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雨薇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力反驳,她终于肯定了,那件事真的是纪安然手笔,陆淮州应该也参与其中。
要不然就一个纪安然,她还没有那么大的能力。
今天被人反复揭伤疤,黄雨薇快要发狂。
她挣扎着站起来,捡起地上的伞,恨恨道:“纪安然,你别以为你能得意多久,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纪安然神情淡淡,满不在乎:“我等着,不过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吧,别还没来得及报复我,就先被自己作的孽给拖垮了。”
说完,便转身离开,黄雨薇望着她的背影,眼中满是怨毒,可身体的疼痛和狼狈让她只能眼睁睁看着纪安然离去。
她咬咬牙,强忍着屈辱,从地上爬起来,拖着一身脏污,狼狈地离开。
纪安然转头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轻轻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雨水,嘴角上扬,转身也朝着小院的方向走去。
今天她几乎已经跟黄雨薇坦白了,两人之间虚与委蛇这么长时间,她也烦了。
纪安然觉得心中的郁气总算是有了发泄的出口。
外面狂风呼啸,暴雨倾盆而下,雨水砸在窗户上,噼啪作响。
但屋内却异常安静,只有纪安然轻微的呼吸声和福宝偶尔发出的呼噜声交织在一起。
尽管窗外被风雨肆虐得一片狼藉,但纪安然却早已进入梦乡。
然而,躺在床上的她并没有真正入睡,脑海里不断浮现出裴烬的身影以及他们曾经共同度过的时光。
自从他消失后,纪安然一直没有裴烬的消息。
他也就成了纪安然的心病,时间一天天过去,这种内疚愈发强烈,仿佛要把她的心揉碎一般。
即使不能相见,只要能得到他平安无事的消息,对她来说也是一种慰藉,但是并没有。
轰隆隆隆~~
一道震耳欲聋的雷声划破夜空,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
旺财原本正趴在卧室门口的草垫子上打盹儿,此刻却像触电般猛地站起身来,竖起耳朵警觉地聆听着周围的声响。
紧接着,它毫不犹豫地用爪子开始疯狂地刨抓着房门,似乎想要冲出去一探究竟。
纪安然被旺财突如其来的举动惊醒,心中不禁吓了一跳。
她紧张地坐直身子,迅速披上一件外衣,然后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朝着门边走去。
当她终于来到窗前时,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双手紧紧握住窗框,透过缝隙向外张望……
这里是军区家属院,安保措施非常严密,她完全不必担忧自身安危,但窗外传来的阵阵声响却又如此真实可闻。
透过玻璃窗向外望去,瓢泼大雨仍未有丝毫停歇的意思,豆大的雨点如断了线的珠子般倾泻而下。
雨水沿着屋檐迅速滑落,地面上的积水由于无法及时通过下水道排出,逐渐汇聚成一片汪洋,淹没了整个小院。
一道挺拔而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小院,任凭倾盆大雨将其全身淋湿。
竟然是陆淮州!纪安然心头一惊,急忙快步上前打开房门。
只见陆淮州迈着沉重的步伐踏入屋内,浑身上下早已被雨水浸透,水珠不停地从他的帽沿,发梢、衣角和鞋子处滴落,在他脚边形成了一小片水渍。
这么大的雨,你怎么会突然跑回来了? 纪安然皱起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嗔怪与关切。
陆淮州抬起头,目光缓缓落在纪安然身上,眼中透露出深深的倦意:刚刚完成任务后就赶回家来了,没想到半路上遇到这场暴雨......抱歉,有没有把你吓着?
其实不用想都知道,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此刻本该进入梦乡的纪安然为何会身着单薄衣物出现在家门口呢?
毫无疑问,肯定是因为自己刚才翻院墙进屋时弄出的响动惊扰到了她。
纪安然转身走到床边拿起一条干净的干毛巾,快步走回陆淮州身边将其递给对方,并微笑着说道:
“那倒不会!毕竟这里可是家属院呢,哪会有小偷敢跑到这儿来偷东西呀?”
陆淮州伸手接过毛巾后便开始擦拭起自己被雨水打湿的脸颊,待擦干水分之后才开口回应道:“嗯…,今晚外面一直在下雨,而且又这么晚了,实在不好意思再去敲门吵醒你休息,所以我干脆直接翻院墙进来。
对了,最近这段日子你一个人在家里面,没事吧?”
听到这话,纪安然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一切都好。
接着她突然笑出声来并补充一句:“其实,我今天也算是终于狠狠出了一口憋了好久的闷气!”
原本正在专心擦脸的陆淮州听闻此言,手上的动作稍稍停顿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如初继续完成这个简单的动作。
随后他轻点下头示意明白,因为他心里很清楚这些年来纪安然遭受了太多不公正待遇和无端委屈。
尽管此刻并不知晓纪安然刚才那句话具体所指为何意,但只要得知她并未再次受到任何伤害就行,至于其他的,都不重要。
纪安然抬头看一眼桌子上的座钟,发现时针已然指向午夜时分——确切地说是凌晨十二多了。
纪安然暗自琢磨着眼前这位男人想必还没吃饭,于是赶忙催促道:
“好啦好啦,你先别磨蹭啦!赶快去洗个热水澡吧,顺便把身上这套湿漉漉的衣裳也换掉!
等会儿洗完出来,我马上去厨房给你弄点儿吃的填填肚子~”
陆淮州听了,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他确实饿坏了,出任务一直没顾得上好好吃过饭。
他点点头,“简单做点就行。”说完便去里屋换衣服洗漱。
纪安然系上围裙,熟练地烧水下面,打了两个鸡蛋进去,再撒上葱花。
还好空间里有现成的挂面,不然还真没有这么快做好饭。
不一会儿,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就煮好了。
男人的饭量大,干吃面条也吃不饱,又从空间里拿出六个肉包子。
凉拌了一个猪头肉拼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