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谷村里的村民除了种植粮食,就是靠替神医种植药材为生。
他们不能出谷,生活却也不差,家家户户都有手艺,都能自给自足。
这次整个神医家族要离开此地,他们内心是惶恐的,也是骄傲的。
谷主并不是放弃他们,谷里有灵根的孩子,他们也会一同带走,据说是去修仙,成为那传说中长生不老的仙人。
自己的孩子有如此光明的未来,谁不高兴?
“虎子,以后你要好好听舅舅的话,你已经是大孩子了,出门在外不可再任性,知道了吗?”
刘婶在虎子的房间里一边收拾衣物,一边叮嘱她这很可能再也见不到面的孩子。
“娘,我可以不去吗?”虎子低着头抹泪,眼里全是不舍。
“胡闹,别人家想去都没资格,你是走了狗屎运,有那个什么灵根,逆天改命的机会,你要放弃?”刘婶恨铁不成钢的拍了下虎子的背。
“可舅舅说,以后很难再回来了。”
虎子到底是十岁的毛孩子,他不知道离家意味着什么,却知道以后都见不到家人,他会难过。
刘婶叠衣服的手一顿,虽说是光宗耀祖的事,但回不来,也不见得他们家能因此受益多少。
可对虎子来说就不同了,他的未来,他的后代,都能改换门头光宗耀祖。
“你好兄弟耗子也要去,等你长大,看到他成了光鲜亮丽的仙人,而你还在地里扒药,你真的不后悔?”刘婶也不想唯一的儿子远走他乡。
但这么大的机遇就这样摆在他们面前,她要是给拒绝了,长大后只能平庸一生的虎子,真能不怨她?
虎子陷入沉默,同龄人最怕比较,好兄弟更是较真,耗子能去,他怎么能孬?
“行了,你好歹有舅舅这个亲人可以依靠,耗子他就一人,思乡了也就只能和你念叨。”
“想回来,就多长点本事,你舅舅不是说了吗,本事到位,说不定有生之年能回来看看。”
“你努努力,在娘死之前回来看看娘,让娘死后不用为你担忧,娘这一生就很满足了。”
刘婶说了一堆话,就是想打消虎子的顾虑,她这虎子只爱玩不爱学习,她能等到他出息回来看她,才是真的难呀!
“娘,你放心,我会在你死前回来的,舅舅给的丹药你要吃,活着等我回来。”虎子皱巴巴的手袖擦掉鼻涕和混杂泪水说道。
刘婶心里顿时更难受了,那丹药她原先不打算吃,准备留着给未出生的孩子,现在她觉得要不还是吃下吧。
万一虎子真出息了,回来却看不到她,那该有多伤心,万一又因这事成了他的心魔,阻碍了他以后的路,那她真是在地下也睡不安稳。
“知道了,等会就吃,那丹药也就延个十年寿,娘这身子活到60岁不成问题,35年加10年,整整45年的时间,你要是回不来,就别回来了。”
刘婶揉揉湿润的眼睛:“娘不会怪你的,练功要稳扎实打才行,你未来的路很长,只要你出息,娘在地下都能笑醒!”
“娘!~”虎子扑到刘婶怀里大哭。
门外的虎子爹也在偷偷抹泪,臭小子,心里只有娘,也不关心爹想不想你。
*
陈欣在海边的礁石上打坐,热烈的阳光亲吻她的皮肤,让她成为与海民无差的黑皮肤。
湿热粘腻的汗水附着在身上,使她根本无法专心,但她不能罢工,因为她那师傅正在一旁打着伞盯着她练功。
三年啊!
对她这个有灵根却还没入道的凡人多么重要!
她的灵根纯净值可是高达92,不然王免也不会收下她,可这三年他不教她引气入体,却让她在这练凡人的功法《昅元诀》。
就因为她那好同乡用这功法,以凡人之身达到了第四等级的境界,打败了他。
她这师傅就想看看这功法到底厉害在哪,就逼她三年来,在这烈阳下暴晒。
王免在沙滩上喝着椰汁,惬意的打着芭蕉扇扇风,突然他将手中的椰子扔掉站起身,目光望向远方。
“来了,终于来了!哈哈!”王免激动的原地跺脚,他终于可以回天元大陆了。
陈欣立马停下修炼,跑到她师傅身边,殷勤的问:“师傅,是要走了吗?”
“走!走!马上收拾东西走!”王免开怀大笑。
“我没什么东西好收拾的。”凡人东西,不要也罢,等到了修仙界,她还愁好东西?
最主要的是,她怕她进去收拾东西,她这师傅因为赶着追祁湛,把她落在了这,到时候她哭都没地方哭。
“行,现在就走!”王免的手搭在陈欣的肩膀上,一转眼,两人消失在这片沙滩上。
一艘巨大的轮船出现在西海的海平面上,王免带着陈欣到达时,被眼前的豪华邮轮给震撼到。
他储物袋里的只能容纳10来人的小船,真的不好意思拿出来。
而陈欣看到熟悉的轮船,眼里全是疯狂。
她的好同乡混的可真好,这邮轮可不是这个时代的产物,他能拿出来说明他有系统之类的金手指,难怪不急着去修仙界。
陈欣下定主意,同乡的大腿,她是一定要抱上。
王免带陈欣飞上船,还没好好细看这华丽的船,就被船上的一堆凡人给为难住。
“你要带上这么多凡人?”王免极其不认可祁湛的行为。
“有什么问题?”
船头的位置布置了休闲的观光区域,祁湛坐在沙发上,喝着茶吹着海风。
“天一宗不收凡人,你将他们带去,也没地方能安置。”王免摇摇头,天元大陆可不是凡人的好去处。
“那里是没有凡人的存在吗?”祁湛听出王免的话里有话。
“有是有,如果让他们以后都没尊严的活着,你愿意吗?”
王免看得出祁湛对这些很是在意,不然还专门备上这么大的船,就为了带上他们。
在这里他们还能像个人一样活着,去了天元大陆,那就没有抬头的一天。
祁湛疑惑的看向王免:“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