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原打算讨些喜糖,被刘爱平这么一呛,愣是开不了口。吃吃吃!就知道吃!贾张氏恶狠狠道,这糖有毒,不能吃!
老太太,给您送喜糖来了,我们结婚了。
贰大妈......
光福,过来拿糖!
贰大爷一家也不是什么善茬,好在刘爱平跟他们还维持着表面客气。
送些喜糖不算什么。
至于那位老太太。
该怎么形容呢!
聋老太太并非恶人,也称不上禽兽,但她和壹大爷易中海关系太过密切,刘爱平便不愿多来往。
这位老太太就像是易中海的护身符。老太太......这是我的妻子冉秋叶......我们结婚了,特意给您送糖来了!刘爱平恭敬地来到老太太房中,放下一把糖果。呵呵呵......聋老太太耳朵灵着呢,她拉着冉秋叶的手说:好姑娘,真是好姑娘......爱平这人不错,比那些人都强。
你有福气啊......真有福气......
老太太絮絮地说着。
聊了一阵后,刘爱平便带着冉秋叶离开大院,前往三钢厂。
先去拜访厂长办公室。杨厂长......下个月我们办婚礼,您要是有空,还请来给我们当证婚人......
我还得请几天假!
这是喜事啊!杨厂长笑呵呵地接过喜糖,新娘子不错,去吧,到时候准你一周假!
好嘞!
接着去找李副厂长。
虽然只是副职,但李副厂长实权在握,统管着整个三钢厂的生产。
刘爱平心里清楚,再过几年风起云涌之时,这位李副厂长就会扶正,成为厂里真正的话事人。恭喜恭喜!
李副厂长虽然人品欠佳,甚至可以说不堪。
但在人情世故上很有一手。
他拉开抽屉,抓出一叠各种票据塞给冉秋叶: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哈哈哈......别客气!
谢谢......
道谢后,两人来到车间。
工友们立刻围了上来。哟......爱平媳妇真俊俏......刘玉华绕着冉秋叶转了三圈,认真地问道:你这身材怎么保持的?为啥我就瘦不下来呢?呜呜呜......
噗......
整个车间的工人都笑出了声。行了,别吓着我媳妇!刘爱平把刘玉华拉开,开始分发喜糖。今天领证了,下个月办婚礼,你们都准备好红包啊......
没问题!
放心吧!
包你一个大红包!
刘爱平在厂里人缘很好。来来来......吃糖......
刘爱平把糖果分发给大家。
食堂赵主任急匆匆地跑来。
“ ,给我留点……给老子留点糖……”
老赵身形肥胖,戴着厚厚的眼镜,手里还攥着个搪瓷茶缸,跑起来浑身肉颤,模样滑稽,惹得三车间众人哄堂大笑。
“少不了你的,急啥……”
“当心糖黏牙!”
“哈哈哈哈……”
大伙儿纷纷调侃赵主任。
刘爱平揉了揉眼睛,瞥见一旁灰头土脸的何雨柱,问道:“傻柱,你怎么跑车间干活来了?”
赵主任咧着嘴笑道:“犯错误了呗,领导说不开除,让他下车间劳动改造……劳动改造……”
好家伙,何雨柱竟然被发配到车间了?
刘爱平没主动搭理何雨柱。
何雨柱也拉不下脸凑过去。
“来来来,哥几个,等我办喜酒的时候,可都得来啊!”
刘爱平挨个发糖,却跳过了易中海、秦淮茹和何雨柱。
本来就跟这三人不对付,尤其是跟秦淮茹,连话都不说,何必自讨没趣?
“走了!”
发完糖,刘爱平带着冉秋叶前往红星路小学。
同样的流程,同样的喜庆。
“叁大爷,沾沾喜气!”
“宋老师,给您喜糖!”
“恭喜啊……”
“多谢多谢……”
十来斤糖果在轧钢厂、大院和学校分发得所剩无几。
剩下的几颗,刘爱平全塞给了冉秋叶。
“搞定!”
冉秋叶笑着说:“糖发完了,我得去上课了。”
“好嘞!”
刘爱平搓着手,支支吾吾道:“那啥……秋叶,咱俩现在可是合法夫妻了,晚上下班来我这儿吃饭呗?”
“嗯……”
冉秋叶红着脸点点头。
“哈哈!”
刘爱平乐得蹦起老高,跨上自行车就往轧钢厂飞驰而去。
干活去!
心里有了盼头,手里的活儿都变得轻快起来。
何雨柱快步走过来,帮刘爱平又搬了两个钢构件。
刘爱平指挥着何雨柱干活,并非故意刁难,而是因为何雨柱现在的工作就是搬运。
他被下放到车间劳动改造,专门负责给钳工师傅们运送材料。
这活儿可不轻松,一般人很难坚持,何雨柱虽然体格不错,但三天后还能否撑得住,谁也说不准。
……
“奶奶,我要吃糖!”
“我就要吃糖!”
“奶奶,给我糖!”
