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爱平松了口气：“还行，现在安排在厂里后厨帮忙，就是暂时不让回家。”
两人聊了会儿家常。
屋里老人染了风寒，裹着薄被直发抖。
家当被搜刮一空，仅剩几件衣物和被褥，连房门都损毁了大半。
米缸见底，钱票全无，眼看就要断炊。
他随手修好破损的门板，留下百来颗鸡蛋和日用品：“梁婶别担心，他们应该不会来了。
这些先对付着，有难处就来找我。”
留下地址后，他蹬着自行车回厂复命。
“都安排妥了。”
刘爱平向杨学清汇报：“家里人都平安，老太太吃了药正发汗。
虽然财物被抄光了，但我留了粮食和鸡蛋，撑一阵子没问题。”
杨厂长长叹：“多亏有你啊......”
“您客气。”
刘爱平摇头：“当年没您照应，哪有我今天。
眼下保重身子要紧，等这阵风过去，还得靠您领着我们干。”
正说着，许大茂领着十来个工人闯进后厨。
煤铲破空声响起，这厮另一边脸也肿了起来。
“不长记性？”
刘爱平拎着铁铲堵在门口。
许大茂气得跳脚：“反了你了！给我拿下！”
铲头横扫逼退众人，刘爱平冷声道：“抓人总得有个说法，我犯哪条王法了？”
“你……你……上班时间擅自离岗……”
许大茂指着刘爱平喊道：“大伙儿可都看见了，你别想抵赖！”
“没错！”
刘爱平坦然承认：“我确实出去了一趟。”
“好！好！好！”
这时李副厂长鼓着掌走进后厨，“敢作敢当是条汉子。
刘爱平，说说你为什么擅自离厂？”
“处理私事。”
刘爱平直视李副厂长，“李主任，我违反纪律我认。
但厂里什么时候规定迟到早退要抓人了？三钢厂有这条规矩吗？”
这番话让李副厂长和许大茂同时语塞。
确实，违规可以处罚，扣工资、降职都行，但直接抓人就太过了。
李胜利显然没想到这点，立即改口：“说得好！都撤了吧。
许大茂，你太冒失了！”
转眼间，所有责任都被推到许大茂头上。
许大茂却笑嘻嘻地接下了这口锅：“是是是，领导批评得对！”
李胜利转向刘爱平：“虽然不抓你，但违反纪律必须处理。
现在撤销你食堂主任职务，调去车间劳动。
新任食堂主任由何雨柱担任。”
“太好了！太好了！”
何雨柱心花怒放，他盼这一天不知盼了多久，终于如愿以偿。
刘爱平皱眉质疑：“李主任，我就出去一小时，至于直接撤职吗？”
扣工资还算合理，直接降职未免太过分。
李胜利冷笑：“一小时？这些年你哪天不翘班？真正按时上过几天班？我收到的举报信都快有十斤重了！要不是杨厂长护着你，早该开除你！现在就去车间，从学徒工干起！”
和秦淮茹相同的工资，每个月二十七块五？
......
刘爱平一把扯下身上的工作服：“别废话......干脆开除我得了......李胜利，老子不干了，你爱怎样怎样。
以后可别求着我回来！”
砰——
工作服被狠狠摔在地上，刘爱平头也不回地下了楼。
......
“这......”
许大茂指着刘爱平离去的背影：“李主任......您看看，他这是什么态度，简直目中无人！”
“够了！”
李副厂长一挥手：“让他走，走了倒清净！”
“哼......让宣传科起草一份文件，就说......刘爱平拒不服从指挥，违反劳动纪律，已经主动辞职！”
“好，马上安排！”
虽然李副厂长刚刚上任，但提拔何雨柱实属无奈。
眼下他急需稳定局面，拉拢人心。
“哈哈哈......”
后厨里，何雨柱举着煤铲放声大笑。
谁曾想，食堂主任的位子竟这样落到自己头上？
可当他环顾四周，却发现众人满脸鄙夷。
刘岚甚至低声嘀咕着什么。
“刘岚！说什么呢？”
何雨柱脸色一沉。
“没什么......嘴里起泡，疼......”
“师傅，我先去忙了。”
“我去切菜。”
众人一哄而散，没人道贺。
但这难不倒何雨柱。
“老杨啊，”
他踱到杨厂长面前，“以前你是领导，现在嘛......可得在我手底下干活了。
好好切菜，别偷懒......”
一朝得势的嘴脸显露无遗。
......
李副厂长刚回到办公室，许大茂就凑了过来。
“主任，有个情况要汇报。”
许大茂满脸堆笑。
“坐，你现在也是领导了，别站着说。”
“不不......”
