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解成刚接过钱,于莉就拦住了他:缺心眼啊?说几句好话说不定能少给点。她捏着钞票转了转,人家又不差这仨瓜俩枣。
于莉说得在理。阎埠贵搓着手,我这老脸拉不下来,要不你去?
这多不合适……于莉佯装为难,攥着钱的手指却微微发颤,等迈出门槛时,脚步轻快得像是去赶集。
刘爱平的门板被叩响时,她已调整出温婉的笑:刘主任,我爸让我来送肉钱。
于莉提高嗓门喊了一嗓子,确保周围邻居都听见后,用力关上了刘爱平的家门。
刘爱平满脸惊讶:“钱不钱的不要紧,于莉,你先开门……这样不合适,家里就我一人,传出去对你不好……你……你……呼……呼……”
“咕咚!”
十分钟过去。
阳光灿烂。
刘爱平长舒一口气。
,意味深长地瞥了刘爱平一眼:“明天中午,老地方见!”
说完,她没付钱,拉开门径直离去。
好家伙……
刘爱平赶忙拴上门链。
寒夜微风吹来淡淡香气。
嗯……
明天中午,去还是不去?
真是个难题!
……
这晚刘爱平没回香江,留在小屋里打开系统取暖炉,烧得旺旺的。
一觉睡到天亮。
七点整,系统准时响起签到提示。
他简单洗漱完,推着自行车出门时,正撞见秦淮茹端着药罐,“啪”
地把药渣倒进公共垃圾堆。
身为老中医的刘爱平扫一眼便知药方成分。
看清那些药材后,他嘴角一扬。
“秦淮茹,过来跟你说个事儿。”
如今他是大主任,秦淮茹不敢违抗,虽心虚仍凑上前。
刘爱平指着药渣压低声音:“你傻不傻?蓖麻子煮熟就没效了——得生吃!”
唰——
秦淮茹脸色瞬间惨白。
“我……”
她想辩解,刘爱平却已蹬着自行车叮铃铃驶出大院,朝三钢厂去了。
这……
还喂不喂贾东旭?
秦淮茹呆立院中,脸上悔恨、痛苦、疯狂交织变幻。
秦淮茹眼中闪过一抹狠厉,终于做了决断:就算是同归于尽,也一定要让贾东旭死!
……
如今的刘爱平已是第三轧钢厂的掌权人,办公地点自然搬进了前任李主任的办公室。
厂里的日常事务都交给了杨厂长处理,刘爱平反倒落得轻松。
每天只需签几份文件就能离开,比起从前清闲不少。
成为一把手后,厂里不仅给他配了自行车,还安排了一辆吉普车专供使用——这辆车以前是杨厂长的,后来归了李胜利,如今终于轮到了他。
不过刘爱平并不喜欢坐,和未来的汽车相比,这个年代的车内饰简陋,底盘也不够稳当,坐在上面的感觉……
实在令人不适!
这天签完文件,他正打算早早离开,却在门口被杨学清拦下。
“老杨,什么事?”
刘爱平问道,“厂里的日常事务你处理就行,不用特意跟我说。”
虽然他是名义上的最高领导,但实际管理权仍在杨厂长手中,刘爱平乐得放权。
杨厂长摇摇头:“这次不行,必须你亲自出面。”
原来是国家下达的生产任务快到截止期限,还有一部分未完成,需要刘爱平出马协调。
刘爱平点点头:“行,进屋细说吧。”
了解情况后,他才明白问题的核心——轧钢厂只是加工环节,要完成这批特殊钢构件的生产,必须有炼钢厂提供的特种钢材。
可这批关键的原料迟迟未到,无论怎么催促,炼钢厂的答复永远只有两个字:等着!
“从六月份催到现在,还是没动静。”
杨厂长眉头紧锁,“你是厂里的主要领导,得亲自去炼钢厂问清楚,这批钢材耽误不得!”
刘爱平神色凝重起来。
的确,这批钢材至关重要——它们将用于金陵长江大桥的铆钉制造。
铆钉不仅精度要求高,钢材本身的强度也必须达标。
他的任务就是按时加工完成,确保顺利送往金陵。
“老杨,跟我走!”
刘爱平一挥手:“我看谁敢不给我们钢材,不然非揍那炼钢厂厂长不可!”
轰轰的引擎声响起……
刘爱平做事向来雷厉风行,若炼钢厂真敢刁难三钢厂,定要让他们尝尝苦头。
然而到了炼钢厂,见到大主任朱栋后,刘爱平的气势顿时消了大半。
“先喝口茶消消气!”
朱栋满脸愁容:“老弟啊……不是老哥不肯给,我巴不得立马给你!可这钢材实在炼不出来啊!”
“试验了上百次都失败了,强度始终不达标……”
“我也没辙,再这样下去怕是要吃牢饭了!”
朱栋的脸皱得像风干的橘皮。
刘爱平猛地一拍大腿——
对呀!
