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小宁脸颊瞬间红的能滴出血来!
他、他什么意思?!
戒指?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这进展也太快了吧?!
哎呀妈呀!
她经历了好几个世界,还是头一次遇到这么会撩的高冷霸总!
“你、你胡说什么呀!”
薛小宁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抽回自己的手。
捂住了滚烫的脸颊。
声音因为羞窘而拔高,带着明显的慌乱。
“我是说加钱啦!!涨工资!秦总你、你理解能力有问题!”
看着她羞的快要冒烟的模样。
秦淮胸腔里溢出低沉愉悦的笑声。
他伸出手,动作自然而亲昵。
宠溺的轻轻勾了勾她挺翘的鼻尖。
“哦?”
他拖长了语调,眼底的笑意浓的化不开。
“那没关系,就当是提前投资,这样你就跑不了了。”
薛小宁拍了拍滚烫的脸,让它快速冷却平静。
然后抬头看着对方,目光认真而专注。
“秦总,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秦淮一瞬不瞬盯着他,眼底缱绻。
“你说。”
“你有没有未婚妻、白月光、青梅、和什么学姐师妹之类的?”
“我可不想,咱俩本来处的好好的,结果半路杀出个第三者来。”
薛小宁语气非常较真。
“假如对方突然宣誓主权,反过来说我才是第三者,那可就尴尬了!”
秦淮一听,扶额无语的笑出来。
然后看着薛小宁宠溺又纵容。
“你哪来那么多假如?你不该当作曲,应该做编辑。”
“没有未婚妻,更没有白月光青梅什么的,现在,以后,未来,只有你可以吗?”
“...”
“那,我们就试试吧。”
没等秦淮高兴,薛小宁又补充道。
“不过,先别告诉别人,我怕他们反应过度。”
她可不想恋情刚萌芽,就被过度保护的家人“围剿”。
“好。”
秦淮几乎没有任何犹豫。
眼底迸发的光彩,那是一种纯粹的、发自内心的喜悦。
又伸出手,与她放在膝盖上的手十指交握。
“都听你的。”
关系的确立,空气都变的甜腻放松。
薛小宁好奇的问起他的家庭。
秦淮没有隐瞒,语气平淡中带着一丝无奈。
“我父母?他们现在大概在某个海岛上晒太阳,或者在阿尔卑斯山滑雪。”
“七年环球旅行计划,正处在乐不思蜀中,有时好几个月都联系不上。”
“我是家里独子,公司现在就我一个人在管。”
想到他偌大的公司,那么多艺人、员工、项目,都由他一人决策承担。
薛小宁忍不住心疼。
“一个人管这么大的公司,一定很累吧?”
秦淮感受到她话语里的关切。
心头一暖,握着她手的力道紧了紧。
“还好。公司是我父母打下的坚实基础,核心股东也都是看着我长大的叔叔伯伯。”
“自然没有那么多外人,臆想的勾心斗角、阴谋诡计。”
“大家的目标一致,都想把皇朝做好。”
薛小宁恍然大悟。
“怪不得!我就说秦朝能成为行业之首,内部团结稳定太重要了。”
她看向秦淮的眼神里,除了心疼,又添了几分敬佩。
原来他的从容背后,也有家族凝聚力的支撑。
时间在轻松交谈中悄然流逝。
秦淮看了看腕表,体贴的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再晚,薛叔就该担心了。”
他起身自然的牵起她的手。
“那我哥和程橙他们呢?”
薛小宁也站起来。
“放心,公司会安排车送他们。”
...
黑色轿车,行驶在深夜的城市道路上。
车厢内流淌着轻柔的音乐。
薛小宁坐在副驾驶,和秦淮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
秦淮专注的开着车。
不时侧头看她一眼,嘴角始终噙着温柔。
二十分钟后,车子稳稳停在薛家门口。
薛小宁跳下车,夜风带着一丝凉意,让她下意识的裹了裹外套。
“进去吧,外面凉。”
秦淮站在她面前,高大的身影几乎将她笼罩。
“嗯。”
“谢谢你送我回来,还有今晚。”
她指的是办公室里的坦白,和那个特别的礼物。
“应该的。”
秦淮看着她,忽然微微俯身。
“不过,作为新上任的女朋友,是不是分开有个晚安吻?”