棒梗虽然才四岁,但已经学会了贾张氏的那一套。
只要不顺心,立刻躺地上闹腾。
这次刘爱平在大院里发喜糖,唯独没给老贾家。
棒梗看到别人都有糖吃,便撒泼打滚,非闹着要吃。
贾张氏又恼火又心疼,气的是刘爱平不给自己孙子糖,心疼的是宝贝孙子吃不着。
“好了好了,乖孙,起来吧,奶奶给你找糖。”
贾张氏把孩子拉起来,走出门后眉头紧锁。
按理说,去求刘爱平也不是不行,可人家早发完糖走了。
怎么办?
琢磨了一会儿,贾张氏径直往前院走去,站在三大爷家门口喊人。
“三大妈!三大妈!”
三大妈推门出来,手里拿着针线筐,里面还放着几双鞋底。
“有事?”
她摘下老花镜,警惕地看向贾张氏,顺势坐在门口的凳子上。
贾张氏挤出一脸笑容:“哟,您忙活鞋底呢?”
“嗯,有事直说。”
三大妈语气平淡。
自从贾张氏偷东西的事被发现,院里人对她都多了几分提防。
“咳……这不是孩子闹着要吃糖嘛,咱也买不着,刚看刘爱平给你们家分了不少……能不能匀几个,让棒梗尝尝?”
“孩子还没吃过糖呢!”
三大妈皱了皱眉。
这年头,糖可是稀罕物,孩子们一年都未必能吃上一回。
更何况是大白兔奶糖,比肉都金贵。
“贾婆婆,糖都给家里孩子分了,要不……你去别家问问?”
三大妈婉言回绝。
贾老太依旧不依不饶:给咱家棒梗尝一颗...就一颗!
三大妈被磨得没法子,朝屋里喊道:解旷、解娣!出来下!
兄妹俩闻声而出。解旷,三大妈吩咐道,拿块糖给棒梗。
阎解旷立刻把手背到身后:不行!这是我的糖凭啥给他?
就给棒梗一块嘛...贾老太堆着笑凑近,解旷最懂事了,奶奶往后疼你...
见孙子死活不肯,三大妈直接从他手里抢了颗糖塞给贾老太:行了行了,快回去吧!
贾老太攥着糖心满意足地走了。还我糖!阎解旷气得直跳脚,那是我的糖啊!十几岁的少年竟委屈得呜咽起来。
那厢棒梗美滋滋地吮着奶糖,可五分钟就吃完了。
小家伙咂摸着嘴嚷嚷:奶奶我还想吃!您再去要嘛!
这回贾老太死活不肯去了:奶奶刚讨过,你自己去。
解旷他们藏着好多糖呢,小孩子要糖吃天经地义。
瘫在床上的贾东旭帮腔道:就是!三大爷家还能缺你这块糖?他们要是不给,你就躺地上打滚!
棒梗蹬蹬跑到前院,冲着阎解旷伸手:给我糖!不给就在你家门口打滚!
正憋着火的阎解旷顿时炸了:打滚?我让你满地找牙!抡起拳头就往棒梗身上砸。哇——棒梗应声倒地,嚎啕大哭。哭!我让你哭!阎解旷边打边骂,想吃糖自己买去,抢我的算怎么回事?
想起被夺走的糖,少年下手更狠了。砰!砰!拳头像雨点般落下。
砰——
小拳头重重砸在棒梗脸上、头上和身上。
脚丫子狠狠碾着他的手。
棒梗疼得哇哇大哭。
叁大妈以为他又在耍无赖闹腾。
老贾家的人却以为他躺地上装哭讨吃的。
阎解旷足足打了三分钟。
棒梗最终爬着逃走了。
“奶奶……呜呜呜……阎解旷打我……救救我!手好疼……”
“奶奶,我的手……”
“疼死了……”
贾张氏一惊,立刻冲过去查看棒梗的手——
肿了!
又肿了!
上次被刘爱平自行车夹肿半个月,现在又被打肿。
“阎解旷,你个杀千刀的!”
贾张氏怒骂着冲出门,直奔阎埠贵家。
“阎解旷呢?丧良心的东西,打我孙子!”
叁大妈愣住:“贾婆婆,出啥事了?”
贾张氏一屁股坐在地上拍腿哭嚎:“你家阎解旷欺负四岁孩子,手都打肿了,还有没有天理啊!”
“大伙儿评评理!老贾啊,你咋不收了这黑心肝的!”
她这一闹,全院人都围了过来。
“咋回事?”
“贾婆子又撒泼?”
“偷东西被抓了?”
阎解旷站在门口喊:“棒梗抢我糖,活该挨打!”
叁大妈这才明白缘由。
“小杂种胡说八道!”
贾张氏蹦起来要撕阎解旷的嘴,却被他灵活躲开,自己撞上门框摔了个结实。
她瘫在地上继续嚎:“我孙子吃你块糖咋了?你个没出息的东西跟四岁孩子计较!”
……
下午五点,下班时间到。
刘爱平急匆匆蹬着自行车赶到百货商店。
他采购了一堆蜂窝煤。
天气寒冷,取暖炉子的消耗量着实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