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内水晶吊灯璀璨如星河,空气中浮动着香槟的清冽与名贵香水交织的馥郁气息。
两人站在一起,宛如一对从神话中走出的璧人,美得让人心生嫉妒。
他们的出现,立刻在会场引起了一阵骚动。
“那就是顾氏集团的顾衍?果然名不虚传,那份压迫感隔着老远都能感觉到。”
“他身边的女伴是谁?太美了!是哪家的名媛吗?以前从未见过。”
“什么女伴,那是他的妻子,林溪。听说是个心理医生,之前‘晴天计划’慈善基金就是她创办的,在京市很有名。”
“原来是顾太太,难怪气质这么好。这两人站在一起,真是太养眼了。”
各种议论声传来。
林溪挽着顾衍的手,脸上挂着得体从容的微笑,平静地应对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打量。
顾衍感受到了她手臂肌肉的微僵,他在她耳边低语:“别急,猎物总会自己出现的。”
他的话,像一颗定心丸,抚平了她心底翻涌的焦躁。
他们端着香槟,游走在人群中,与一些相熟的商业伙伴寒暄着。
不远处一个大约四十岁左右的男人,穿着一身考究的灰色西装,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斯文儒雅。
他正被一群人簇拥着,谈笑风生,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运筹帷幄的自信。
他的容貌,与十年前黑白照片上的那个江文皓,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
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痕迹,让他看起来更成熟,也更深沉。
但那双藏在镜片后面,锐利、自负,又带着一丝阴鸷的眼睛,林溪不会忘记。
就是他!江文皓!
林溪的心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仿佛要撞破胸膛。
她下意识地收紧了挽着顾衍的手臂。
顾衍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眼眸骤然冷了下来,他放在身侧的手,不着痕迹地握了握。
两人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走,我们过去会会他。”顾衍的声音平静,但林溪能听出那平静之下,是压抑极致的滔天怒火。
他们朝着江文皓的方向走去。
林溪深吸一口气,调整着呼吸。在距离江文皓还有几步远的时候,她脚下忽然“一崴”,身体失去平衡,向前倾去,手中的香槟杯也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朝着江文皓的方向泼了过去。
这一下变故,发生得太过突然。
周围的人都发出了小小的惊呼。
江文皓的反应极快,他几乎是下意识地侧身一躲,避开了大部分的酒液,但还是有几滴,溅在了他西装袖口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同时,他绅士地伸出手,稳稳地扶住了林溪的手臂,阻止了她摔倒。
“小心。”他的声音温和,带着关切。他的手指握着她的手臂,却让她感到一阵冰冷的、被毒蛇盯上般的黏腻。
林溪站稳身体,抬起头,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惊慌与歉意。
“对不起,对不起!先生,我不是故意的,您没事吧?”她的眼睫轻颤,眼底的水光看起来楚楚可怜,任谁看了都会心生怜惜。
江文皓的目光,落在她那张写满歉疚的脸上,眼底闪过一丝洞悉一切的玩味。
他当然知道,这一切都是设计好的。
这个女人,比他想象的,还要有趣,也更大胆。
“我没事,顾太太。”他松开手,微笑着说。
林溪的心,猛地一沉。
他认识她!
