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州的视线再次被纪安然吸引过去,他的脑海里不断闪现着她吃东西时那微微张开的红唇,那抹娇艳真是让人难以忘怀。
“嗯,是要好好品尝一番。”陆淮州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这句话不仅仅是在说茶,更像是在暗示着什么。
裴烬是个典型的理工男,对于这种微妙的情感变化,他的直觉告诉他,陆淮州刚刚的话似乎意有所指。
然而,当他看到陆淮州确实低头认真品味着茶水时,又不禁有些疑惑起来。
裴烬一时之间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和陆淮州之间的气场似乎总是有些不合,但他也不想让家里人感到为难。
于是,他决定不再深思,毕竟对于这个人,没必要想得太多。
而就在这时,纪安然的视线终于落在了陆淮州的身上,陆淮州心中一喜,正准备与她对视时,却突然听到裴烬开口说道:“安然,你也尝尝这茶,味道真的很不错。”,她又淡淡的移开。
虽然只是短暂的停留了一瞬,但他还是看轻了纪安然的眼神。
那里面没有心疼,也没有担忧,跟上一辈子看他的眼神,完全不一样。
陆淮州突然有些头晕目眩,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喝的酒后劲上来了。
难道纪安然的心里,他一点的份量也没有了吗?
裴父似乎察觉到了陆淮州的异常,于是关切地开口道:“淮州啊,是不是酒劲上来了呀?
要不这样吧,让小烬带你去西屋里歇息一会儿,怎么样?”
陆淮州当然不想在情敌面前失态,他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迅速站了起来,故作镇定地回答道:“嗯,确实有点头晕,那就有劳了。”
裴母见状,连忙转头对自己的儿子说道:“小烬啊,你快带淮州过去休息一下吧。”
裴烬心中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也不好直接拒绝,毕竟来者是客,这是最基本的待客之道。
他无奈地站起身来,看了一眼陆淮州,然后默默地在前面带路。
两人走出堂屋,陆淮州突然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地对裴烬说:“不用了,我自己过去就行。”
裴烬嘴角微微一抽,心里暗自嘀咕,这人还真是难伺候。
不过他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陆副团,您别这么客气,送佛送到西嘛。您在我家喝了酒,如果出了什么事情,我们家可担待不起啊。
而且到时候曹姑姑也会很为难的。”
陆淮州闻言,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毫不掩饰地吐出两个字:“虚伪。”
裴烬:……
裴烬顿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他心里暗骂,这家伙还真是毫不留情啊。
明知道自己和他是情敌关系,还跑来跟自己抢人,他又怎么可能真心实意地去招待他呢!
想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陆淮州却已经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了,他的步伐显得格外沉稳,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看上去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
裴烬见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奈之感。
他实在提不起兴趣去做那种热脸贴冷屁股的事情,毕竟陆淮州身边还有个警卫员照顾着,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大碍。
于是,裴烬果断地决定不再理会,转身径直走回了堂屋。
“这么快就回来了?”裴母有些惊讶地看着裴烬,同时还不忘往门外张望了一下,却并未见到陆淮州的身影。
“陆副团不用我带路。”裴烬随口应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以为意。
裴母见状,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责备道:“那你就这么回来了?”
“不然呢?”裴烬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似乎并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
“你这孩子,来者是客啊。”裴母苦口婆心地劝道,希望裴烬能够明白待客之道。
然而,裴烬心里却有自己的想法。
他本想说,陆淮州不请自来就算了,还在这儿瞎捣乱,被人怠慢也是他咎由自取。
但当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纪安然时,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这番话可能会让她觉得自己是个小心眼的人。
于是,他硬生生地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随着陆淮州的离开,堂屋里的氛围明显变得轻松了许多。
裴烬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想到纪安然今天可能也有些累了,便开口对她说道:“安然,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就去小妍的房间里休息一会儿吧。”
看着外面的天色,纪安然本来想说的是,她想要现在回去了。
但是一想到那个混蛋还在这里,她如果离开,指不定那人又要作什么妖。
想来今天裴家父母为了招待自己也是该休息休息,便没有推辞。
裴父给裴烬使了一个眼色,示意让他把握机会。
“小烬,你留下,妈有话跟你说,”裴母开始发话。
裴烬想去陪陪安然,“妈,有什么话等我回来再说。”
“是要紧的事。”
生怕自己那傻儿子一个不小心就一头栽进感情的漩涡里无法自拔,裴母心中焦虑万分,根本不敢让他们再有过多的接触。
她连忙指了指身旁的裴妍,吩咐道:“小妍啊,你快去陪陪你安然姐姐,可别让她一个人待着。”
纪安然自然也瞧出了一些端倪,她乖巧地点点头,然后转身便要离去。
然而,当她走到堂屋门口时,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小妍,姐姐不用你送啦,你告诉我安然姐姐的房间在哪里,我自己过去就好啦。”纪安然微笑着对裴妍说道。
裴妍心里其实还惦记着堂屋里的那些美味糕点呢,她稍稍迟疑了一下,还是回答道:“那……那好吧,安然姐姐,你沿着这条走廊一直走,尽头那间就是啦。”
纪安然颔首表示明白,待裴妍转身离开后,她这才迈步朝着偏房走去。
可谁知,她才刚刚走出没几步,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纪安然心头一紧,下意识地想要拔腿就跑。
然而,还没等她迈开步子,一只大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地攥住了她的手腕。
“跑什么?”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