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现在！”
李一猛地睁眼，纵身跃入院中，青冥砖在他掌心自动飞出，悬于头顶。
七彩灵力顺着手臂涌入砖中，砖块突然爆发出万丈霞光，将整个青云镇都笼罩其中。
“成了！”
孙夏夏跳起来拍手，却被苏灵捂住嘴，
“别吵，让他专心！”
霞光中，李一感觉到那层“薄纸”终于开始松动，不是被蛮力撞开，而是像被温水浸润的宣纸，缓缓舒展开来。
丹田处的灵力如潮水般涌过，带着七女的气息，带着青铜门的灵气，带着月球的星力，最终凝成颗圆润的神丹，神丹上，竟浮现出七女的笑靥。
当霞光散去时，李一缓缓落地，周身的气息变得温润而厚重，像藏着整片青云山的灵气。
他看向七女，突然笑道：
“原来那层薄纸，得靠你们帮我一起捅破。”
苏灵端着剩下的莲子羹走过来，眉眼弯弯：
“现在突破了，总该尝尝我的手艺了吧？再不吃，莲子都要凉透了。”
李一接过瓷碗，舀起一勺送入口中，甜香顺着喉咙淌进心里，比任何灵力都要熨帖。
他突然明白，真正的突破从不是孤军奋战，那些围绕在身边的温暖，本就是最强大的力量。
……
庭院里的莲子羹还冒着热气，李一正被七女围着看新凝聚的神丹，神丹在掌心流转时，竟映出七道不同的光晕。
苏灵刚要伸手去碰，脚下的青石板突然“咔哒”一声裂开细纹——整座青云镇像是被只无形的巨手摇晃，院中的梧桐树叶簌簌落下，天边的云彩突然拧成旋涡。
“怎么回事？”
孙夏夏攥着刚摘的桃子，桃核从指缝滚落在地，
“是地震了？”
李一猛地站起，丹田处的神丹剧烈跳动，他望向青云山的方向，那里正传来股熟悉的威压：
“是吞月玄龟！”
话音刚落，一道苍老却带着穿透神魂的声音在天地间回荡：
“李一，来陨星渊。”
再次站在陨星渊前，李一发现渊底的黑雾淡了许多，那只驮着岛屿的巨龟正缓缓抬头，金色的瞳孔在幽暗的渊底亮起，像是两盏悬在深海的灯笼。
“高级宗师境。”
玄龟的声音带着笑意，巨爪在水面轻轻一划，激起的水花在李一面前凝成面水镜，镜中映出他周身流转的厚重灵力，
“比老夫预想的快了三个月。”
李一摸着后脑勺嘿嘿笑：
“侥幸，主要是身边人给力。”
他眼角余光瞥见玄龟身旁盘着条紫电灵蛇，蛇身比上次见面时粗了半圈，鳞片上的电光滋滋作响，
“紫电姐，你看我这都突破了，上次说的那柄玉剑……”
紫电灵蛇突然吐了吐芯子，竖瞳里竟难得地掠过一丝笑意，却偏过头去：
“急什么。”
“这次叫你过来，正是为了玉剑。”
吞月玄龟的巨眼转向渊底更深处，那里的黑雾正翻涌着，隐约能看到座模糊的山门，
“但想拿玉剑，得先过一关。”
“过关？”
李一眼睛一亮，活动着拳头，指节噼里啪啦作响，
“是去揍哪个不开眼的？尽管说，我这拳头刚突破，正愁没地方使呢！”
“这次不用打架。”
玄龟的巨爪指向那座模糊的山门，
“陨星渊最深处，藏着处‘故土秘境’——那是青云大帝出生的地方。”
“青云大帝的家乡？”
李一顿时来了精神，青冥砖在怀里微微发烫，
“那里面是不是藏着他老人家的宝贝？比如比青冥砖还厉害的神器？”
“你呀。”
紫电灵蛇终于开口，声音带着几分嘲弄，
“满脑子就知道捡宝。那秘境可不是什么好地方，里面的时间流速是外界的百倍，而且……”
她顿了顿，
“进去的人，十有八九会困在自己的执念里，再也出不来。”
李一脸上的兴奋淡了几分，却更感兴趣了：
“有这么邪乎？那进去要干啥？找玉剑？”
“找你自己。”
吞月玄龟的声音沉了下来，
“青云大帝当年留下秘境，就是为了让后世的有缘人看清因果。你身上的青冥砖，青铜门的煞气，月球带回的星力……这些看似不相干的东西，其实都系在同一条因果线上。”
他的巨眼突然凑近，金色的瞳孔里映出李一的影子：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为什么青冥砖会认你为主？为什么青铜门偏偏在你出现时裂开？去秘境里走一趟，这些答案自会找上门。”
李一摸了摸怀里的青冥砖，砖块传来阵阵暖意，像是在催促他答应。
他抬头望向那座模糊的山门，突然咧嘴一笑：
“行啊，不就是闯个秘境吗？当年青铜门那么多怪物都没拦住我，还怕这点执念？”
紫电灵蛇突然甩了甩尾巴，一道紫电射向他的掌心，在他手背上烙下个闪电印记：
“这是我的本命灵印，遇到危险时捏碎它，能保你一次神魂不失。”
她别过头去，声音有些别扭，
“别死在里面，玉剑还等着新主人呢。”
“放心！”
李一拍了拍胸脯，
“等我出来，保管让你们刮目相看！”
他转身走向那座山门，青冥砖突然从怀里飞出，在他头顶化作道青光，照亮了黑雾笼罩的秘境入口。
吞月玄龟望着他的背影，与紫电灵蛇对视一眼，巨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你说，他能走出来吗？”
紫电灵蛇的鳞片闪烁着微光：
“青冥砖选的人，总不会太差。而且……”
她看向李一身后那道若隐若现的青冥砖虚影，
“他身上的因果，比我们想的还要深呢。”
黑雾渐渐吞噬了李一的身影，陨星渊恢复了寂静，只有那座模糊的山门还在缓缓转动，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人，揭开尘封了万万年的秘密。
……
脚踏进山门的刹那，李一突然觉得天旋地转，像是被人塞进了滚筒里狠狠晃了三圈。
等站稳时，鼻端萦绕的不再是秘境里的灵草香，而是股混杂着泥土与柴火的气息——
眼前哪还有什么玉树琼花，只有条坑坑洼洼的黄土路，路边稀稀落落立着几间土坯房，茅草屋顶上还晒着金灿灿的玉米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