薛小宁的脸又热了。
看着秦淮英俊的侧脸和期待的眼神。
她飞快的左右瞄了一眼。
确定没人后踮起脚,飞快的在对方脸颊啄了一下。
再像受惊的小兔子,转身就往家门口跑。
只留下一句“晚安!”
和一阵淡淡的橙花香气。
秦淮站在原地。
手指轻轻抚上,被那柔软唇瓣碰过的地方。
等那个纤细的身影消失后。
才勾起嘴角心满意足的坐回车里。
发动引擎,黑色轿车无声的滑入夜色...
......
一周后的上午十点半
青年歌王初赛——百名晋级五十
舞台的聚光灯,如同白色巨大的漏斗,倒扣在黑暗中间。
只留下,站正中一个清瘦笔直的身影。
薛清尘低着头,额前的发丝垂,微微遮住一些神色。
偌大的赛场,紧张气息在这一刻凝固。
《孤勇者》低沉的前奏,如同暗夜的冰冷河水,细细流淌开来。
薛清尘一直闭着眼。
仿佛要将所有的压抑、期待、敌意都吸入肺腑,再转化为力量。
当他终于抬起眼帘。
开口唱出第一句:“都,是勇敢的...”
那声音并不高亢,却带着穿透力和坚韧。
每一个字,都仿佛饱含着故事和重量,直抵每个人的心房。
“你额头的伤口,你的不同,你犯的错..”
他的目光沉静地扫过台下。
唱到“伤口”时,他的眉心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唱到“不同”时,嘴角又牵起一丝苦涩和理解。
他的肢体动作极少。
但握话筒的手指关节泛白,泄露出内心的汹涌。
那份内敛而深沉的表达,让浮躁的赛场顿时安静下来。
“都 不必隐藏——
你破旧的玩偶 你的 面具 你的自我——
他们说—— 要带着光 驯服每一头怪兽
他们说 要缝好你的伤 没有人爱小丑
为何孤独 不可 光荣
人只有不完美 值得歌颂——
谁说污泥满身的不算英雄——!”
评委席上。
那位见惯风云的戏曲名家,身体前倾,浑浊的眼中闪烁着光芒。
旁边的流行音乐制作人,随着旋律轻轻点头。
脸上是纯粹的欣赏,甚至带着一丝发现璞玉的惊喜。
摇滚教父的下颌线,以及眼神中跳跃的火焰,暴露了他内心的激赏。
他在薛清尘身上看到了久违的、未经雕琢的原始力量!
“爱你孤身走暗巷,爱你不跪的模样,爱你对峙过绝望,不肯哭一场——!!!”
薛清尘的声音,情感浓度瞬间爆炸!
每一个字,都像带着温度和重量,狠狠砸在听众的心上。
他微微昂起头,脖颈的青筋,在白皙的皮肤下浮现。
那是全情投入在歌唱的证明!
“呜...”
观众席中,啜泣声抑不住的零星响起。
后排曾大声叫好的大叔,此刻眼眶通红。
粗粝的大手用力的抹了把脸。
穿着校服的女孩们早已泪流满面。
一边捂住嘴巴,一边高高举起的手机屏幕。
“去吗?配吗?这褴褛的披风!
战吗?战啊!以最卑微的梦!”
那是一种不屈的、向死而生的决绝!
声音里那份孤绝的勇气和悲怆。
让无数观众的心脏被紧紧攥住,几乎无法呼吸。
“致那黑夜中的呜咽与怒吼,谁说站在光里的才算英雄!”
最后一句,如同惊雷炸响后的余韵。
薛清尘的声音,在最高点爆发,又陡然收住。
带着一种尘埃落定、却余音绕梁的苍凉与孤高。
他缓缓放下话筒,胸膛微微起伏,没有看任何人,只是垂首静默。
仿佛还沉浸在充满伤痕,却依然挺立的世界里。
死寂。
长达数秒的、近乎真空的寂静。
然后——