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二大爷就来到楚风家中,却见秦京茹也在。听楚风说要喝酒,秦京茹略带责怪地看了楚风一眼,二大爷暗暗记在心里。
酒菜上桌,二人推杯换盏。
楚风一直在吹嘘自己在红星轧钢厂如何威风,到了纺织厂又如何受人尊敬,尤其提到别的厂老板对他低声下气时,二大爷眼睛都红了——他多希望过这种日子的人是自己。
感觉有些醉意,二大爷悄悄吞了解酒药。
他没留意到,从头到尾,楚风口齿清晰,毫无醉态。反倒是他自己,渐渐喝高了。
这一喝就是两个钟头。二大爷醉眼朦胧,冲着楚风嚷道:“我年轻时不过是个普通钳工,可我一心想往上爬啊!”
“楚风,我要是有你那机会,肯定混得比你强!”
楚风咧嘴笑了笑,二大爷现在神志不清,正是时候。
他扶着二大爷走到院里,随意问道:“你觉得三大爷这人咋样?”
二大爷含含糊糊地嚷道:“三大爷?你说阎老西?整天就知道算计,别的啥也不会,他算个什么东西!”
声音不小,四合院里的人基本都听见了。
三大爷家的门“吱呀”一声开了,阎埠贵走出来,盯着醉醺醺的二大爷,眼神复杂。
楚风有意继续聊着,话题大多围绕着院里的其他人。
二大爷的话倒是干脆,总结起来就一句:自己最厉害,其他人都是废物。
就连楚风,也被二大爷贬得一文不值。
说到最后,还没等楚风提别人,二大爷自己就接上了。
“要说我最瞧不上谁,那还得是一大爷,他算个啥?不就是年纪大点儿、死板点儿,他能干成什么事?”
这时候院里已经有不少人盯着二大爷看,可他还是扯着嗓子喊:“照我说,这四合院里,也就我配叫一声‘大爷’!”
“要是把咱这院儿比作一座城,我就是当市长的料!”
二大爷越说越飘。
楚风把他送回屋,自己也回房睡了。
第二天一早,楚风正准备去厂里,就看见二大爷一脸懵地站在院里。
三大爷和其他人都冷眼瞧着他。
二大爷还想摆架子:“你们瞅我干啥?该干啥干啥去!”
三大爷阴阳怪气地接话:“我能干啥呀?就会算计,别的啥也不会!”
二大爷觉得这话耳熟,猛地一拍脑门——这不是他心里对三大爷的看法吗?他咋知道的?
这时一大爷也走了过来:“二大爷啊,对我有意见就直说,别憋着。像昨晚那样的事儿,可别再来了!”
一提昨晚,二大爷就头疼,他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可想来想去,只记得和楚风喝了酒,后面的事一点印象都没有。
要是只被这两人说也就算了,可连其他人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有个脾气冲的,直接朝他“呸”了一口。
楚风走出来时,二大爷还笑着迎上去。
楚风咧嘴一笑,说道:“二大爷,你昨晚做得实在太过了。我想了想,纺织厂确实需要个管事的,但怎么也不能是你这样的。”
看着二大爷那样子,楚风叹了口气,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他也不是不给人留活路,给二大爷结了一个月的工资。
至于这笔钱能不能帮到他,就看二大爷自己了。
还没走出四合院,楚风又听见二大爷的心声:“敢开除我?你完了,这次我非把你搞垮不可!”
楚风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李宗泽现在已经正式上岗,负责机械维修。
楚风本来还想让他兼管别的工作。
但楚风很快意识到自己其实无需多言。
李宗泽本身就怀有极大的热忱。
若不是楚风及时阻拦,恐怕李宗泽早已将那些机器逐一拆解,仔细钻研。
这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纺织厂的正常生产秩序。
不过对于这点产量,楚风并不在意。
他只是在工厂里转了一圈,便打算外出找点别的事情做。
没想到一大爷却拦住了他。
“楚风啊,二大爷那边是什么情况?”
一大爷为人正直,虽然二大爷昨天说了他不少不是,今天他还是想为二大爷说几句话。
楚风只是淡淡一笑:“一大爷,您就别操心了,这事内情复杂。”
一大爷闻言便不再多问,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楚风则悠闲地踱步来到酒馆。
此时正值工作时间,酒馆里客人稀少。
楚风刚进门就看见陈雪茹和徐慧真坐在一起饮酒。
见楚风到来,陈雪茹酸溜溜地开口道:“早就知道我们只是过客,这不,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
说话时,她的目光在楚风身上流转,似是在寻找什么痕迹。
楚风从容地走到她们身旁。
陈雪茹立刻挪出位置,示意楚风坐在自己身边。
她眼神中带着明显的警告意味,显然这次不会轻易放过楚风。
楚风含笑落座,陈雪茹随即握住他的手。
表面不动声色地说着:“最近不管是绸缎庄还是酒馆,生意都好多了。”
“要不是忙得脱不开身,我们早该去找你算账了!”
