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秦淮茹终于体会到什么是人上人，什么是当官。
哼……等着吧，等我当上副主任，看你们谁还敢跟我耍横？
李琴，你等着，我迟早收拾你！
“李副主任……您让让吧！”在车间劳动改造的老黄不耐烦地看着李琴：“都快退休了，别在这儿杵着了！”
“就是！”刘海中也冷笑道：“李琴啊，你该学学工人的活儿，现在就去搬搬钢构件，省得以后工作不熟练！”
“哈哈哈……李副主任，您的脸怎么这么黑？”
“气的吧？不好意思惹您生气了……要不您扣我几分试试？”
工人们在李琴面前又恢复了往日的放肆。
李琴翻开记分本，淡淡地说：“既然你们要求了……那我就不客气了……来，排队，人人有份！”
“去你的吧！”有人放肆地上前抢夺她手中的本子。
结果可想而知。
李琴修长的腿猛地踢出。
砰……
那壮实的身躯被她一脚踹飞，倒退数米，撞上操作台才停住。
“你……”
众人这才惊醒：李琴并不好惹。
这女人力气大得惊人！
“哼……”四周投来愤怒的目光。
“打人啦……打人啦……”秦淮茹尖声叫嚷：“李琴打人……当个小领导就能随便动手吗？”
“大家跟我一起去杨厂长那儿告状！”
“走！”
秦淮茹正要煽动其他人——
这时，广播喇叭响了。
“噗噗噗……”于海棠的习惯，开口前先试音。
但这次，六车间没人有心思调侃她。
“噗噗噗……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职工，大家上午好！”于海棠嗓音轻柔专业：“接领导指示，现宣读一则任免通知！”
嗬——
整个六车间目光齐刷刷投向秦淮茹。
秦淮茹道：“肯定是傻柱……傻柱要当食堂主任了！”
后厨那边，何雨柱腾地站起。
马华、刘岚等一众帮厨纷纷投来羡慕的眼神——何雨柱要升职了。
“师傅，恭喜您啊……”
马华忙不迭奉承。不是他爱拍马屁，而是何雨柱这人不好应付。
“呵呵……”何雨柱咧嘴一笑，激动得手直发抖，伸手往上衣兜里摸烟，却半天掏不出来。
全厂职工都屏息凝神，静候广播里的消息。
“经领导研究决定！”于海棠语气平稳：“任命原第六车间副主任李琴同志，为轧钢厂食堂主任，此结果公示三天！”
噗……
噗噗噗……
无数人当场愣住。
六车间几乎所有目光再次聚焦李琴。
“什么……”
“怎么会是她？”
“不可能啊！”
“不是何雨柱吗？”
易中海、刘海忠、秦淮茹、老黄、王主任等一干人全都僵在了原地。
他们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怎么回事？
不是何雨柱吗？不是连杨厂长都找他谈过话了吗？怎么突然变成李琴了？
李琴不是要下台了吗？
怎么反而升职了？
“噗——”秦淮茹一口水喷了出来，浑身涌起一阵无力感。
何雨柱的主任没了。
那我的副主任……岂不是也没了？
这……
“李主任……李主任……”老黄凑到李琴跟前，狠狠扇了自己几个嘴巴：“我就是一条乱叫的狗，您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
“我就说李主任肯定不会下台的！”
“李主任工作这么扎实，怎么可能下台呢！”
“李主任，以后您管后厨了，可得多关照我们啊……”
不少职工瞬间换了副面孔，围上来奉承李琴。
李琴表情平静，只淡淡说道：“都回去干活吧。别以为我最后一天在车间，就不扣你们工分。”
“是是是……”
……
后厨这边。
何雨柱站在厨房中央，手不知该往哪放，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周围十几道目光像刀子一样扎在他身上。
太尴尬了。
简直是人生最尴尬的时刻。
**……妈的……我真是……**
何雨柱想骂人。
却不知该骂谁、为什么骂。
“滚……都干活去！”
最后他只吼了一声，把众人轰散。
大家笑着各忙各的去了。
何雨柱总觉得他们笑容里带着嘲讽。
“呼……”
他走进老赵的办公室，在桌后坐下，掏出大前门点了一根。
烟雾缭绕中，傻柱皱起眉，想起杨厂长当初的话：
“后厨人事很快会有变动……”
“你可得好好表现……”
“继续发扬吃苦耐劳的精神，把后厨给撑起来……”
噗……
此刻回想杨厂长之前的话，何雨柱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
好家伙……
原来是这个意思。
杨厂长的重点不是要提拔我做食堂主任，而是要我任劳任怨，把工作扛起来！
意思是：等李琴到了后厨，我得全力配合她的工作呗。
你们倒是明说啊，说得那么含糊，害得我以为自己真要当上食堂主任了。
还有老赵！
我去你八辈祖宗……你居然坑我。
你绝对是故意的！
何雨柱气得肺都要炸了。
“何雨柱……何雨柱……”