许大茂恭敬地道：“李主任，在您面前我永远都是小弟……刘爱平这人在厂里和大院里都特别猖狂。”
“而且，他 手黑！”
“上回给我看病，我前……咳……前岳父娄董事，足足给了他一百根金条，李主任，整整一百根啊！听说他家里还有更多……”
“要不咱们直接抄了他家？这种目无纪律的人，绝不能轻饶！”
李主任眼中闪过一丝亮光。
一百根金条……
他确实心动了。
但身为领导，他比许大茂谨慎得多。
原本就对刘爱平的背景有所顾忌，一直没敢轻易动手。
这次撤他的职，也是试探其背后的能量。
如果对方后台硬，大不了再让他官复原职，甚至提拔他当副主任。
眼下还不是动手的时机。
李主任摆摆手：“别急，大茂，做事不能急躁，再等等看。”
“你先出去吧，我再想想。”
“哎……”
许大茂一头雾水地离开了办公室。
……
另一边，刘爱平骑车回到家。
冉秋叶见他提前回来，疑惑道：“爱平，怎么这时候回来了？不是说了要守纪律吗？”
刘爱平苦笑：“还守什么纪律？我被撤职了。”
“啊？”
冉秋叶一愣，“真的？”
岳父岳母也闻声走出来。
刘爱平点头：“是真的，不过不用担心，现在形势复杂，不上班反而安全。
家里的钱够花几辈子了，放心。”
“嗯……”
岳父点点头，说道：确实如此，如今的形势愈发复杂，远离工作单位的 中心是个明智选择。
不如在家专心教导孩子吧！
刘爱平露出笑容：总得做点什么，我来准备晚饭吧！
大家想吃什么？
女儿露露蹦蹦跳跳地过来喊道：爸爸，我要吃大龙虾和大螃蟹......
一岁的小儿子也咿咿呀呀地跟了过来。
刘爱平应道：好，今晚我们就吃海鲜！
我来下厨。
说完，刘爱平搬来一个大木盆，从自己的海湾空间里取出两只十斤重的龙虾放进盆中。
他接了些水简单冲洗，这些海鲜来自系统提供的洁净海湾，不需要过多处理。
除了龙虾，又取出几只大螃蟹、两条海鱼、一些鱿鱼仔和多种贝类，还顺便拿出一只老母鸡。我帮你一起准备。冉秋叶走过来蹲在丈夫身旁，轻声问道：爱平，你对未来有什么计划？
刘爱平思索片刻：我想带全家去香江发展，不过你父亲似乎不太赞成......
冉秋叶说：我去做他的工作，这事也不用太着急，目前情况还没到必须离开的地步。
刘爱平接着说：这是长远规划，还有个短期计划。
什么短期计划？
再添几个孩子。刘爱平笑着说：秋叶，最近就别去学校了，我们争取多生几个宝宝吧！
胡说什么呢！冉秋叶顿时羞红了脸。
刘爱平打趣道：都是老夫老妻了，还害羞什么？
给，把这两只龙虾擦干水分。
下午五点开始准备晚餐。
主菜是红烧鱿鱼仔和鸡肉海鲜炖汤，主食是两只椒盐大龙虾。
虽然只有两道主菜一个汤，但份量十足：二十斤的龙虾去壳后净肉就有七八斤，蘸着酱料吃格外美味。开会了，全体住户都到中院集合......
许大茂嘹亮的喊声在院子里回荡。
很快，邻居们陆续聚集到中院。
刘爱平不用多想就知道这次会议的原因。
他不过是想让我难堪吧？
我主任的职位被撤了，何雨柱接替了我的位置，许大茂更是靠送金条当上了领导，这下可有的显摆了。
搞不好连权力都要抢走！
咱们不去！
刘爱平摆摆手关上门：让他们开会去，咱们吃饭！
门一关，屋里人就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刚吃了几口，外面就传来重重的拍门声。刘爱平……正开会呢，你干什么？何雨柱在外面大声嚷嚷：就等你了……赶紧出来，今晚有重要事情！
冉秋叶开了门。
何雨柱一眼瞧见刘爱平家饭桌上的菜肴，眼睛都看直了。你们……这……这是……
何雨柱盯着刘家的餐桌，难以置信。
刘爱平轻描淡写地说：总算不用当那个破主任了，庆祝一下。
傻柱，外面开会的事别跟我说了……你们爱怎么决定都行，只要不关我们家的事，随你们的便！
就当我是弃权了！
说话间，刘爱平夹起一只肥美的虾腿，蘸了蘸调料。
滋溜一口吞了下去。
痛快！
看得何雨柱直咽口水。
这家伙……可真够阔气的。那……要是事情跟你们家有关呢？何雨柱追问。
刘爱平回道：跟我们有关的事，你们说了也不算……开那破会，该干嘛干嘛去吧……哦对了，要是想撤了我这个刘代表的身份，尽管撤。
正好我也懒得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