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清影觉醒】
——“刀锋所过,血映寒灯;旧忆归来,万剑朝宗。”
——“你若执我之手,我便还你这天下一场清影。”
一、残夜惊灯,清影异动
子时三刻,青阳宗灯火寂灭。
唯有潜龙渊深处,一盏青灯无风自晃,灯芯“噼啪”炸裂,投出满壁刀影。
李长青盘坐灰莲,胸口龙印忽热,似遥应某种呼唤。
“叮——”
更一声脆响,灯焰竟离盏而起,凝为一柄虚幻短刀,长不过尺半,刀背铭“清影”二字。
刀身轻颤,像少女眨眼,带着三分懵懂、七分倔强。
李长青抬手,短刀绕指而飞,刀尖写出一行血纹:
【吾名清影,器灵也,亦是你遗失的——】
字迹未竟,灰雾涌来,将血纹抹去。
短刀发出呜咽,似被夺走喉舌。
李长青心头却升起明悟:
“原来,你是我记忆里,那把从未出鞘的刀。”
二、血契回溯,前尘若梦
灰莲旋转,雾气投出一幅旧景——
地球旧巷,雨夜昏灯。
少年李长青缩在墙角,怀里抱着小女孩,女孩手里攥着一把塑料小刀,刀面贴着卡通贴纸:清影。
“哥,别怕,我会保护你。”
画面一转,血火滔天,家族被屠,女孩被黑影拖走,塑料小刀断为两截。
少年嘶吼,断刀落地,刀背“清影”二字被火舌舔舐,化为铁水。
自此,那把刀便活在他梦里,一梦十年。
灰莲“噗”地合拢,旧景破碎。
虚幻短刀悬于空中,刀身裂纹遍布,像随时会散。
李长青伸手,指尖血珠滴落,落在裂纹。
“这一次,换我说——”
“别怕,我护你。”
血珠渗入,裂纹愈合,短刀凝实,化作一柄真正短刃:通体青幽,刃薄如蝉翼,刀背铭刻“清影”古篆,刀柄末端,嵌一颗灰石,石内雾龙游走。
血契,成。
三、器灵化形,少女初醒
青光大盛,短刃炸散为光雨,光雨中走出一少女。
十六七岁,青衣短衫,发若夜幕,眸似寒星,赤足踏雾,手腕系一串细小刀铃。
她看着李长青,歪头,声音轻脆,带着刚刚学语的生涩:
“哥?”
一字,如雨落平湖,荡起十年涟漪。
李长青喉头滚动,半晌只挤出一句:
“清影……”
少女扑来,环住他腰,刀铃叮当作响。
“我梦见你走丢了,我找不到路。”
李长青抬手,悬在半空,终究落下,轻抚她发。
“梦醒了,路就在脚下。”
灰雾似感受到什么,自发凝成一件小巧披风,系在少女肩头,上书【器灵·清影】。
披风无风自扬,刀意冲霄,震得潜龙渊石壁“簌簌”落粉。
李长青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不再是一个人独对天下。
四、刀灵试锋,一剑削渊
清影抬头,看向渊外夜色,眸光忽冷。
“有人在外面布置杀阵,他们要斩你。”
李长青笑:“要斩我的人,很多。”
清影握住他手,十指相扣。
“那就先斩他们。”
话落,她化作一道青光,没入李长青袖口。
下一瞬,他右手手背,多出一枚青刀印记,印记灼热,像一颗小小心脏,与胸口龙印遥相呼应。
李长青抬手,虚握。
“刀来。”
青光喷薄,清影在手,刀身轻鸣,似雀跃。
他随手一挥。
没有花哨招式,只有最朴素的斩击。
“嘶啦——”
潜龙渊上空,灰雾被一分为二,露出千丈裂缝,裂缝边缘,刀意凝滞不散,如镜面光滑。
裂缝之外,祖峰暗卫正布置“诛魂网”,网尚未成,先被刀光斩断主绳,二十七名暗卫齐齐吐血,倒飞而出。
一刀,毁一峰杀局。
清影声音在他心底响起,带着少女特有的轻快:
“哥,我厉害吧?”
李长青垂刀,眸中寒光温柔。
“厉害,但别喊哥。”
“那喊什么?”
“喊……长青。”
“好,长青。”
刀铃轻响,少女的笑,像雪落枝头,干净得近乎奢侈。
五、掌门震怒,镇峰之刀
刀光惊祖峰,沈怀秋拍案而起。
“器灵化形?那柄刀……竟还活着!”
柳无涯眸光复杂:“清影刀,十年前本已碎断,如今却成他器灵,天意如此?”
沈怀秋冷笑:“天若不归我,便逆天。”
他抬手,背后剑匣自动开启,一柄通体金黄的巨剑升起,剑身铭“镇峰”二字,乃青阳宗镇宗之宝,历代只传掌门。
“传令,明日天机问提前,开启‘镇峰台’,凡与李长青有因果者,同上台,同受审。”
“本座,要让他无处遁形。”
命令传出,群山皆寂。
潜龙渊底,李长青收刀,遥望祖峰,目光似穿透夜色。
“镇峰台?正好,拿你的剑,给清影开锋。”
六、旧忆再续,姐弟同心
夜更深,灯更静。
清影盘坐在莲心,托腮看李长青炼化冥环。
“长青,我记起一些事。”
“嗯?”
“那年拖走我的黑影,袖口也有‘青阳’纹。”
李长青指尖一顿,灰雾骤冷。
“放心,青阳欠我们的,一桩不落,都会还。”
清影点头,忽然伸手,按在他心口。
“你这里,住着一条龙,也住着一只鬼。”
“龙是混沌,鬼是冥差,它们会吃你。”
“我不会。”
“我会守着你,像当年塑料小刀守着你一样。”
李长青握住她手,十指相扣,声音低哑却温柔。
“若天下与你为敌,我便斩了天下。”
“若混沌与冥差反噬,我便斩了混沌与冥差。”
“清影,你是我记忆里唯一的干净。”
“我死,也不会让你再碎。”
少女眼眶微红,却笑得像月。
“好啊,那我们一起活下去,看星河,看故乡,看青阳覆灭。”
七、尾声:清影初鸣,天机将问
东方既白,晨钟将响。
李长青收功起身,清影化作短刃,贴于他背,刀柄缠灰雾,像一条安静的小龙。
他抬步,走出潜龙渊,走向镇峰台。
所过之处,灰雾为开,莲生足下,刀意冲霄。
今日,天机问。
今日,清影初鸣。
今日,他要让整座青阳宗听见——
那柄被遗忘的刀,终于醒来。
刀锋所指,血债,将一一清算。
——章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