楚风笑道:“若是你们来找我,说不定我还能带你们四处转转。”
说着指了指门外的车。
徐慧真和陈雪茹相继坐上楚风的车。
陈雪茹傲娇地宣布:“今天你就是我们的专属司机,我们让你往哪开就往哪开!”
楚风笑而不语,驾车驶离城区。
约莫二十分钟后,车辆停在一处僻静之地。
陈雪茹率先下车。
“这荒郊野岭的,你想做什么?”她眼中带着挑逗的神色。
显然误会的不止她一人。
徐慧真脸颊泛红,轻声说道:“在这里是不是不太合适……”
楚风微微一怔,随即心头闪过一个念头。
要不就顺水推舟?
不过他终究没那么荒唐。
很快便从车后取出风筝。
“我带你们来是玩这个的,这里放风筝正合适。”
陈雪茹轻哼一声,还是接过了风筝。
不一会儿,风筝便在空中翩翩起舞。
徐慧真的脸却更红了——
因为从未放过风筝,楚风一直站在她身后悉心指导。
那姿态仿佛正将她拥入怀中。
徐慧真脚下忽地一软,整个人跌进了楚风怀中。旁边的陈雪茹噗嗤笑出声:“徐慧真,你急什么呀?这儿环境简陋,等回去有的是时间!”
直到下午三四点,楚风才将她们送回小酒馆。当夜他留在酒馆过夜,浑然不知四合院那晚已掀起波澜——不仅院里闹得沸沸扬扬,连红星轧钢厂的人也四处寻他。
次日清晨,楚风刚踏进四合院,就察觉无数道异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更令他惊讶的是,院里竟多了好些陌生面孔。阎埠贵和二大爷并肩站在院中,见他回来,两人脸上浮起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
楚风心头一紧,此时阎埠贵的心声清晰传入耳中:“我倒要看看楚风这回怎么脱身,事情可闹大了!”
他转眼望向秦淮如和秦京茹的屋子——房门竟被贴上了封条。一个陌生男子走到他跟前:“你是楚风?”
见楚风点头,那人立即道:“跟我走一趟,现在要调查你的作风问题。”话音刚落,一群人便围上来要带他离开。
一大爷怒气冲冲地走出来:“你们凭什么抓人?事情都没查清楚!”有人冷声回应:“我们接到实名举报,必须按程序核查。”
楚风忽然咧嘴一笑,回头深深望了阎埠贵和二大爷一眼。阎埠贵不自觉地后退半步,心里直打鼓:“怎么回事?突然觉得他很快就能回来……”
二大爷闻言脸色发白,他苦心布局就是要让楚风身败名裂,岂能如愿落空?他强扯出笑容低语:“放心,既然出手了,绝不会让他轻易脱身。”
楚风被带进一间狭小的房间,虽非牢狱却同样压抑。几个调查员正审视着他,其中一人举起举报信:“接下来你只需回答是或不是。”
这时陈振邦匆匆推门而入,皱眉斥道:“谁让你们把楚风带到这里来的?”他快步走到楚风身边,压低声音:“你得罪什么人了?这是存心要整你!”
那封举报信就像悬在头顶的利剑,只要楚风答错一题,作风问题的罪名就会坐实——不仅红星轧钢厂副厂长的位置难保,连纺织厂恐怕也要被迫贱卖。
楚风扫了眼举报信,却从容地将其递还给调查员。陈振邦急得直跺脚:“这可是作风问题专案组,你千万谨慎!”
楚风只是淡然一笑,目光如古井无波。
“你想问什么,现在可以问。”楚风语气平静地说道。
对方冷笑一声,开口问道:“你和冉老师是什么关系?”
楚风淡然回答:“冉老师曾被家里逼婚,我曾去她家假扮过她的对象。”
对方眉头一皱,继续追问:“那你和秦京茹又是什么关系?”
楚风微微一笑:“秦京茹也被家里逼婚,我也曾假扮过她的对象。”
问话人眼中燃起怒火,质问道:“你把我当傻子耍吗?你是专门假扮别人对象的?”
一旁的陈振邦心中忧虑。虽然他能处理这次的事,但要付出的代价远超预期。他真心希望楚风能顺利通过这次问询。
楚风只是平静地说:“因为我足够优秀。我是红星轧钢厂的副厂长,纺织厂的厂长,还拥有大量财产。这个解释合理吗?”
对方沉思片刻,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接着又问:“关于你举报教师的事,你怎么解释?”
楚风坦然道:“我尊敬教师,还赞助过教师节活动。但如果有教师违背师德,我自然要揭露他们的真面目。”
无论对方如何提问,楚风都能给出合理解释。
最后,对方冷声质问:“这些都只是你的一面之词,你怎么证明?”
楚风沉默不语。这正是举报信最难处理的地方——被举报者必须自证清白。
陈振邦插话道:“他曾为几位老先生治病,那些老先生对他评价都很高。”
这话带着警告的意味。问话人脸色微变,虽然手握权力,但与那些老先生相比还是逊色不少。他挑眉反问:“你是在威胁我吗?”
陈振邦闭口不言。此时多说只会授人以柄。
楚风淡然一笑:“没必要威胁你。既然有人举报,我找人证明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