正当何雨柱生闷气时，杨厂长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
何雨柱赶忙走出去。
正好看见杨厂长亲自带着李琴来到后厨。
李琴脸上没什么表情。
杨厂长却笑眯眯地说：“柱子，这是你们后厨的新领导……我之前也和你谈过话，你可是向我保证过要全力支持新领导工作，要吃苦耐劳，别给我打马虎眼啊！”
呃……
何雨柱抹了抹额头！
一手心灰。
“好的……领导，我明白了。”何雨柱敷衍地应了两句。
“怎么了？”杨厂长问：“傻柱，我看你脸色不太好啊……”
“你有什么意见吗？”
“没，没有，没有……”领导定下的事，他何雨柱哪敢有什么意见。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人我给你带到了……你们以后好好配合！”
“对了！”杨厂长又补充：“后厨其他同志也都认识一下，以后李琴就负责后厨的工作了！”
……
伊家大院！
清晨的阳光从稀疏的枝叶间洒落。
清亮而明朗。
秋风拂过树梢，哗啦一阵响，无数枯叶飘落，在别墅门前铺成薄薄一层地毯。
乔秀站在大门前，踩着落叶一步步向门口走去。
“陈老师，好久不见……没想到您还记得我。”乔秀快步迎上前，搀住一位约莫六七十岁的老先生。
老先生笑呵呵地说：“乔秀啊，不用扶我……我身子骨还硬朗。现在跑是跑不动了，但每天走几公里还是坚持的！”
“老师您真厉害！”乔秀说：“走，我陪您上楼聊吧！”
两人一起上了三楼。
书房里。
乔秀沏了两杯茶。
陈老师开口问道：“乔秀，我之前托你找的人有消息了吗？我这边实在是着急，上面催得紧！”
乔秀轻叹一声：“还没找到……我们区里成绩好的中学生本来就不多，数学优秀的更是少之又少，平常能考七八十分已经算是顶尖了。要是让他们去参加奥林匹克竞赛，我怕反而会给国家丢脸啊！”
“成绩不是问题！”陈老师语气坚定：“只要孩子有天赋，我完全可以辅导！”
“那我再留意看看吧。”乔秀应道：“回头要是有合适的人选，我给您送过去。不过有没有天赋，我可不敢保证。”
“好！”陈老师点点头，“现在还剩最后两个名额……真是急死人了！”
他继续解释道：“你是知道的，最近几年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冠军都被老大哥那边连续包揽五年了。上面的意思是希望我们也能走出去，能挫挫他们的锐气最好，就算不行，至少也能学习经验。基础学科这块，我们总不能一直落后吧？”
这事乔秀也有所耳闻。
虽然最近和大哥那边关系紧张，但合适的人选实在难找。
龙国建国时间还不长，基础教育方面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乔乔……乔乔……”
聊完后，乔秀把女儿叫到书房，说道：“这位是陈老师，是国内很优秀的数学老师。你坐下来，让陈老师考考你的功课吧。”
“好的。”
伊乔乔拿出笔和本子。
陈老师笑眯眯地说：“真是个好孩子，在这样环境下还能坚持学习，很不容易啊……”
可当他瞥见伊乔乔本子上的符号时，突然身子一震，一把将本子拿了过去。
“这……这是你写的？”他声音有些发颤，“你才上小学啊……怎么会推导积分？这不是大学的内容吗？”
陈老师震惊不已。
“不是我写的。”伊乔乔笑着摇摇头，“是贾文和果果他们俩写的。他们看的书难懂得很，上次借我的本子写了这些，像鬼画符似的，我也看不明白。”
“这样啊……”陈老师仔细看着本子上的内容，连连点头：“写得相当好。乔秀，孩子刚才提到的那两个人是……”
乔秀也吃了一惊：不会吧，这可是大学的知识啊。
“陈老师，我得先提醒您，您可得做好心理准备，千万别太激动。”
“放心吧！”陈老师摆摆手，“我有什么好激动的？你尽管说！”
“好。”
乔秀缓缓道：“这个贾文是和乔乔一起上课的孩子，今年才十岁，特别聪明。这些内容……估计是他自学的。”
“什么？”陈老师失声惊呼。
陈老师猛地站起身：“你说什么……不可能……一个十岁的孩子……这……这……呼……”
“呼……”
“不行……快扶我一下，我头晕……晕得厉害……”
砰……
陈老师整个人瘫倒在桌上。
起身太急，脑部供血一时跟不上。
他只觉得天旋地转。
“您看看您！”乔秀说道：“我都说了别着急，您怎么还这么激动……”
“好好好……”陈老师喘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平静下来，说道：“乔秀，你继续说……”
“好！”乔秀接着说：“陈老师，另一个女孩子似乎更厉害，她是贾文的妹妹，今年才六岁！”
“噗……”陈老师一阵手忙脚乱：“药，我的药……救心丸……”
天空一片湛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