特种钢哪有这么容易炼?
既缺精准的合金配方,又没有像样的冶炼设备。
国内这些高炉,不是小鬼子留下的破 ,就是老大哥援助的老古董。
说到底,技术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刘爱平眼珠一转:“朱老哥别急,我在香江认识几位炼钢专家,过几天请他们来指点,保准能炼出合金钢!”
其实合金钢技术不算玄乎。
要提高钢材强度,无非是往铁水里掺东西。
铝、锰、钛、镍这些金属,按不同比例调配,总能试出最佳组合。
说白了就是个烧钱试错的过程——
可惜现在要钱没钱,要设备没设备!
欧美日这些国家攥着配方当宝贝,谁肯白白送人?
“那可太谢谢了!”
朱栋嘴上应着,心里却当是句客套话。
……
四合院里,秦淮茹今天没去上工。
她捂着肚子蜷在床上,惨白的脸上沁出冷汗,心口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挂钟刚敲过九下。
贾东旭突然感到头部剧烈疼痛,伴随眩晕和反胃。东旭,你这是怎么了?贾张氏手足无措地围着儿子打转。
秦淮茹匆忙下床,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门口搀扶丈夫。
贾东旭面色迅速转为铁青:妈...我...喘不上气...快送我去医院...
贾张氏顿时乱了方寸:这该如何是好?
妈您留下照看孩子,秦淮茹说道,我带东旭去医院。
婆媳俩合力将贾东旭挪上板车,秦淮茹拉起车把,匆匆驶出四合院。
行进间,贾东旭的目光逐渐涣散。
最终完全失去了神采。
他下意识想要蹬腿挣扎,却忘了自己早已失去双腿,连最后一丝力气都没能使出,就咽了气。
秦淮茹中途回头查看,发现丈夫已经没了气息。
她心头蓦地一松。
但见贾东旭死状骇人:面部青紫,眼白充血,口鼻渗着血沫。
任谁一看都知道这是横死。
秦淮茹却神色如常。
她早有计划。
将 用棉被裹严实,继续拉着板车前行。
穿过医院,越过闹市,横跨整个四九城,最终停在一处火葬场门前。
这是城内唯一的火葬场。
自建国后便投入使用。
虽经 推广,民间对火葬仍存抵触。
十之 的百姓仍选择土葬。
唯有一些响应号召的干部才会选择火化。
而今日,秦淮茹却将亡夫送来了这里。姐,你来了。
火葬场里走出个三十左右的男子,眉眼与秦淮茹颇为相似。
这是她本家胞弟。小弟...你姐夫走了。
他身子不全,我想着还是火化了妥当。
对了,他临终说没脸见人,能否连被子一起...
明白。
既是自家姐姐,男子二话不说推着 进了焚化间。
秦淮茹付了十元费用。
半小时后,她接过一个尚有余温的骨灰匣。姐……别太难过了……
秦淮茹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掉。
她默默地将贾东旭的骨灰盒放在板车上,推着回到四合院。
刚进院子,贾婆婆就迎了上来:淮茹,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东旭呢?
贾张氏往板车上张望,只见上面孤零零摆着个木盒子。
秦淮茹抱着盒子痛哭失声:妈……快去厂里把院里人都叫回来吧……东旭他……他走了!
什么?
贾张氏如遭雷击,踉跄着后退两步:我的儿啊——
她本想去医院闹一场讨要赔偿,此刻却跌跌撞撞地冲向第三钢铁厂。
三钢厂车间里,工人们正聚在一起闲聊。
原材料短缺让整个车间陷入停工状态,年底的生产任务只剩下金陵大桥那批特种钢铆钉。
贾张氏冲进车间时哭喊着:壹大爷、贰大爷……出大事了!医院把我家东旭治死了,你们快回去主持公道啊!
这消息像 般在人群中炸开。
早上还好端端来上班的人,怎么突然就?
咣当!
何雨柱手里的扳手砸在易中海脚上。哎哟!易中海疼得直跳脚,傻柱你眼睛长后脑勺了?
壹大爷......何雨柱讪笑,您这脚也忒大了点。
放屁!易中海气得直瞪眼。
所幸只是个扳手,要是重型工具非得让他再拄拐不可。到底出什么事了?众人围着贾张氏追问。
易中海被何雨柱误伤的事只是个小波折,真正的大事是贾东旭。
贾东旭没了。
人群呼啦一下围了上去,七嘴八舌地向贾婆婆追问情况。
连王爱民也心急火燎地跑了过来。该死的医院啊……把我儿子害死了,我要他们赔命,要他们赔钱!贾张氏怒不可遏。这还了得?何雨柱嚷嚷道,我刚出来的时候贾哥还好好的,咋突然就没了?这医院肯定有问题!
何雨柱心里其实五味杂陈。
他一直偏袒贾家,但贾东旭这一走,对他来说未必不是个机会。
秦姐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