买新车了！”
一大爷有点好奇，很快看到了楚风：“你买了车？怎么不去看车？”
楚风一笑：“这儿不是还有事没完嘛。”
听了这话，三大爷眼中多了几分怨气。
贾张氏却像找到了靠山，大声喊：“一大爷你快来评理！三大爷昨天答应我的，今天就不认了！”
一大爷本不想管，但事情已经闹开了，只好走过去。
“老三，你自己答应的事，现在大家都不满，你说怎么办？”
三大爷犹豫了。
要是参与奖，他可能就分一半出去了，可这是第三名的奖品。
昨天他已经拆开看过，里面的东西够他家吃一个月。
让他全交出去？实在舍不得。
楚风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