顾衍在这时上前一步,不动声色地将林溪完全护在自己身后,隔开了江文皓的视线。他高大的身躯像一堵墙,充满了不容侵犯的压迫感。他内心的杀意几乎要沸腾。
“多谢。”他的语气冰冷。
“不客气。”江文皓的目光越过顾衍,再次落在林溪身上,那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侵略性,“能为如此美丽的女士效劳,是我的荣幸。只是,顾太太下次走路,可要当心些。毕竟,不是每一次,都有人能扶得住你。”
这话一语双关,充满了赤裸裸的挑衅。
他在警告她,下次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这位先生是?”顾衍明知故问。
“我姓江。”江文皓推了推眼镜,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你们可以叫我J先生。”
他主动伸出手。
顾衍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更没有与他相握的意思,淡淡地点了点头:“顾衍。”
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周围的人,都看出了这两人之间的暗潮汹涌,纷纷噤声。
江文皓也不尴尬,自然地收回手,目光转向一旁的服务生:“麻烦,给我和顾先生、顾太太,再拿三杯香槟来。”
他俨然一副主人的姿态。
“不必了。”顾衍冷声拒绝,“我太太受了惊,需要休息。”
说完,他不再看江文皓一眼,揽着林溪的腰,以一种绝对占有的姿态,转身就走。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江文皓眼底的笑意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淬了毒的阴冷。
顾衍,林溪……
他拿起一杯新的香槟,对着他们的背影,遥遥一敬,然后一饮而尽。
回到总统套房,厚重的门一关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林溪所有强撑的镇定,瞬间土崩瓦解。
她的双腿一软,几乎站立不住。
顾衍一把将她抱进怀里,让她完全靠在自己怀里。
“别怕,我在这里。”他感觉到她在发抖,心疼地收紧了手臂,下巴抵着她的发顶。
“我没事。”林溪摇了摇头,声音却带着颤音,“只是……他那双眼睛,太可怕了。像毒蛇一样,黏在我身上,甩都甩不掉。”
在那样一个怪物面前保持镇定自若,还要演戏,实在是太难了。
“你做得很好。”顾衍捧起她的脸,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珍重的印记,“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勇敢。”
林溪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平复着心情。
“他知道我们是故意的。他也在演戏。”
“我知道。”顾衍的眼眸暗了下去,“他这是在向我们宣战。”
顾衍扶着她走到沙发边坐下,然后转身走进了浴室。
很快,浴室里就传来了哗哗的水声。
过了一会儿,顾衍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条温热的毛巾。
他走到她面前,单膝蹲下,解开林溪脚上那双让她“崴脚”的高跟鞋,将她已经微微红肿的脚踝,轻轻放在自己宽厚的膝上。
“还疼吗?”他一边问,一边用热毛巾,小心翼翼地为她敷着。
林溪刚才那一下,是实实在在地崴了。
“没事,小问题。”林溪看着他的侧脸,看着这个在外面叱咤风云的男人,此刻无比珍重地捧着她的脚,心底的后怕,渐渐被一股暖流所取代。
顾衍没有再说话,只是沉默地,一遍又一遍地,为她更换着热毛巾。
敷了将近二十分钟,脚踝的肿胀才消了一些。
顾衍站起身,一言不发,直接将她抱了起来。
“你干什么?”林溪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
“洗澡。”顾衍言简意赅。
巨大的圆形玉缸里,已经放满了温度正好的热水,上面还撒着玫瑰花瓣。
他将她轻轻地放进玉缸里,然后自己也脱了睡袍,夸了瑾来。
与缸很大,但两个人,还是让空间显得有些亲蜜无间。
林溪的脸,瞬间红透了。
“我自己可以……”
“别动。”顾衍从沈后抱住她,让她温阮的脊背紧紧贴着自己的熊膛,拿起一旁的沐浴露,开始为她清洗后北。
他的手掌宽大温热,带着薄茧,划过她光滑的几夫,带来一阵阵苏麻的战里。
浴室里,水汽氤氲,一片朦胧。
这是一种无声的安抚。他告诉她,别怕,有他在。他用他的温度,他的力量,一点一点,洗去她身上所有沾染到的,来自那个恶魔的气息,将她牢牢地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洗完后,顾衍用厚实的浴巾将她果住,抱回了喔室,放在柔阮的大闯上。
他俯下身,高大的审躯将她完全笼罩。
他继续着这场未完的安抚,要让她彻底地放松下来,忘掉所有的危险和不安。
他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带着疯狂的占有玉,无尽的疼惜。
“溪溪,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